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直往下淌,这他娘的哪还是人的脸。
我想转移目光可就是动不了,在老爹的鼻梁处只剩下两个黑黝黝的小孔喷着从他体内呼出来的气体,鼻子的下方一直快到耳垂看不到丝毫的皮肉,暗黄色的牙齿和猩红的牙龈瞬间就彻底的暴露在我们眼里,老爹张开嘴,下巴没了筋肉的拉扯整个掉了下来带着同样没有支撑的发暗的舌头。
我脸色发冷只听得旁边浩子吸着凉气结巴道:“狗……狗日的……。”
老爹咳了一声,从鼻子一直到下巴都在发抖,看着我已经发直的目光若无其事的把面罩重新盖了上去,直到只剩下通红的眼睛,我才脱力似的晃了晃。
“你说我不是扎夸是哪个?”他重复着这个问题,仿佛从破旧的风箱里面发出的声音。
我窘迫的不知该如何作答,刚才那张脸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就好像做梦的似的,和他的脸相比,地狱里面恶鬼的样子简直就是赵飞燕似的美女,根本算不得什么,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听到扎夸的话只得慌乱的避开道:“那……那……那我们的枪?”
扎夸老爹没作答,然后默然无声的把背上的牛皮大包拿到了地上,从里面翻了一阵把我们丢失的两把仿真制式步枪从地上滑到了我们脚下,随后把子弹和他手上的五四手枪也还给了我们。
我倒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把枪还给我们不禁吃了一惊,老爹把牛皮包挎到肩上后才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嘛,从你们套我话的时候就晓得你们跟以前进来的那些人不一样,开始是准备悄悄跟到你们,后来我看到那娃儿把你们的包都拿走了,然后你们也不晓得跑到哪去了,我就先到了庙这边,你们一直没来,我就打算先进来看一遍,我屋头没得什么东西,以前的枪都被收走了,我只拿了一把柴刀进来,到了神庙我在外面转了几圈也没敢进庙头来,就把你们的包翻开看里面能不能找到啥可以壮胆的东西,看到几把枪就拿上了。我们镇上在我上面长一辈的都会打猎,我当娃儿的时候就会玩枪咯,只是后来国家不许把枪都收走了。”
老爹的话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拿走我们的枪为什么会用枪?我和浩子面面相觑,如果依他的话我们确实找不出什么该辩驳的地方。
我又看了墨镜男一眼,希望他能说出什么疑点出来,可他没有丝毫的表示,我只得转头对着扎夸老爹道:“这里面确实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我们在这里呆了一晚也没弄清楚,而且77年进来的那群人恐怕还有活下来的,因为我们在神庙没找到任何尸体也没见到他们抬来的黑箱子,这就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你经历的那一晚还有很多人活了下来,他们清理了尸体然后抬上箱子继续往他们要去的地方走,而第二个原因就是你骗了我们,根本没有77年的那群人或者这样说,当年的事实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还隐瞒了很多事。”
“还……还有活……活着的?”老爹睁圆了眼睛,当我一说到“当年有活下来的人”时他就变成了这样。
此时他的眼神很复杂,我说不出那种情感,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恐惧?悲伤?甚至怀念?太多太多,我虽然感到奇怪,老爹的表现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不对劲的点在哪。
我没深想下去只是随意的指了指地上那疯子的尸体道:“你之前的话如果没有骗我们,地上的人应该也是当年活下来的其中之一。”
这话刚说完我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道电流,一下子猛地明白了哪里不对劲,当我说到77年还有活下来的人的时候老爹产生了如此剧烈的反应,可对地上的这个人表现得太过漠然了。
死掉的疯子真要是77年进来的其中一人,就算他变化了这么多,凭当年的经历给老爹留下的印象,他绝不会没有一丁点的察觉,况且我记得我们刚从密道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含混的声音说道:“我认得你。”
我们听到这话之时几乎已经出了密道,而且听得很清楚,那声音不是从罗强嘴里发出来的,老爹的声音我们也认得,神庙不会再有其他人,就只剩下了一个,地上的这个疯子,话是他说的。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想起了什么,而这句话必然也是对着其他人在说,罗强很明显的会排除在外,我再次目光如炬的盯向扎夸老爹,疯子的话毫无疑问是对着他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