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晚时分,天还没有飘雨,浅浅坐在秋荀白常坐的椅榻上,秋荀白则在池边喂着一对白天鹅,似不经意的问道:“晴天这个小丫头跑哪去了?”
秋荀白似极为喜欢白天鹅,看着天鹅时的眼神竟不似平日的散漫,甚至带着丝专注。
浅浅打了个哈哈:“马上就回来了,天就要黑了。”
听出她的有所指,秋荀白意味深长的一笑:“别心急,时机到了,自然就来了。”
这时,浅浅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寻声望去,蓦地想逃。
一袭御林军官衣,她没有眼花,真的是卫启铭。
——不会是父母要他把自己带回去吧。如果她亲爱的父母知道她跑来烟花场所,会不会被气死?浅浅下意识的便想抬腿走人,然而根本就来不及了。这下走也不是,不走又不知如何面对。
卫启铭仿似很开心,一路奔了过来,满脸的喜色:“浅浅,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被人劫走了!还好你没事!”浅浅从来没见过卫启铭如此激动。他和哥哥是好友,在她面前也一直以兄长位居,比起哥哥的飞扬潇洒,他更显得沉稳敛重,对她也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怎么突然如此热情了?浅浅一时觉得很难适应,忍不住的低下头去。
卫启铭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神色突然暗沉了一些:“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想起他日前曾去提亲,浅浅脸上不由的一阵尴尬,头低得更深了。但——怎么来这种地方?这个问题要解释起来颇为费解。
他看了眼一副事不关己的秋荀白,脸上的阴沉更深了,突然一手拉住浅浅的袖子,低声道:“伯父伯母很是担心你,你哥哥也在到处找你,和我回去。”他说这话的语气俨然像是把浅浅当成了未婚妻。
他这样的态度触到了浅浅的逆鳞,她不悦的道:“抓不到西门楼,我不会回家的。”
“这个理由只能糊弄一下伯父伯母,连非昇都不会信的。你——是因为逃婚才离家出走的么?”卫启铭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只觉十分痛苦,他一直不敢去想这个答案。
浅浅摇头,在构思着要如何去解释,她跑出来和逃婚无关,而是她早就有了的计划。
见她摇头了,卫启铭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了些许:“追捕西门楼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必把此事归咎于自身。你若想游览名山古水,我陪你玩几天再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浅浅突然听到一丝轻笑,怔怔的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紫衣少女悠闲走来,面带不屑。
而少女身后,有双仿若洞察一切的眼眸锁住浅浅——君梵希不知何时出现的,正似笑非笑的着看她。
“好热闹。”秋荀白拍掌,“怪道说昨夜失火,原来是天降贵客,是春楼今日真是蓬荜生辉了。”
紫嫣郡主望向秋荀白:“你是这个楼的主人?”
秋荀白礼貌的作揖:“正是在下。”
紫嫣郡主好奇的端详着“是春楼”,笑道:“这里的姑娘都是你的人么?”
秋荀白笑道:“我确实是头头,不是头牌。”
浅浅忍俊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而其他人则对此感到莫名其妙,若是幽默,也忒冷了点。
紫嫣郡主问道:“这里的姑娘如何?”
“‘是春楼’里的姑娘虽不才,但比一些胭脂俗粉倒是有过之。”
“谁关心才不才,关键是能不能满足客人的需求?”
“只要是合理的需要,姑娘们定然敬业。”
“那好。”紫嫣郡主笑了起来,伸手指着浅浅,“我要她伺候我洗澡。”
啊,原来绕了这么一大圈是在打她的主意呀。浅浅表示很无奈。
像听到了惊天的笑话,秋荀白笑得似故意夸张,又似故意克制:“不好意思,浅姑娘是客人。”
像是早就料到了会听到这句话,紫嫣郡主傲然笑道:“你不是说这里的姑娘都是你的人么?怎么她就是客人了?”
浅浅无奈的摇头叹气:“姑娘你似乎忘了自己,若我不是客人,你岂不是也非客人。”
紫嫣郡主不急不缓的道:“我和你怎么能一样?我是朝廷派来查案的,彻查昨夜是春楼死人一案。”
没想象中的那么傻,看来还算机警,浅浅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巧了,我也是。”
“你骗人,你昨天就在此了。”
“因为我有先见之明。”
“有谁能证明你是来此查案的。”
“有谁有能证明你呢?”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既为皇室中人,定当以平天下为己任,紫嫣何需有人证明?”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既为斗升小民,定然以助安稳为身责,浅色又何需人证明?”
“你……无中生有。”
“不敢不敢。”
“你……信口雌黄。”
“岂能岂能。”
“你……¥%&#”
“过奖过奖。”
浅浅突然发觉自己已然学会了君梵希的厚脸皮之道。
秋荀白对余下的两位男子抱拳:“二位可否移居雅座,让秋某小备浊酒共饮一杯。”
“好。”卫启铭和君梵希不约而同的表示赞同。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浅浅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躲过一劫。含笑欠身一拜,懒洋洋的转身,不再理会身后的喋喋不休。
这下生活可热闹了,不仅克星君梵希突然出现,连卫大哥也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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