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骂道:“晦气。”
说完我就把玉盘给拿起来准备放在石台靠墙的地方,可刚拿起来我就愣住了,这玉盘通体透亮白皙。
之前那刻在上面凌乱繁杂的线条此时却像沟壑一样里面注满了水,不过现在流在里面的并不是水而是鲜血,我立马转头看向阿杰,这时才发现阿杰的左手掌心缠着从身上撕下来的衣袂。
阿杰见我看着他笑道:“你现在看看这玉盘,能看出点什么。”
我心情复杂的再次把目光放在了玉盘上面。终于看出了点门道,之前玉盘上面如同森林里纠结在一起杂乱无章的线条流进血水的此时却构成了一副图画。
我感到奇怪的是还有很多线条明明都是相连相通的为什么就一点血液都没有流过去?
想到这我忍不住把脸凑近去,才发现在很多线条中间其实有一层玉膜给挡住了,如果不仔细擦看,几乎看不见。不禁对雕刻这块玉石的匠人的技艺叹为观止。
看到这里我也终于明白了过来,阿杰把手割破,然后透过黄金支架托起的圆盘中间的小孔把手上的血流进这个圆盘上面的刻痕上,玉盘看似平整,但事实上是有倾斜角度的,血水自然会沿着这些沟壑似的刻痕像河水一样流动。
而其他许多刻痕其实只是扰乱我们的视线,没用的刻痕看似是与其他线条连在一起,但其实雕这一层极薄的玉膜给挡住了,这个时候真正有用的刻痕就会显露在我们面前。
我忍不住兴奋的说道:“狗日的,原来是这样,设了这么多的机关,现在总算把它全解决了。”
“还没有,”阿杰突然说道:“出去的路我们还没有找到。”
说到这,阿杰也皱起了眉头,听到他的话,我看着墨镜男的动作,我才明白过来,不过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出口就在那面石壁上?阿杰答道:“你仔细看看玉盘上面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再次看向玉盘上被鲜血注满的刻痕,猛地惊讶道:“这是……”
我没说出口阿杰就接过我的话说道:“是腾龙洞的平面图。”
我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图画,阿杰说的没错,栈道,石阵,放满人头琥珀的悬崖以及我们走过的路线都与这上面的刻痕一般无二。而在我们现在所呆的石洞里面墨镜男正在寻找的那面石壁上确确实实有一条相通的通道。
只是不知为何在我们面前却是条死路,而且看石壁的样子明明是连成一块,不像被后来给封住了,可这画上明明又有通道,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阿杰,他也只是摇摇头,说道:“既然有肯定不会错,我想应该是被隐藏起来了。只要是人为的,我相信总会留下点痕迹。对了,小戎,你在看看玉盘的右下角。”
我满腹疑惑的看过去,只见在右下角的角落里流着血液的刻痕竟组成了两个篆字。子冈。
子冈,子冈,我忍不住轻轻的念叨起来,这两个字看上去是如此的眼熟,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起来的,只是猛地抬头盯着阿杰,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是满脸的惊骇,因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块玉雕居然会是他的。
“陆子冈。”我几乎有些发抖的说道。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他。”阿杰到是淡然的说道。
呵呵,我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他。我苦笑起来。陆子冈,明代琢玉大师,也是历史上第一个在自己的作品上面留名的琢玉家,虽然只是一个低下的手工匠人,却声动天下,被当时的文人雅士视为上宾。
其玉雕技艺被称为“吴中绝技”,所制玉器被誉为“子冈玉”,即使是现在只要玩玉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被后世尊为玉神。唯一可惜的是,他独创的锟铻刻刀和他的琢玉之技都没有留下来。以至于现在在琢玉方面都无人超越他。
这时我猛地转头望向石台上的白骨,骇然失色的说道:“难道他就是陆子冈?”
“我想很有可能。”
听到阿杰的回答我又立马摇摇头:“不可能,陆子冈是被万历皇帝处死的吗?尸体怎么会在这?”
“你说说,陆子冈是怎么死的?”阿杰问道。
“这我当然知道,那还是明神宗万历年间,陆子冈奉命进宫为皇上琢玉,虽然皇帝不允许他在玉上留名,但他还是把名字留在了玉器上,后来被当时另一位琢玉高手王小溪告发,触怒的万历皇帝,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