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耳中,我浑身一个激灵。
与此同时眼睛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身上的冰凉也消散了很多,仿佛有着一股暖流正在注入我的体内,然而这种感觉也有着不好的地方,就是身上的猫爪挠心似的疼痛也跟着回来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那些干尸竟然从我身上离开了,我挣扎着半坐起身,眼中的情形几乎让我合不拢嘴,我想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
所有的干尸全都僵在原地,高高的昂着脑袋,我彻底懵了,那个悠扬的声音还没有消失,我寻找着声源,然而声音仿佛就在我耳边响起来的,充斥着每个角落,根本无法捕捉到它的源头,而且这个声音我并不感到陌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既像洪荒时代的龙吟声,又如感觉如同古时战场的号角声。声音一直没有停下,在整个洞窟里面环绕,随着这个声音,站在原地不动的干尸忽然膝盖一弯竟全都匍匐在了地上。
而干树皮似的身体竟在不停的颤抖,仿佛见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那声音带着一股帝王般的威严气息,群尸给人一种古代正在朝见天子的朝臣的感觉。
我舌头已经忍不住打起了结,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在响?这时候浩子扯了扯我的衣服在我背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想着去帮他,没想到刚一动,肚子上的剧痛直接让我无法动弹。
我奇怪的低头看了看,只一眼就差点昏倒在地,我当时就哭了,指着肚皮上的一截红色的东西道:“这,这他妈是我的肠子。”
浩子已经自己起来了,然后转到了我的身前,他现在的样子简直有些惨不忍睹,脸上的血几乎都快把他的样子给遮住了。
他一听到的话就叫了一声让我千万别动,随即手忙脚乱找到了落在一边的背包,在里面寻找着急救箱,另一边墨镜男扶着陈静朝我们走了过来,陈静看到我的样子也惊叫了一声,墨镜男却还是那副模样,不停的在四处张望,显然也想找到发出声音的地方。
浩子很快就拿着急救箱过来了,可看着我露在外面的肠子发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陈静喊了一声“让开。”
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把镊子夹着肠子就放了回去,我还没出声,浩子就“哎哟”一声道:“小心点,别他娘给放错了。”
陈静倒是一脸镇静,开始给我简单的处理起了伤口,弄完之后说道:“得赶紧把他送出去。”
此时我全身发软,意识再次变得模糊起来,然后听到浩子似乎在喊着我的名字,不过他的声音却好像被捂着一般,我根本听不清楚。
此时所处的状况我迷迷糊糊的,反倒是以前的记忆变得格外清晰起来,也在这时候我猛地想起了我在哪里听过这声音,那还是在牛头山的时候,老王头拿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吹出了这似龙吟又像号角的声音,吓走了攻击我们的毕方,难道是老王头?
想到这我特别想开口大声喊他,但喉咙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感觉我的身体在移动着。我认为我自己能感觉到周围的变化,却又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出来,无数的念头情绪在我脑中回荡,一下子又无法说出是怎样的滋味,有无助也有希望。
有的时候我会彻底的陷入进黑暗的意识里面,有时候又能觉察到四周环境的变动,不过要让我具体的把它描绘出来,我却做不到,因为它们就像隔着一层极为粗糙的毛玻璃似的,根本看不清楚。
而且我能听到许多奇怪的声音,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往我嘴里喂着什么,只是我尝不出往我肚子里面进去的东西的味道,到最后我觉得我已经麻木了,心理上竟起不了丝毫的波动。说实话我分不清楚我是死了还是活着,觉得有时候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后来在一瞬间的时候忽然出现了光,刺得我眼睛发疼,尽管我是闭着眼睛的。在光芒刚进入我的眼中我几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同时我感觉到了在我身边传来的植物的气息。
不过这光线后来一直没有退去过,没多久我也就习惯了,再次回归到了一种麻木的状态。很多次我想着要能彻底失去知觉就好了,然而它们始终没有消失,一直在我的身上盘旋。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四周的环境又改变了,这次的变化是耳中的声音多了起来,即使我一个也听不明白。
只知道他们很嘈杂,几乎让我无法思考,好在它们没有持续多久又安静了下来。安静中仿佛有人终于拔下了我一直紧绷的神经,让我总算能陷入自己一直期待的无知无觉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