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许久没有动毛笔的道北霆,提笔给迟欢写了四个字——戒骄戒躁。
迟欢被道北霆凌厉的笔锋震撼到!
“这哪里需要去外面找老师来教我上课,你教我就行了!”迟欢看着道北霆的字,觉得不比那位书法大家写的差,而且他写的是瘦金体,是迟欢看过那么多字帖当中,写得最好看的。
“让你学书法不指望你能写得多好,是去陶冶性情的,你性子太急,要沉下气来。”道北霆道,知道道正国当时让他们学书法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他习惯将什么都做到最好,所以就写了一手好字。
迟欢撇撇嘴,她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性格有什么不好,哪里还需要陶冶性情。
“所以……你其实是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我的?”迟欢总是把道北霆的话当做是阅读理解来做,能从他的一句话当中理解到很多意思。
道北霆哭笑不得,“你每天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除了喜欢我之外,没有别的事情了?”
“还有学习,还有毛笔字。”迟欢据实以告,“对了,你老师身体怎么样了?恢复了吗?”
迟欢一直没和道北霆说她知道那天晚上他回国去医院,见到了盛浅予的事情。迟欢觉得有些事情她不问,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人是醒过来了,但是以后得好好调养。老师很喜欢上课的感觉,手术之后,怕是以后不能再回去上课了,也没机会再带你。”道北霆还想着迟欢会和她学法律,他没办法岁自己心情做的事情,都可以在迟欢身上实现。
“不然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去看看老师?”
“这几天没什么时间,临近年尾,公司很多事情要做。等老师出院之后,我带你去他家拜年。”
道北霆说的很有道理,迟欢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但她心里想的是因为盛浅予在医院,所以道北霆不让她去。
因为想到这个,迟欢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事不追问,就真的当不知道吧!
……
心中有了这些事,迟欢到底是不安稳了,所以去上书法课的时候多有心不在焉的时候。
毛笔握在手中,一直都没有下笔,直到鼻尖的墨水滴到宣纸上,她才惊觉不对。匆忙之间从椅子上起来,带起了桌上的宣纸……这么一连串的反应之后,墨水全部洒出来……
迟欢的动作惊到老师,但见迟欢一身狼狈,就说道:“去卫生间冲一下吧!”
“对不起老师,是我走神了。”迟欢抱歉地说着,然后赶忙往卫生间走去。
她从教室里面出来,拐去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冲洗毛衣上沾到的墨水。
但米白色的毛衣沾了墨黑的墨水,用水根本洗不掉。
迟欢冲了两下之后,就放弃了,拧干衣角准备离开的时候,卫生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
抬头的瞬间,迟欢看到走进来的人时,怔了一下。
盛浅予。
迟欢心存芥蒂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间像是禁止了一般,迟欢打量着盛浅予,盛浅予同样看着迟欢。
情敌见面,分外脸红。这八个字可以完美地形容两人此刻的情景,不比任何一场宫斗戏来得平淡。
良久的注视之后,盛浅予走了进来,到洗手台这边洗手。
因为迟欢原本是站在那里的,盛浅予一来,迟欢势必要让开,这样一来,迟欢就显得弱势了许多。
迟欢没有过手撕情敌的经历,就连吵架的场面都很少经历,所以根本不是盛浅予的对手。
“时小姐,你好。”盛浅予一边洗手,一边抬头从镜子里面看着迟欢,“上次在海大见过,不知道时小姐还记不记得我?”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那个亲昵地喊着道北霆“学长”,还亲手帮他整理领带,后来还去医院照顾道北霆恩师的女人,迟欢怎么可能会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