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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我看你可敢的很呐!”
我这么一说的时候,茵茵抖了抖手里的幽冥剑,拇指一拨,剑身微微出鞘,皎洁的月光之下,剑身上反射着一抹寒光,正好落在了这城隍的身上。
“娘娘息怒,公主息怒,小人怎敢。只是……”说到这的时候,城隍脸色面露犹豫,显然是有所顾忌。但看到茵茵的剑又拨开几分时,立刻一咬牙,做了决定,“只是不久之前,我不小心,把这的登记薄给弄丢了!”
“你说什么!”
我皱了皱眉,登记薄乃是城隍一方辖属登记注册记载的必备,直通生死薄,有专门的阴差看管,怎么会弄丢呢。
城隍丢了登记薄,就等于是丢了它的饭碗!
如果只是找不到,那就还好,顶多就是一段时间的功德罪孽记录空白。但若是被有心之人鬼偷走,篡改记录,那可就是不赦之罪。
我都明白这个道理,更别说它这个城隍了。
我阴冷着脸,呵斥道:“登记薄已丢,你为何不上报十殿阎罗,重新补做!”
这城隍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只说自己有罪,不该弄丢登记薄,不言追究和补过。
看到他的脸色,我恍然大悟,是了,丢了登记薄,换做是平时他自然不敢隐瞒。但是如今阴间被佛门占据,那阴司想必也被那群秃驴所控制,想必它这才心生侥幸。
所谓“以鉴察民之善恶而祸福之,俾幽明举不得幸免”,城隍乃是阴司专属的在人间的监察系统,职权更是相当于在阳间的县长市长等等,更有着剪除凶逆和领治亡魂职责。
城隍之下,更有着许多辅查鬼差,不乏道行深厚之鬼。
所以它虽然是阴司的小小城隍,但却因为身在阳间,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城隍已经无异于所谓的封疆大吏,阴司更是被佛门控制,它何必去上报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此懈怠心理,哪怕是人死了变成鬼,也改变不了的啊。
而此时,茵茵已经拔出了幽冥剑,轻轻晃动着,剑身上黑色广播荡漾,犹如那幽冥黄泉。
茵茵在剑锋上轻轻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我回来之前,爹爹说了,看不顺眼的,都可以斩了。”
一看这情形,城隍哪里还敢心存侥幸,立刻诚惶诚恐的说道:“小人知罪,还请娘娘和公主赎罪。小人这就下幽冥去面见阎罗……”
“罢了。”
我淡淡的摆了摆手,阻止了它这一行为。让它下幽冥,恐怕见到的不是阎罗,而是秃驴。那不等于告诉那群秃驴我就在这吗。
既然登记薄丢了,我也就没法从他这查了,让茵茵收了幽冥剑,跟它说,“好了,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然而这城隍却没有走,反而踌躇不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我问道。
城隍拱手,问道:“敢问娘娘名讳?”
“名讳?和我名讳有什么关系?”
那城隍立刻说道:“登记薄虽然丢了,但是小人当日却在匣子里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
“写了什么!”
“上面写着如果日后有叫唐琳的女人前来询问身世,就让她前往郑城,寻找一名叫做邓鸿的男人!”说着话的时候,这城隍抬头看了我一眼。
从它这话里,事情已然很明了了。登记薄不是丢了,而是被人偷走了。而偷走之人,必然会和这个叫做邓鸿的人有所关联。
而且很明显,这人留下的话就意味着他知道我会来这里,知道我会做些什么。
看来又是冲着我来的,却是不知道到底是身怀后土七魄的人,还是那些秃驴,亦或者其他人。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既然拿走了登记薄,却不在这帝都等我,却还要去郑城?郑城,那可是我熟悉的地方啊。
我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邓鸿?
究竟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