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回忆一边叫道:“那小子不赖啊,连败我这方三人,要不是年纪小,内力不足,后面上场的郝老三估计拿不下他。”
“是啊!”齐破空叹道:“少年人太优秀了,我齐云寨留不下他,我记得他在我寨子里待了不到半年就离开了,这次六儿出门办事,恰好遇见才又联系上了。”
“何家儿郎?”
“据说是洛阳指挥使赵弘殷的二公子,叫做赵匡胤,如今在澶州刺史、镇宁军节度使郭荣帐下听用。”齐破空语气虽平淡,但听得出他有些纠结。
“不用想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管豪安慰了一句,既然那赵匡胤是官宦子弟,自然早早娶妻生子,齐蓝这江湖女子估计很难入那门。
“唉。”齐破空又叹了口气,他拗不过膝下小儿女,还能怎么办。
“说了半天,有二哥就有大哥,大哥是谁?”管豪问道。
“正是那郭荣。”
“吓!”管豪倒吸口气,道:“好你个齐破空,你这是攀上了皇亲,还纠结个啥?”
“我担心六儿将来进了门不受待见。”
“这倒也是,像我等这样的布衣平民自是高攀不起那高门大户,不过眼下却也是我等的机会。”
“怎么说?”
“我看军师对你家六儿尊敬得很,而军师本事大的很,想来以后的地位不会差于那赵家,只要有军师支持,谁家也不敢亏待六儿。”管豪大声道。
“是极,是极!”齐破空喜道:“是我想岔了。”
“所以我们现在的差事可不能办砸了。”管豪正色道。
“管兄所言极是。”齐破空赞同道,可转念又有些担忧:“你有几分把握能将那些蛮子诓出山?”
“几分!”管豪豪气干云道:“为了儿女的将来,必须十分!”
说完将壶中酒一饮而尽,晃了晃酒壶,仍觉不尽兴,对齐破空道:“没了,再拿一壶来。”
齐破空挥手一指,“后面自己去拿,还真当我是你家账房。”说着拎着手中酒壶大口大口喝着,面上一扫往日阴霾。
管豪也不以为意,将空酒壶一扔,转身进到船舱去取酒。
就在这时,突听齐破空叫道:“有船。”
管豪转身望去,就见前方江面拐角处,有一个船头冒了出来,看样子船体高大,不像是普通民船。
资江水道并不宽广,一般行不了大船,尤其还未开春,江水本就不充裕,大船怎么会冒险进入这里!
“靠边。”管豪朝后喊了一句,走到船头和齐破空并肩观望。
随着对面船只行进,整条船露出真容,管齐二人不由心头咯噔一下,暗呼不好。
因为那船明显就是一艘战船,从行制上看,正是南楚正规水军所使用的。
待到那战船船头摆正过来,船上桅杆大旗上书一个“马”字。
管齐二人一脸冷郁看着大船从水道中央开过。马家的船,他们到梅山做什么?自己不会来晚一步吧!
这时对面船舷冒出一个人头,对着管豪嘎嘎怪笑道:“嘎嘎嘎,我道是谁?原来是管大寨主,不知是那阵风将你给刮过来的。”
管豪一看,满脸堆笑,拱手道:“申大头领,管某正要上门拜访,不想在此遇见,真是幸事!”
“哦!”申大头领好奇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管大寨主莫非有好买卖。”
“正是如此。”
“那好,上来吧!”那申头领收回身子,大声道:“做买卖怎能不货比三家!”
货比三家,管豪与齐破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还好,只晚了半步。”
管豪吩咐将自家小船靠过去,借着战船上的软绳梯,一个健步跃了上去。齐破空则老老实实一步步爬上大船。
到了甲板上一看,船头甲板上摆着一条长桌,两方人马正各据一方,见到两人到来,齐齐将目光看了过来。
其中一方正是先前探出头那人所率,穿着打扮都比较狂野,所带兵刃都是蛮刀锤子一类,另一方则是汉人打扮,中间一人着长衫,腰悬长剑,白白净净,四十出头的样子,身后许是其弟子,人人带剑,男男女女不下数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