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对西凉是怎样一种感情,亲情之中,总还有点点复杂的情绪,也许,那应该就是那种喜欢。”
诸葛西城闻言,不停点头,脸上也算冰川融化,浮出一丝笑容:“不用解释,这些年来舅舅了解你,既然你也喜欢西凉,那舅舅就替西凉欣慰了,至少西凉没有多年来的单思于你,罢了,谁让我这外甥魅力太大呢,呵呵…”
“舅舅…您也不怪我吗?”
“怪你?为何要怪你?只是雪然,你这桩婚事,西凉伤心只会埋藏心中,却还是会祝福你的,至于你那师妹,恐怕不是那么…”
脸上忽然愁绪万分,计雪然点头道:“玲珑师妹知道后,大闹了一场,已有好些天不搭理我了,舅舅,这种事情,雪然真的毫无办法解决,好像比斩杀焰神还要困难许多。”
诸葛西城满脸的释然,缓缓摇头,叹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情之一事也是修行途中的劫难,解铃还需系铃人,雪然,玲珑和西凉心中如何解读,还要靠你自己去争取了。”
计雪然缓缓的站起身子,木讷的点头,夕阳西下几时回,没落的身影落在溪边,红衣男子独自一人走到月凉山下,当日伐下的紫青竹已经尽数恢复,清凉的溪水流淌,不时有鱼儿从中跃出。溪边,诸葛西凉瘦弱的身子娇弱的站立,粉红的长衣似乎永远都稍大几分,在微风中摇摆。
齐腰的长辫任由散开,带动之下,险些带到了计雪然的面庞上。诸葛西凉愁眉不展,薄唇微翘,心中百感交杂,后面传来喘息之声,顿时让诸葛西凉的胸腔更加剧烈躁动。西凉顿了良久辗转过身子,愁眉下强佯出一分笑容,缠道:“哥哥怎来的无声无息,吓了西凉一跳。”
这张令人怜悯的面容深深印在计雪然脑海之中,心中忽然隐隐作痛,就是当时在尹玲珑面前也没有这般难受,计雪然抿了抿嘴,两齿相扣,腮下抖动几下,柔声问道:“西凉,哥哥讲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竹叶划过了两人面颊,诸葛西凉心中摇头,却忍不住又被计雪然那张期盼的神色打动,道:“哥哥讲便是,西凉在听。”
计雪然眼露感激的不停点头,顿时宽慰了很多。诸葛西凉同尹玲珑不同,计雪然想要将毒瘴深渊的事情详细的告知诸葛西凉,为的只是要西凉清楚自己当时的处境,先拨开情感一事不说,相信定会得到西凉的认同,但关键还是要看对方听不听,尹玲珑一气之下连事情究竟是怎样都误会,更不要说听计雪然讲述,显然不行,而西凉不同,西凉自小知书达理,情感柔弱,即便是此时认为计雪然要讲自己同萧冉儿的情感,还是强行压迫自己听下去,这让计雪然一时间既是心痛,又是感动。
隔了一会儿,计雪然终于开口,他双眼就紧盯着诸葛西凉,自移山道宗的督正大会说起,诸葛西凉的脸上开始恍悟,过了一会儿又紧锁眉头,直到最后,脸色又红又白,诸葛西凉带着害羞的欣慰,露出久违的甜笑。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西凉还以为哥哥…”诸葛西凉红着脸颊带笑,欲言又止的说了半句话就停下,计雪然也是满脸的红晕,接道:“事情不是西凉原本想象的那样,不过对于冉儿…”
虽然事出有因,但计雪然对于萧冉儿,情感自然一分不薄,若说只是因为毒瘴深渊之事而娶萧冉儿,那计雪然心中直感对萧冉儿不起,忍不住又想解释。孰不知若再为自己解释,恐怕又起了反作用。但诸葛西凉便总是让人这般喜爱,她笑道:“哥哥无需解释了,西凉都清楚,你身兼大责,迎娶萧家姐姐乃必行之事,之后你二人成亲,若哥哥对萧家姐姐没有感情,那也着实对不起萧家姐姐,哥哥,西凉清楚你的,西凉祝福,今后你们二人能够甜美幸福,能见此刻,西凉比什么都高兴。”
计雪然感动万分,爱痛交加,这样的女子当真的天下难寻,心道若尹玲珑能有西凉一半之心,也不会现在这样。计雪然气喘颤抖,身子前移,情不自禁的抱住了诸葛西凉,一时间,诸葛西凉柔弱的娇躯尽在怀中,西凉红晕着脸颊,眼神中却多出几分失落,随后,那双手抬起,也紧紧抱住了计雪然。
良久,两人渐渐分开,计雪然含笑的望着前方女子,忽然皱起了眉头,只见诸葛西凉白嫩的额上,双眉之间稍上有一条发黑的痕迹,若不是这么近的距离,还难以发现,计雪然发现这道痕迹,已经不是首次,连声道:“西凉,你额上怎有条痕迹?”
诸葛西凉还未回神过来,已经被计雪然拉着弯下了身子,对着溪水望去。阳光照耀,处处光明大亮。诸葛西凉低头凝视半晌,抬头问道:“哥哥怎又这般说,西凉没有发现啊!”
计雪然一愣,凝望过去,瞬间奇怪连连,诸葛西凉的额上光滑白嫩,哪有什么黑色印记。莫非是看错了?计雪然心中嘀咕,只感奇怪,这若是首次,些许是神情恍惚,但二次发现,其中定有些不适。念及到此,计雪然连忙抓起西凉的右手,掐住了脉搏,眉头缩成一团。
诸葛西凉也未挣脱,任由计雪然把脉,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计雪然缓缓的放下西凉右手,脸上错愕,道:“奇怪了,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西凉,你随我去趟青竹居吧,让外公看看你是否有恙。”
诸葛西凉突然捂嘴欢笑,道:“哥哥定是被婚事喜上了心头,你说我额上有黑影,可我从未发现,你却非要在西凉体内查出点病恙来,这不是嫌弃西凉没病吗?”诸葛西凉少有的调笑了计雪然一番,计雪然脸上又红了一把,心中念叨也是,但欢笑之余,总有意无意瞥向西凉的额头,心中,似还有丝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