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又记起了前天晚上在村子小道上袭击我的那个黑衣女子。那个穿着黑白相间衣裙的人真的会是客栈的小姑娘秋雁吗?可那人的一张脸却根本不是秋燕的脸庞……
还有,如果真的是秋燕,她又为什么来了黄龙村?而且,她没有任何理由袭击我啊!
我想不明白,忽然听到屋子的一个角落处传来一个女声,那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像来自地狱的诅咒。
“铜钟示警,古井死人;后山闹鬼,鸡犬不宁;寿诞来客,全村荒凉,全村荒凉啊……”
听着这个声音,我浑身一麻,顿时起满了鸡皮疙瘩。这不会就是昨晚村长说的什么古井谣吧?
我挣扎着朝发出声音的屋子角落望了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袭浅蓝色长裙,脚上穿着帆布鞋,乌黑长发遮面的女子此刻正蹲在一个火炉前,一边往火炉里添材一边如梦呓般的吟唱。
这女子的身影我并不陌生,竟然就是那晚在客栈门口送白菊花的姑娘!
她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嘎巴的屋子里?而且唱着如此诡异的歌谣?
我大吃一惊,侧过身子低声的叫道,“小妹妹,是你?”
坐在火炉边的姑娘冲我嫣然一笑,“是我啊,我是丫头!怎么,你醒了啊?”
“我早醒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黄龙村,是我的家,你不知道吗?”
黄龙村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个在凤凰客栈送白菊花名叫丫头的女子怎么会如此突兀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有些吃惊,“丫头,我们见过面,在凤凰客栈的门口!你还记得吗?”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丫头一脸的彷徨,“好像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说着兀自吟唱着,“铜钟示警,古井死人;后山闹鬼,鸡犬不宁;寿诞来客,全村荒凉,全村荒凉啊……”
她的声音让我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浓烈的寒意!
她,怎么会变成了这幅摸样?
我不敢再接话,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丫头,你在胡说什么?赶紧给我滚chuqu!”
丫头浑身一颤,看着走进来的嘎巴,立即停住了口中的吟唱。
看得出来,丫头似乎很害怕这个名叫嘎巴的男人,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会是祖孙吗?
我的念头未落,丫头就浑如失魂落魄一般的从炉火前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发出“咯咯”的傻笑,然后出了茅草屋。
这丫头肯定是在装傻!
嘎巴放下背在肩上的药箱,走到竹床前问我,“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说实话,左侧锁骨处的伤口的确疼痛好了很多,我落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嘎巴大叔,谢谢你,我好多了!”
“嗯。”嘎巴的语气依旧冰冷,“敷了我祖传的金疮药,应该是会好些的!”
“谢谢嘎巴大叔!”
“算了,你也不用谢我,在这黄龙村,村长作孽太多,如果不是我,这村子里早已经增添了好多的亡魂……”
“亡魂?这么说来,莫非大叔你曾经救过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我失声问道。
嘎巴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在这黄龙村,村长的话就是权威,你昨晚能活下来已经就是奇迹了!”
“村长难道就能无法无天吗?”想起昨晚的情景,我依旧余怒未消。
“小兰,有些话我不知道是该对你说好还是不对你说好……在他们黄龙村里,村长的话就是权威,甚至比八爷爷说的话还要算数,你是外来人,还是小心些为好!”
“他比八爷爷的威信还高?”
“是的,八爷爷虽说是族长,但村长毕竟是行政长官,所以他们黄龙村的村民大都还是比较听村长的话!”嘎巴说道。
想起昨晚村长预置我于死地而后快的神情,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样说来,你们黄龙村的村长在村里就可以操纵一切生杀大权了!”
“可以这么说!”嘎巴面无表情的答道。
我捕捉到一个信息,就是嘎巴在说黄龙村的时候说的是他们黄龙村,莫非面前这个奇异的纹面人并不是黄龙村的人?
我被心中的这个想法震撼到了,“嘎巴大叔,莫非你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嘎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小伙子,在黄龙村,如果你不嫌自己命长的话,就最好不要胡乱打听什么?”
嘎巴大叔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