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顾浅浅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她对自己的表演有绝对的信心,若不是为了夺取芙蓉冠,她也不会使出浑身解数、费劲脑汁的想题目,拼死累活的又跳又弹,脚还差点受伤了呢,而最后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嫁衣裳。
越想越不甘心,她忍不住扁了扁嘴,抱怨:“真不公平,我那么卖力的出卖……嗯,那么卖力的表演,结果奖品却被别人抢走了。”
西门楼突然盯着她的眼睛,一改慵懒的调调,认真道:“这么想得到芙蓉冠?”
顾浅浅没做多想,点头:“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嘛。”
“那好。我送一个给你吧。”说着,西门楼竟从衣服里取出一块浅黄色的锦帕放在她手里。顾浅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狐疑的打开,竟是一只璀璨的弯月形芙蓉钿,纯金打造的莲花层层叠叠簇拥一起,花瓣下垂坠细小的珍珠,珍珠末端是星光粉水晶,煞是华丽夺目。
刚打造出来的芙蓉冠也有赝品了?这芙蓉钿虽小巧,却十分精致,仿若浑然天成,顾浅浅暗自惊叹,好漂亮的花钿,怎么仿造的如此精妙?
明白她投来的目光里所蕴含的深意,西门楼轻轻一笑:“这个才是正品,刚才被偷走的赝品是诱饵,专门为转走大鱼们的注意力。”
因为芙蓉冠是众矢之的,所以得务必有人背此黑锅,那么正品才能顺利得以保藏。
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换了芙蓉冠,更为奇妙的是,故意嫁祸于他人,使自己金蝉脱壳!
顾浅浅眯起双眼,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道:“真不愧是西门楼,对盗宝果真有一套,做事真绝!”
“是哪种绝呢?你这是夸奖我呢还是赞美我?”
“……是夸,真的是夸。是绝妙的绝,不是狠绝的绝。只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个送给我?”
此时的顾浅浅正是满心欢喜,突然觉得认识西门楼也没那么糟糕,然后就听到他说一句让她想咬舌以惩戒刚才竟然会有觉得他不错的想法。西门楼他说:“哦,因为你把并蒂绿鄂当嫁妆送我了,我当然也得还你一个定情信物。一个是冷梅,一个是清莲,梅花做媒,莲子生子,多好的寓意。”
顾浅浅觉得自己的嘴角也抽了两下,提起并蒂绿鄂,更让她火大:“把并蒂绿鄂还给我。”
西门楼淡然的摇头:“都送给我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你不也拿了我的定情信物么?”
顾浅浅掂量着手中的芙蓉冠,有一股血腥的恶魔冲动。
这时,西门楼突然温柔的凑近来,温柔的看着顾浅浅,温柔的——一把扯下她一直蒙在脸上的白纱,嘴角勾起微笑道:“小狐狸,我今日先揭开你的白面纱,算是订亲了,等成婚那日再揭开你的红盖头。”
顾浅浅打开他的手,忍着怒气道:“谁和你订亲了?订亲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西门楼见她的发怒,越发觉得好笑,但没有笑出来,而是认真的看着她,带着委屈道:“我们的婚事就是你爹娘定的,你爹娘早已把你许配给我了。之前我已经说过了。”
“我爹娘什么时候把我许配给你了?你敢发誓我爹娘把我许配给你是真事?”当她是三岁小孩啊,她爹娘素来反感江湖人士,怎么会把她许配给这个盗贼?若她早已定亲,她娘亲还会那么焦急的要她嫁人?这人怎么能如此信口雌黄,拿姑娘家的声誉开玩笑!
终于没忍住,她一巴掌扇了过去,哦,姐妹们,原谅我昨夜嘲笑你们用巴掌打男人,原来极怒的情况下,能想到的果真只有巴掌。可惜,这一带着盛怒的巴掌被西门楼毫无悬念的躲闪过去。
他突然握住顾浅浅的肩,因为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却见到他眼里溢满了坚定和忧伤,他沉声道:“确实是假的。你爹娘没有把你许配给我。”
“我当然知道!我爹娘怎么会把我许配给你这个大盗!既然你都承认了,以后不许再占我便宜毁我声誉!”
西门楼继续道:“是你爹爹把你许配给我了,你娘没有同意。”
“……”这一瞬间,顾浅浅觉得自己真的很想杀人!
正恨得牙痒痒,突见远处有人正向这边赶来,顾浅浅忙把芙蓉冠包裹好,藏于袖内。
“浅浅,你没事吧?”是哥哥的声音,大哥,你终于赶过来了,你确定是来救我而不是来收尸的么?
顾浅浅迎了过去:“我没事,被一个……大侠救了下来。”
“那位大侠人呢?”顾飞昇见到小妹平安无事,紧张不已的心终于得到松懈。
顾浅浅转身望去,身后却连半个鬼影子也没有。她不禁开怀,大盗就是大盗,再厉害的大盗还是习惯见到捕快就溜的嘛。
“白果!白果!谁杀了白果!”顾飞昇猛然瞧见地上躺着一匹通体雪白的良驹,正是自己的爱马白果。
顾浅浅老实交代:“是西门楼。他抢走了芙蓉冠并杀了白果。”她说的好不心虚,因为她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西门楼是盗了芙蓉冠,而且也确实杀了白果。
“西门楼?竟然是他!他上次盗走宰相家的破碗,我还没找他算账,这下又杀了白果!你说这人多奇怪,宰相家宝贝无数,却只偷一只破碗,天下马匹无数,却只杀了我的白果!可恶!”顾浅浅看到向来俊朗和气的哥哥眼神里闪过少有的杀气,忍不住心下颤动。西门楼啊西门楼,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