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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信是你何人?”
“其乃家父,晚辈萧让。”
方化沉思片刻,欲走进屋内,随后停下,背对三人,随声讲到:“你们走吧,我明日便到。”
三人一愣,等反应过来,方化已经进屋,关上了门。萧让再做一礼,高声谢道:“多谢前辈,明日我未央宫恭候前辈大驾。”
三人起身,萧让旁边两人拔出利刃,正欲御剑飞行,萧让看见大惊,立刻收了两柄宝剑,二人不清缘由,问道:“师兄,这是?”
萧让望了望竹屋门口,很是紧张,轻声答道:“父亲曾叮嘱我,方前辈最不喜别人在他竹居方圆飞行,我来时心急,竟然忘记,差点误了大事。”二人不语,随萧让向林外走去。
竹屋中,方化待三人走后,一直来回踱步,最后叹了口气,坐下来望着计雪然,计雪然也听到刚才的交谈,问道:“外公,你是要为别人医病去么?”
方化叹气道:“我当年欠下未央宫一个大大的人情,迟早还是要还的!”
计雪然心有不舍愿:“那爹爹回来怎么办?让他去未央宫找我们?”
方化一丝苦笑:“傻孩子,未央宫乃是魔门大派,你爹却是正道中的名人,怎能随便去未央宫?孩儿也无需担心,我留书一封,最多三日便回,你爹看到自然无事。”计雪然心想这也并无大碍,便应了下来。
云霞之间,三道人影飞过。“师兄,那老头有多大能耐?对我等这般无礼,还敢受师兄你对他的大礼?”
萧让站在剑首,摇摇头:“师弟,你有所不知,方化可不是平庸之辈,父亲曾说,天下间没有他治不了的伤,更无他不解之毒,只是脾气古怪了些。”
另一人不满的讲道:“那又如何?我们将他绑回宫便是,何须如此费劲,我看他长相臃肿,还能不怕死吗?”
萧让叹了口气,无奈答道:“师弟,父亲说过多少次了,不得以貌取人,毒尊也是如此模样,可天下又有几人敢小视于他?更何况,数十年前,毒尊曾败在方化手中,你我三人如何制服的了。”二人听后暗自吃惊,没想到这么一个矮胖老人竟有如此之能,不再言语。凉风吹过,三道人影向西飞去,不久消失在落日映霞之中。
日出东方,晨风有些清凉,但蓝天白云,一看便是好天气,天际,一棵青竹飞过,上面站立两人,一人体型胖矮,双手扶着前面的孩童,却是方化祖孙。方化不用兵刃,驾驭之物也是就地取材。计雪然已有一年没有此作,此时站在竹上,鸟瞰脚下绿水青山,身旁还不时有飞鸟掠过,心情很是舒畅。
如此三个时辰,计雪然渐感凉瑟,竹下青木也逐渐稀少,取代之物大多是那黄土石砾,他不禁问道:“外公,此地怎会这般模样?还有多久才能到?”
方化不见面容,声音传来:“此地原属蛮夷之地,久不逢雨,不适人居,不过却易守难攻,故萧家先祖才将未央宫建在此地,多年来也少有人犯。”
计雪然点了点头,继续看这脚下的景色,不知过了多久,计雪然在方化真气庇护之下早已熟睡,方化暗动两手,唤醒了计雪然,言:“雪然醒醒,到了。”
计雪然从朦胧中睡醒,听言方化呼喊,心想总算到了,往前方望去,不禁吃了一惊。远方三山之内,竟有一片广城宫殿,简如皇城。方化御竹飞下,计雪然还没观遍全景,青竹已然落地。前方,两扇十丈余高的黑色大门威严耸立,大门之上是了望高台,一排紫衣人一动不动。计雪然没来由一丝紧张,这未央宫还真如皇城。
“吱…”大门缓缓开来,方化始终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片刻过后,大门全开,里面走出几人,都身着紫衣。为首一人岁约中年,双鬓发白,但身形奇正,方眼剑眉,不怒自威,宛如一国之君,这便是那未央宫主,萧信,但比起十三年前神机大会之时,却苍老了许多。其子萧让便站在一旁。
萧信见方化带着一个孩童站在前方,赶紧大步走去,双手抱拳:“萧信惭愧,咳咳…方师叔久等了!”
方化冷哼一声,接道:“你当了二十年的土皇帝,却凭地老了许多。”
萧信哑口,没想到方化竟有此感,一旁萧让见状,赶忙道:“前辈有所不知,父亲这些日子因为舍妹的病,缺食少眠,才略显苍老,还请前辈为舍妹医治,也好让父亲能够安心。”
萧信也道:“还请方师叔救下犬女,我未央宫感激不敬!”
方化瞥了对方一眼,冷声道:“我要你们感激作甚,萧信,往事我不想重提,繁华落幕,物是人非,你我相差不过十几岁,叫我方化便是。”
萧信苦笑道:“方师叔却是说笑了,你既然…”
“够了,怎这么多废话!要我这一老一小一直站在这吗?”
萧信闻言,急忙让出,连道:“师叔,请进宫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