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帘布,将绞刑架上我绝望的身影照得一清二楚。
这群麻木的村民对这样的事情应该早已习以为常!
村长阴沉着脸慢慢走上台来,一把拖住了我的下巴猛然用力抬起,四目相对。
“村长,我真的没有杀害石头!”我的声音微小而又颤抖着,祈求的看着眼前这张苍老的面孔。
村长一声冷笑,“不是你?那还会有谁?如果你承认是你,或许还能死得痛快些。”
“真的不是我!”死亡的恐惧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村长凑到我的耳边,“你应该知道,在我们村子里,像你这种人注定会被活活烧死……”
“烧死他!”寂静人群的人群忽然爆发出山洪一般的声音!
一阵冷风吹过,撩起了阵阵火苗,灼烧着四周围观的人群。
朦朦胧胧中,我看到小哥费力的挤进人群,走到村长的旁边,说道,“村长,你放了他吧?人真的不是他杀的!”
“小哥,你怎么就认定他不是凶手?莫非你和他……”村长说到这里打住了话头,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村长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哥一脸惨白的退到一旁,人群又是一阵沉默。
我浑身如同被抽空了身体的经脉,彻底的放弃了挣扎,这村长究竟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噼噼啪啪……”台下熊熊的大火烧得更旺……
“咚!咚!咚!”台下忽然传来一阵胆战心惊的鼓声,沉闷的鼓点压抑着我绷紧的神经。每一声捶打,都好似握紧了心脏手掌,猛然按压着,心脏忍不住一阵阵震动。
一个手持着明晃晃牛耳尖刀的汉子面无表情的走上台,向我慢慢靠近,就像地狱的使者。
村长冷笑一声退到一旁,那把明晃晃刀子瞬间就只距离我的肌肤不到分毫,冰冷刀锋触摸到我身体的瞬间,我身子微微一阵颤抖,抬起头,看着手持着刀柄的汉子。
看不清他的容貌,死灰的脸上一张鲜红嘴唇茹毛饮血一般渗人,瞪大的眼睛里,乌黑眼珠子带着一丝丝邪气在我身上游走。
“啊!”我撕心裂肺的疼痛,然而却没有喊出口,一只手已经死死地堵住了我的嘴巴。
刀口刺入了我左侧锁骨位置,慢慢撕扯着,殷红而滚烫的鲜血从缝隙里慢慢渗透而出,好似微微睁开血瞳,慢慢留下了鲜血一样的眼泪。
没有止疼药,没有麻醉剂,刀锋硬生生刺穿的刺穿我的左侧锁骨位置,慢慢拉扯着伤口。
我的汗水与泪水融合一起,顺着脸颊轮廓慢慢滚落到胸口,稀释着那滚烫的鲜血。
一道十厘米长伤口底部,鲜红与纯白形成了鲜明对比,匕首从我的肉里慢慢拔了出来,鲜血肆无忌惮的流淌着,我感觉浑身酸疼,头重脚轻,视线渐渐地感觉到了重影与模糊。
不能睡,睡了就意味着死亡……
我痛得嘴唇在牙齿的摩擦下渗出了鲜血。
耳畔鼓点伴随着诡秘吟唱声,好似一双双巨大手,撕扯着每个人早已筋疲力竭紧绷的神经。四个彪形大汉赤露着上身走上了绞刑台,手中拿着四个熊熊的火炬。
这帮愚昧的村民,就是在烧死我之前,还让我受这凌迟碎剐之苦?我想放声怒骂,可喉咙里硬是发不出半个声音!
绝望,无休无止的绝望,我甚至听到了大火烧身那种“吱吱”的感觉!我想象不出在大火焚身的过程中我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样子……
这一刻,我想起了之前经历过的诡异经历……在这个时候,什么滨城路、什么半边街,什么神秘人,只要能让我脱离火海,我宁可永远不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统统让他见鬼去吧!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就在那四个彪形大汉即将将手中的火把点燃我身体下的木桩时,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男人忽然挤过拥挤的人群,快步跑上台来,一见到村长,就神色惶急的喊道,“村长,大牛……大牛他死了……”。
这男人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
“什么?大牛他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村长张口结舌的问道。
“就在刚才,我一晃眼发现大牛不见了,去找他的时候,结果……结果在古井旁发现了他的尸体……”中年男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四个准备放火的彪形大汉顿时就呆住了,一个彪形大汉凑近了村长的身旁,脸色惨白的说道,“村长,还烧不烧死他啊?”
“还烧个屁!大牛死了,你没见他一直在这里吗?恐怕……恐怕是那疯子说过的民谣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