宁海是个放荡不羁的人,最讨厌约束,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不太理解柯以整天被柯家人呼来喝去的状态。
柯以伸出手掌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掌纹,无奈的说:“谁让我家老子只认他家老子呢,五十岁的人了还不愿意从柯家搬出来。”
听了他的话原渊和宁海同时皱了皱眉,他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不经常谈论家事,可并不代表不知道对方的那些事,譬如柯以家里就是一团乱。
柯以的父亲虽然是柯老爷子的私生子,当年柯老爷子也为了自家血脉将他带回家,但柯家上下却没人看得起他,但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即使这样没皮没脸的在柯家活了四十多年,他也也痴心不改地守在老爷子身边,一直不愿意搬出去。
柯以和自己母亲不知劝了他多少次,可他就是不听,即使不被人瞧得起也要乐呵呵的在柯家住,好在他是个憨厚老实的人,没什么野心,柯家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事确实令人烦恼,毕竟柯以的父亲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没有形成偏激的性格不疼爱儿子却偏着侄子,相反,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又孝顺父亲,他总希望在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可惜柯以却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早早离开了柯家自己出去创一番事业。
这次情场得意的原渊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对他们的事沉默了,他兴致勃勃地给柯以支招:“也许你该成个家,伯父有了孙子带就不会再无所事事待在柯家了。”
然后他又补充一句,“三十多岁的人还不成家的确很不像样。”
柯以“呵呵”一声:“老子才三十岁,三十岁!不是三十多!”不要以为自己抱得美男归就可以歧视他们这些孤家寡人了,他看了看宁海试图与他对上脑电波,一起鄙视原渊。
宁海打击性的来了一句:“我昨天刚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伴儿,大概半个月之内不会换了。”
也就是说在他们四个人里只有柯以还是单身,柯以一阵鬼哭狼嚎,委屈的捶着沙发。
蓬蒿伸出一只手到柯以面前:“叔叔不要哭,吃糖。”他的手心是一颗小小的糖果。
宁海大笑:“连蓬蒿都看不过你了,一把年纪装什么嫩。”
柯以郁闷:“你们还不安慰我,等会儿我就要‘面圣’去了。”说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这不,电话来了。”老爷子每次有事找他绝对不会亲自打电话,都会让柯以的父亲给他打,柯以可以不喜欢柯家,却不能对疼爱自己的亲生父亲有所怨言。
“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们。”柯以扬扬手中的手机,也离开了。
原渊专心致志的工作,宁海却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蓬蒿,上次见面时他就感觉蓬蒿和原渊有几分像,这次看起来越来越像了,不是长得相似,而是神似,特别是蓬蒿认真起来那股劲儿和原渊一模一样。
也许是他想多了呢,宁海摇摇头,连原渊都承认蓬蒿是林小起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不过……他向来想到什么就问什么:“蓬蒿想不想妈妈?”
作为原渊的好友他担心的是原渊待蓬蒿这么好,就算他和林小起在一起了,万一有一天蓬蒿的妈妈找来怎么办,都说血浓于水,保不齐到时候蓬蒿选择自己的妈妈,以林小起对蓬蒿的疼爱,就怕到时候人家一家三口再续前缘,原渊成了被抛弃的那个,唉,真不怪他对自家好友没信心啊。
原渊听到宁海的话也停下了正在看的文件,紧张地盯着蓬蒿,宁海问出了他一直想问但又不敢问的话,蓬蒿妈妈这种话他是从来不敢问林小起的,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感情消失,更怕林小起会露出一脸怀念的神情。
蓬蒿迷茫的看着宁海和盯着他的原渊,他和爸爸有过约定,这是个秘密,他不能说出来,所以蓬蒿只好摇摇头,然后低头继续玩自己的玩具。
然而他不知道这两位大人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
原渊以为他一定被戳到了痛处而伤心,这么小就没有妈妈心里肯定很难过,他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失去父母痛苦不堪,很能体会这种心情,对蓬蒿就更多了一份怜爱。
宁海看的清醒,蓬蒿对于“妈妈”这个词是没有概念的,就算是再怎么没见过妈妈的孩子提到这个词也是有反应的,不会像蓬蒿这样淡然,蓬蒿的反应让他想到了一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