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妲己在观察尸体方面有自己独到的一面,她先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套干净的橡胶手套戴到了手上,接着,她对着女尸的喉部观察了起来,她看了一会,目光一冷,直接用手指插到了女尸的气管里,她用手指头在喉咙里轻微的捣鼓了一下。
别看这女尸被冻得有点硬邦邦,但妲己还能抠出哇啦、哇啦的声音。最后她手指从伤口拿出来的时候,上面还带了一些白色油脂。
这一刻,我和大嘴都有点不习惯。
妲己看完女尸的喉部,又把女尸的双手拿起来看了看,之后放下,才去观察女尸肚子上的伤口和大腿上的海螺图案,她很仔细的看了那个海螺半天,甚至还用手指在铁床旁边的空处画了起来。
我问妲己,“你有什么新发现?”
妲己指着女尸的手腕说,“女尸手上的伤口很干脆,一刀就被砍断了手筋,表明凶器很锋利。”随后她顿了一下,指着女尸的喉部和肚子上的伤口继续说,“喉部和肚子上的伤口都是被凶器捅进去的,而这些伤口的创壁都有一些拉挫的痕迹。原本漠州法医的结论是凶手使用的是单刃锐器,而我要给凶器再加上一点,它不光是单刃锐器,其上端还带有锯齿,换句话说,它应该是一把户外用的单刃匕首。”
妲己这话说的很专业,我一下就想到了一种单刃匕首,在一些户外爱好者的眼里,它很受欢迎。甚至用它在户外还能简单的锯一些树枝啥的。
铁军此时回过神,还看着妲己点点头,让她继续说。
妲己指着女尸的海螺图案比画道,“这个图案应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也很可能是对我们警方的一种炫耀。”
铁军冷笑着应了一声,说跟我看法一样,而且这海螺图案是破案的关键。
大嘴原本只是听众,这时他也往女尸那里凑过去,还边凑还边说,“妲己,你往旁边让一下,我也来研究研究。”
大嘴这憨货不光在那仔细观看那个海螺图案,甚至模拟性的把身子蹲下来,他并没有碰到女尸的身体,却让耳朵故意凑到女尸大根腿的海螺图案前。
他盯着女尸隐蔽处,还“呜、呜”模仿性的吹起了海螺,一边吹一边念叨,“海螺吹啊吹,猩猩的海风飘啊飘”
我实在觉得大嘴丢人,甚至也想起之前的一幕,张峰说凶手卑鄙和流氓。我突然有点懂了,估计张队跟大嘴想到一块去了。
我不想让大嘴一直这么模仿下去,一把将他拉起来,提醒说,“嘴哥啊,你这瞎整啥几把玩意呢?”
大嘴反倒有理了,还反驳说,“圈儿,我这也是破案,甚至刚刚还模拟罪犯的心理感受呢!”
我还想损大嘴几句,铁军挥了下手,支持的让大嘴说说,刚才有啥感受?
大嘴说了挺多,不过没啥让我们动心和值得注意的地方。而且大嘴这番感受,我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凶手纯属是个变态的氓流子。
铁军听完又问我有啥看法?
我想了想,回答说,“这个海螺会不会隐藏了凶手的一些个人信息。我们可以先对林老板和她女友的社会关系上入手,看看他们认识的人中有没有卖海鲜的或者是其他与海有关的人员。”
铁军接话说这也算是个方向。随后他不打算在这里多待,让我跟大嘴把尸体重新放回尸柜里。而且他又给我俩布置一个任务。
按铁军的猜测,这凶手近期可能还会作案,我和大嘴近段时间内,白天不用上班,晚上就在滨河公园附近的五个停车场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说心里话,我看着妲己心里一阵不舍。但出了殡仪馆,铁军他们的车就直接回局里了。大嘴开车,带我一起去了他家。原本我们想歇一会儿,问题是他家好久没住人,脏到不行了。我们又忙活好半天卫生。
到了晚上十点,我俩开着车,直奔滨河公园的停车场。滨河公园沿岸有五个大型的停车场。
大嘴随便把车开到一个停车场里,我俩熬着等起来,我们的车旁偶尔有车辆停下来,不过那些车大部分是偶尔停一会就走了,还有极少数的是过夜车。
一晃过了两天,我俩一无所获。这一晚,我们又熬到了后半夜。
大嘴忍不住念叨,说圈儿,这么下去不是法子,那帮打野炮的鸳鸯是不是怕了,咋都不来了呢?
我无奈的一耸肩,表示没啥好法子。
大嘴又默默想了一会,突然来了灵感,对我说,“圈儿,要不咱们,嘿嘿,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