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许是察觉到什么,伊人抬起头,对他展唇一笑,齿如瓠犀,一双眼睛含笑带俏,剔透的灵韵逸出来了也似,“真好吃。”说罢,又是埋头苦吃。
真是饿坏了吧,一条烤鱼也能让她满足成这样。草绿如裙,红花映眼,君梵希的心里有着温暖的满足感,看着面前人吃东西的样子,竟有淡淡的幸福从心底滋生而出,无声无息破土发芽——这种感觉,已经多久没有体验过了?时间长的连他都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是什么滋味——君梵希忽然顿住了,艰难的动了动喉结,只因浅浅已风卷残云般吃完手里的鱼,红润的小舌头依依不舍的轻舔着嘴唇,满是无辜的诱惑——是她唇间甜蜜的味道。
而她一双慧黠的眼睛则全然没有看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中的另一条鱼。古人云,食色性也,为何她只看见了食忽略了色?君梵希暗叹一口气,迟早有一日,他要她也会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吃吧。”君梵希把另一只鱼也递给浅浅。
浅浅也发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于**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推辞道:“我吃过了,你吃吧。”
君梵希淡淡闷声道,有着好听的鼻音:“吃饱了才有力气学剑法。”
“你要教我剑法?”浅浅再一次怔住了,牙齿险险打架——不是吧,她没听错?他竟然这么好心,不但帮她增强内力,甚至愿意教她剑神的剑法?
君梵希眨眼:“不想学?”
“当然想!”浅浅忙说道,就差没跳起来举手了,“只是我从未学过剑,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淡淡的笑意流淌在眼里,君梵希慢条斯理的道:“试一试,就知道了。”
匆匆吃完鱼,已将黄昏了。
浅浅丢掉鱼骨头,问道:“你要教我什么剑法?”
君梵希道:“离思剑法,取自元稹的一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他吟诗的声音很轻灵,如滴入手腕处的水滴,落时一滴一滴,落完却连成一片。
浅浅半懂半迷糊,懂是因为她读过此诗,知道是诗人悼念他死去的妻子,表达至深的感情——看过沧海之后其余的海不再入目,见过巫山的云无法再爱其他的云朵,在花丛中毫不留心而过,一半是因为我的修为,一半是因为心中有你。
她迷糊在于,不懂这样的爱情诗和剑法有何关系?
君梵希随手捡起一只树枝,“你且看我演示。此剑法共三招,第一招曾经沧海,第二招巫山飞云,第三招花丛懒顾。”随着话音,展开身形。
浅浅第一次看他使剑,一根极其普通的树枝,在他手中隐隐有剑气冲霄,咏曜华光。手腕轻抖,一招接一招的使出,身法飘逸游龙走蛇,忽剑意宽阔高远若沧海桑田,却含着波涛激涌,忽晴空排云直上,高扬飞逸渺渺若仙,忽又点地凡尘,以圈荡开,百花开到酴醾,却片叶不沾身。每一招都收敛自如,浑浑红日,气吞长河,没有恣意的剑情,而是内蕴博大的剑意,每一个变化都妙到颠毫。
君梵希轻盈收枝:“只有一夜的时间,你未必能学会这三招,眼下能学多少算多少了。”
浅浅从震撼中回神:“这三招很难学?”
君梵希笑了笑:“说难学也难学,说简单也简单。世上剑招虽多,但剑法讲究的是意随心动,只要你领悟了剑意,也许只学一招便融会贯通。”
浅浅凝眉深思片刻:“你说的那种大圣的境界估计我倾其一生也学不到。若要无招需心存无数招,当剑在心时,才能达到随心所欲。”
“孺子可教也!剑法不在于招式亦不在于形式,而在于人心。你能有此领悟,便已胜过世上大多习剑的人。”君梵希露出浅浅的笑涡,开始分步讲解。
“这第一招曾经沧海,含有六十九种变化。海纳百川,海最为平静却也最为凶险多变,看似普通却繁杂,主克诡异多变招数,如桐苍派。”
“巫山飞云,内含五十七种变化,剑招空灵排云,舒展中带着轻盈,多针对于重武器,比如巍笼剑派的重剑。”
“花丛懒顾,内含八十九种变化,剑长意绵,在守中反攻,多克轻捷剑招和暗器,如双月剑派。”
“如果你学会了此三招,不管遇到哪一个门派都可使用相应的招数破之。”
浅浅一张红润的小脸已变得煞白,听起来好似简简单单的三招,竟然有这么多的变化!半张嘴唇片刻,她开口道:“不是四句诗么,为何只有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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