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雪然听着这一切,脑中开始回想起以前的某件事情,自从自己在明王寺大悲院与那苍生古松有过一次离奇的相遇之后,每次修行玉真诀时,总是的心顺手,事半功倍。一个奇妙的问题出现在计雪然的脑中:莫非是那苍松的影响?
方化见计雪然一言不发,似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奇怪问道:“雪然,雪然,你可有不适?”
计雪然被方化从回想中拉回,计雪然望着方化,徐徐道:“外公,雪然觉得,那真气,可能是…”没用多长时间,计雪然将所遇苍生之事讲与了方化。方化听着计雪然慢慢讲述,眉头几乎挤到了一块,眼中奇怪的盯着计雪然,而计雪然专心回忆,却也没有发现。讲完此事,二人一时沉默,计雪然忽然想到某事,从怀中掏出一本黄皮古卷,递了过来。“这本书是方丈爷爷给雪然的,让雪然好好读呢,但那方丈爷爷说,最好不要告知外人。我还没看,外公你看这本书中讲没讲那古松的事?”
方化叹了口气,接过了书卷,心中叹道,雪然到底是个孩子,一本佛经怎么会记载东西,方化打开那本佛经,随观察之下,佛经之初有几个大字: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这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开头,并没有什么,可接下来的几个大字,足令方化这历经沧桑的神医也震惊在当场。四个大字,足令天下无数人膜拜:明王真经。
《明王真经》又是何物?是圣物,是明王寺一切金身修行法则的奥义所在,莫说是一般之人,便是在明王寺资历浅薄的僧人,也没有资格能接触这本圣经,但它却的的确确,从计雪然手中递出。方化脑中一片凌乱,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其实无论是谁,都会这般,只不过,事情太过突然罢了。
“雪然,这本经书你可被别人见过?”方化蹙着眉头,紧张问道。
计雪然到显得有些轻松,答道:“没有,雪然一直将他藏在怀中,连西凉都没有见过。外公,你读过这本经书?”
方化有些好笑,这经书岂是人人能读的?他叹了然口气,接道:“没有便好,雪然,外公给你三日的时间,将这经书完整背下,这三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背这经书便可。”还未等计雪然开口,方化似又迟疑,随道:“罢了。先别背了,明日外公带你去明王寺走一趟。”
计雪然眼中一亮,心中一阵激动,还未讲话,方化便道:“时间不早了,别练了,休息吧。”计雪然有些奇怪的望着方化,点了点头,脱衣睡下,方化盯着计雪然,良久,叹了口气,暗自离开。
屋内又重归宁静,静得异常,哪怕一枚金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一双美目小心睁开,计雪然待方化走后,悄悄起身,回望了四周,确信没有人之后才大胆的坐起来。虽方化对计雪然体内的情况没说什么,但计雪然却聪慧过人,自然能对自己有个大致的了解,他也注意到,自从与那苍生古松有过奇妙的相遇之后,体内便产生了那团青色的真气,刚才方化见到那本佛经之后又是那种惊讶的表情,这与佛家又有着什么联系?
计雪然想的很多,也很仔细,他坐好身子,安然入定,沧澜心法映在脑中,紫混色的沧澜真气从经络中升起,四处游走,但大致朝着丹田冲去,计雪然担忧那团青色真气再次发威,极力控制这沧澜真气不去那丹田处游去,这过程似乎很难把握,但计雪然还是勉强做了下来,窗外起了风,屋内有些燥热,计雪然的脸上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什么,汗水直流,身体绷得紧紧的,体内那两团真气快要控制不住,眼看便要交合到一起,也许是出自本能反应,计雪然大急之下,再起真气,玉真诀运用而生,青蓝真气自五脏发出,瞬间包住了紫青两团真气。可事情并没有这般就结束,沧澜真气和青色真气似乎很是不甘,在寒冰真气包裹下来回闯撞,体内如此,计雪然面上也很不正常,他的脸上忽紫忽白,煞是异常。
计雪然入定以来,首次这般难受,他被那三团真气搅乱一团,神智渐渐有些模糊,脑海中片片画面重复交替着,除却计文泽的别无他人,这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在这紧急关头,方化却早已离去。三真气如三条桀骜真龙,互不相让,忽然计雪然衣怀中一丝青光,将房中照的大亮。随之体内的三团真气竟然缓缓的安静下来,不出三刻,计雪然脸上泛着金光,丹田中也是金气满腹,再无他物。
“砰!”房门被人蓦地撞开,方化面色焦急,望着屋内的一切,计雪然面上的变化令方化大吃一惊,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赶上,拂住了计雪然的肩膀。此时计雪然被那青光一照,身上顿时舒适万分,只觉自己宛如在炎热的日光下被清泉浇洒了一般,清凉透底,方化大手探来,真气入内,计雪然顿时被大力一震,晕厥过去。方化神识探游,只觉一股深厚的真气在计雪然体内,生生抵住了方化那六十余年的真气,此时计雪然又晕厥过去,方化大惊,随即拿出药瓶,喂下了丹药,将之放置好。计雪然那怀中青光也安稳下来,渐渐消失,可方化并没有忽略,伸手便拨开了计雪然的衣怀,怀中九寸长短,一支松枝躺在衣上,与常无异。
方化拿起那枝条,眉头皱成川形,他闭上双眼,似乎在想着什么,一夜再也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