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阎王吧,滚!”
方化左手一拍,那人身上寒气尽除,脸色也缓和过来,他如是大祸,连忙跪下,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但有件事前辈误会了,小的十几年前便被掌门逐出师门,跟师门已毫无瓜葛,故我等所作丑事也不为老掌门所知,再此小的愿以一臂为代价,求前辈不要与掌门说及此事!”那大汉实为忠心,此刻已经大跪磕拜。
方化不厌其烦,又骂道:“烈火门的事老子还不屑于管,再不走就别想走!”那大汉见方化脾气着实不好,也不敢再做停留,放下了包裹,带着几人离去,只是离去之时,回首望了望计雪然,那络腮胡子中,嘴角微微上翘,似是感激的笑容,映在了计雪然的眼中。
计雪然待几人走后,陪笑道:“还是外公心善,我们赶紧将这包裹送回那失主家吧。”
方化脸上极其无奈,他顶着老脸抱怨道:“想我方化从不过问世俗几十年,如今竟要做这等俗事,天下间,恐怕只有你了,唉…”计雪然眨了眨眼,嘿嘿一笑,与方化隐没在雪林中。
乾城乃是南方大城,更是无数江湖人士长留之地,这里的豪商大都富甲一方,其中最着名的,自当要数江南洛府。洛家人世代经商,在百年前家中钱财就足可通神,如今天下各地的纺织,钱庄,当铺,几乎全属洛家所有。当今洛家主人洛丙南,不但商道绝世,在修行上也是一方霸主,洛家几乎成了一个传说。
乾城大街上,白雪皑皑,计雪然与方化一胖一瘦,走在街上,不时来到一家偌大的门面前,那门面上挂着高高的一处牌匾,上写着“九天当铺”四个金字。计雪然望着四个大字,长舒了口气:“雪天找这么个店铺真不容易,外公,你在此等候,雪然这就将包袱还给失主。”
方化瞧也不瞧,站在一旁,怨声道:“堂堂神医,竟然要在雪天挨淋,快去快回!”
计雪然甜笑一声,去敲了门。半晌,大门微开,一个中年瘦弱的男子探出头来,懒洋洋的问道:“这等天气,当铺不开了,改日再来。”说着,他竟不再多瞧,欲关上大门。
计雪然急切拦到,客气道:“这位大伯,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当东西的,这个包裹是早上那几名匪徒抢去之物,正好被我瞧见,便要了回来,此刻特来还给失主,还请大伯收下这包裹。”
“恩?”那人迟疑片刻,接过包裹,他敲了敲里面的东西,也不知作何,奇怪的望了望计雪然。“这包裹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了也无所谓,你走吧。”那人丝毫没有感激之色,大门木讷的关上。计雪然一头雾水,不知作何解释,三丈开外,方化眉头紧皱,冷冷的走来,刚才谈话他自然听到,方化乃是世间脾气最坏之人,怎容计雪然碰钉子,他走过计雪然身边,向大门挺去,计雪然见状,知道那下人的言行惹怒了方化,他急忙敢去阻拦,但方化手掌更快,右掌一抬,偌大的红门应声碎裂。
刚才那中年男子,暴怒冲出,见方化二人,张口骂道:“混账东西!哪来的外来贼子,竟敢在乾城撒野,知道这‘九天当铺’是谁开的吗?”
计雪然本欲解释,但被方化那杀人的眼神生生堵上了口,方化冷然道:“就是天王老子开的,我也得拆了!”方化又是一掌,当铺的门户虽大,但也受不住方化那浑厚的掌力,门前之像已惨不成样。那男子有些惊慌,不想自己在这当铺数十年,从未有人敢在这里说句不敬的话,今日这矮胖老人竟敢拆了当铺的门面,这让他惊慌之余竟不知该作何。
“来者何人,既敢来逞凶,想必不是泛泛之辈。”一浑厚声音传来,当铺中走出一白发老者,那老者面色平静,冷冷的盯着方化。
方化不管来人,只管骂道:“哼,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号,狗都不会养,你也是个废物!”
“你!”那下人听方化骂他是狗,不禁怒道,但望着方化慑人的目光,怎也说不出话来,反倒是老者看出方化修为极是高深,语言上客气了许多:“这位老哥修为高深,实乃在下生平仅见,但在这乾城之中,尤其是九天当铺前,老哥还是收敛些,我家主人不是常人能招惹的。”
“你家主人?那么说你也是条狗?”方化话一出口,计雪然已是大皱眉头,无论是谁,受到这等羞辱,根本再无理由忍让。
那老者精光暴怒,喝道:“我敬你一分,你却辱我颜面,今日定要见个真章。”老者瘦弱的身形没有一丝缓慢,他一个箭步冲来,执掌劈来,速度之快,计雪然都没有看清。方化双眼微眯,看出对方修为高深,他收起大意之心,运起真气,待对方将要劈来之时,以无上内力化去了劲道,对方那老者也不惊慌,后退几步,并没有失态。可老者虽然表面不做声响,心中已是震惊不已,面对方化的随意一手,自己根本毫无胜算,他正打算再出口详询,身旁下人却左臂一挥,散射出密麻的铜钱,飞向了方化,方化冷哼一下,不见任何动作,只见那把铜钱飞至方化周身三尺之处,仿佛碰到一张无形的屏障,碰落地上。那下人噔的一声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望着方化,那老者也是失去了沉静,眼中透出了丝丝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