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出场秀的幔纱呈错乱状的放下六个,按照美婢的吩咐,风流书生要把琴挂在舞台正中,离舞台六尺高。琴是蕉叶型的七弦琴,书生呆呆的抱着琴,看了又看,终于动手把幔纱扯过来系住琴头。
美婢道:“要横着挂,不是这样竖着的。”
书生听闻便又扯了一个幔纱,系住琴尾,这样总可以了吧……他故意系的松,防止压到琴弦,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但问题又来了,他不知道如何放高到六尺。
台下观众等着看表演心急,眼见他这般笨手笨脚,不禁纷纷嚷嚷起来。
突见一道人影闪上去,极其敏捷的扯开幔纱,分两道缠住琴底板的四脚,然后拉高到与自己齐平的位置,两幔纱打结固定——这样琴便稳稳当当的停在六尺高。
顾飞昇潇洒的转身笑道:“在下正好身高六尺,就帮兄台一个忙了。”
风流书生虽然心下不痛快,但还是很知趣的给自己台阶下:“小生钱仲有,正愁不知如何丈量六尺,此番多谢兄台了。”
耳朵一动,顾飞昇突然听见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从台后传来,也顾不得眼前有人在寒暄,直接步入后台。进去时,正巧撞上顾浅浅惊慌的抓住他的胳膊,见到来人是他,缓了口气道:“哥,有人来抢芙蓉冠。”
“没事,有哥在。”顾飞昇安抚着拍了下浅浅的手,却突然感到一股凌厉的杀气漫入他后背,杀气像是从后铺天盖地而来,然而待他一转身,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浅浅,说不定这是有心人故意想扰乱我们的心神!不要上当了,一股作气,上吧!”不知什么时候应如是也来到了后台,把顾浅浅向前一推,顾浅浅就这么被推上了台。
踉跄中的顾浅浅忙拉住幔纱,脚尖轻点地,使用轻功,整个人顺着幔纱轻盈的飞舞,白影蹁跹,后缀七色光,彩虹绚烂夺目一般飘然划过,空中天女散花旋转落下,周身是一圈迷离的色彩。这一出场非同小可,台下传来热闹的掌声,顾浅浅蒙着纱巾,落落大方,却在心里暗骂一声,没分寸的应如是,害她差点摔了个惨跤。
刚才在后台,她见到几个蒙着面罩的黑衣人直奔向宝箱,被莫悠游和御林军挡下。顾浅浅正欲上前窥探,就听应如是喊着“浅浅小心”,继而被她一把拉住,扯了过去。这小妮子平日功夫不好,但力气蛮大,被她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拉扯,顾浅浅娇柔的身子几欲飞起,撞在了来人身上,她忙抓住那人的手臂稳住,幸而来的人是她大哥,不然定会成为明日茶馆的唠嗑话题。
“如是,该你了。”看着顾浅浅安然下落,柳珂玥暗松一口气。应如是开怀一笑,拿起竹笛。
悠扬清灵的笛声响起,美人玉手从扎成的花袖口探出,轻挥丝带,只见她手指上挂着七条不同颜色的长丝绸,围绕着七弦琴开始翩翩起舞。继而琵琶声响起,跳珠撼玉,清脆的乐曲包围舞者,她手指纤葱,孔雀兰花;皓腕流波,行云流水;腰如约素,前倾后仰;臀似鼓浪,左摆右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勾人心魄的韵律。顾浅浅双手交汇,手脚快速的变换移动,只见漫天都是炫目的色彩,她如同林间仙子在彩雨中舞动,又如花蕊在繁华艳丽七彩里璀璨绽放。
卫启铭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浅浅,平日里的她一贯清清幽幽的,而现今恰到好处的浓妆把她精致的五官凸显出来,使她看起来十分艳丽。丝绸如流云似水,缓缓划过琴弦,也拨弄着观者的心弦。
他偶尔会见到浅浅她们三人,应如是如晴空皓月一般明朗,柳珂玥如暗夜皎月一般幽冷,而顾浅浅,似乎隐藏在她们中间,看似清幽淡然却蒙蒙灭灭的如一幅烟雨江南的水墨画,她的眼神、她的笑永远透着让人捉摸不定的意味。而如今,他从未想过记忆中清幽淡雅的她能舞出如此曼妙明艳的舞蹈来,简直翩若惊鸿,美的让人屏住了呼吸忘记了身份,以至于明明感觉到了大厅内的不安分,却坐在席位上不愿动身。
君梵希的眼眸里也透着难以言明的神彩,本来安然停在半空的手微微拳起。
“叮咚”一声琴音如鸣佩环,打断了卫启铭的思绪。这突然响起的琴声,如石破天惊的螺子黛划过浓厚的刘海,拉长了眉毛,乐曲突然变得悠长起来。
在痴迷状态中的众人猛然一惊,这才发现,舞者已经把七条丝绸不着痕迹的挂在了七根琴弦上。顾浅浅挥动丝绸,手指轻勾慢挑,大拇指拨动,发出不同的音调,虽不完全是琴的质感但相差不多,更是新奇有趣。她在七彩的迷雾中穿梭,长裙摇曳,花香翩飞,琴声淙淙融入笛与琵琶之中,横贯全场。
本来顾浅浅的舞蹈已经让众人痴迷不已,谁料到她更有杀手锏!竟然是抖动丝绸操控琴弦,以舞的形式弹琴!这样不仅可欣赏琴声更可观看精妙绝伦的舞蹈!何曾听过这般空灵的曲子,悠长飘渺的如同瑶台之曲;何曾见过这般惊艳的舞蹈,如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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