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黑衣人胸前,将浅浅抱入怀中。
在被钩子勾住的时候,浅浅觉得自己死定了,那么疼痛,似乎要把她的肠子都扯出来,整个身体只剩下疼痛,没有任何临终遗言可想。这时她忽然听到了马蹄的声音和上官若离的长啸,大呼出声,真是太好了,上官若离带着马车来了,沫沫她们有救了。
至于君梵希……他一定也会没事的,他一定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就像这八年来,没有她,他一样过得很精彩。浅浅身体直往上吊去,即将冲破屋顶,她依依不舍的看着墨衣男子,忽然瞪大了眼睛——他手中那一把仁慈的天阙剑竟发出弑天的光芒,只一眨眼功夫,长剑就从她头顶而过,她身体直往下坠,如同坠入海底时的迷茫,她惊恐的想抓住什么,但立刻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清香的熟悉的气味,让她的心奇迹般的安定下来。
他一手拿着剑,一手抱着他,在漫天箭雨中,飘然而落。
时间仿佛在此静止了,她能看见的只有他的眼睛,那双深邃而飞扬的眼睛里充满着难得一见的冷酷和失而复得的激动,甚至还夹杂着苦楚,内疚和心疼。
他抱着她躲在半塌的怪石之后,如同八年后刚遇见他的那个晚上,他紧紧的抱着她,气息温热,眼神灼烧。
他快速的封住她的几个大穴,暂时止住肩部和背部的血。
她发丝凌乱,不知是未干的水还是流的汗,将头发黏在一起,万般狼狈,他轻拂贴在她脸庞上的云丝,捧着她的脸,沉声问:“没事吧?”
她怎么会没事,肩部受了重伤,后背也是一道长口子,差点就要伤到五脏了——她怎么会没事,他问的时候,便知道她肯定痛得要死,但他太害怕了,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失去她了,从未有过那么紧张和害怕,他怕——他知道自己有多怕失去了她。
因为痛楚,浅浅一张脸苍白若雪,却扯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我没事。”
君梵希的内心忽然间波涛汹涌,有股热流沿着身体直涌上眼睛,枉他是天阙剑的传人,却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好,在这个时候,竟然脆弱的需要她的肯定来安慰自己。他忽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紧紧的抱住她,似乎是最后一刻的眷恋,“上官若离来了,等他冲进来,你和他一起离开。”剑眉深锁,他紧紧的拥着她,似乎怕一放手,她就会被风吹散而去。
他抱得是那样令人窒息,浅浅的心已经狂乱的几近窒息了,喘着气道:“我不走,我要陪你战斗到底。”
“你安全离去,我才能心无旁骛,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担心。”
“你……你一定要平安离开。”
“当然……”君梵希忽地松开她,水色的长剑挡去飞击到头顶的利箭,抱着她旋转了几步,嘴角忽勾起坏笑,“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你做寡妇的。”
他……又恢复了这般无赖的模样,只是奇怪的,浅浅竟然一点都不讨厌,甚至内心很是雀跃,她静静的瞅着他,咬着嘴唇,忽下定了决心问:“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么?”
雪白的梨花枪从怪石侧面直刺过来,枪法飚劲,君梵希执剑挡下凌厉一击,同时问向怀里的小女子,“什么话?”
“你说……喜欢……我。”
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在这般生死攸关的当头,她关心的却是他是否真心。
梨花枪一击不中,火药从枪头的火筒喷射而出,纷飞若漫天梨花,霎时将乱石打散乱飞如雪,天阙剑抖出水花,激荡乱石。
君梵希抱着浅浅躲开梨花飞雪,低头望着怀中的人,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胭脂红晕,澄清的眼眸里流动着不安和紧张,他心中一紧,怦然无法自抑,忽用力的压上她的唇,重重的烙下一吻,清晰的话语从胸臆中深深吐出,每一个字都是情深意重:“不,我爱你。”
这一吻来的十分快,走的也十分急,只重重的压在她唇上,那么浓烈的感情全融入这仓促的一吻中,无限眷恋却又稍纵即逝。这短暂的瞬间,却把浅浅的心都牵出了体内,让她觉得躯壳都被放飞了。
他说……他爱她!他说……他爱她!
火药四射,箭雨盖天,在这硝烟弥漫,肃杀凌冽之中,浅浅的世界里只有他们彼此两人。两颗骄傲的带刺的心,在生死一线间,抛开所有的偏见和误会,在此融为一体。
这是她这辈子听到最美的一句话,哪怕这一刻死了,她这一生也无怨无悔了。
娘,我终于懂你曾经做的那一切了,原来为了这句话,就算赴汤蹈火,倾其性命,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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