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过这么多的新奇玩意,先前一直跟在张良的身边。张良为人十分的正派,而且一直十分忙碌的样子。自然不会陪着她到处闲逛了,今天终于不用了张良在一起了。她就这样左看又看看的。桃夭笑起来十分的甜美,每路过一个摊子,那些摊主都十分热情的招待她,她也十分开心的东走走,西逛逛的。就在此时,她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自然就是桃夭所心仪的人——长安君赵海。
“咦?他怎么会在这里?”
今日的长安君赵海一身白袍加身,神色落寞,即便如此,亦不改其浊世佳公子的风采。
桃夭还在细细的端详他,突然一阵马嘶鸣,一个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跨马而来,那人手法之快,但见马狂奔而至,而此时长安君则是站在路中间,显然挡住了那人。也不知长安君到底如何了,他就一直站在那处,竟是一动也不动。
可是那马却一直狂奔而至,桃夭见此,一下子就上前,拉着长安君离去。而玄色衣裳的男子此时也紧急的勒马停了下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这路边有人吗?怎么可以这样骑马,伤到我夫君怎么办?”
桃夭十分不满的看着那人,指着那人就要开骂。没办法,韩地的女子本就是脾气泼辣,桃夭在宫里也没有束缚她的性子,而那男子此时也翻身下马。见到桃夭在此,他实在是太过急切了,一听到蜀地巫术在此出现,他就快马加鞭走了过来。
“实乃是在下之过,还请姑娘见谅。”
秦王政朝着桃夭作揖,又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长安君,见此人一派风流,而桃夭又护他护的紧,方才又听到桃夭口口声声唤此人为夫君-。于是又朝着长安君一拜,此时的长安君才意识到问题出现了,见此人十分的有礼,便不想计较了。
“无事,想来是公子必有急事,你还是先行赶路吧。我已无事。”
这厢长安君不与追究,那厢桃夭可没有这么好就打发了,她一直都紧握长安君的手,不让他离开,将他护在身后,对着秦王政就说道:“你是谁?哪里人氏,不知道这般赶路会伤人吗?幸而我夫君好脾性,不与你计较,若是换作是其他人……”桃夭一脸的怒气,冲着秦王政就开说了。
话说从小到大,还未有人对秦王政这般说话,就算是仲父吕不韦平日里待他比较严苛,可是在与他说话的时候,对他倒是也十分的客气了。其他大臣就更不好说了。就是眼前这女子倒是好生的彪悍。以前秦王政就听过齐国多悍女,今日所见果然所言非虚。
“是在下之过,不知在下该如何赔罪,才能让小娘子满意?”
方才桃夭是用夫君才称呼长安君的,秦王政也不知她的身份,自然认为桃夭已婚了,于是就用已婚妇人来称呼她。
“罢了,既然我夫君都如此说了,我看你也是有急事,你走吧。只是下一次定要注意一些。”桃夭见秦王政还算是诚恳,也不想再去为难他了,就准备放手让他走了。
“多谢!”
秦王政再次朝着桃夭和长安君一拜,就跨马狂奔而去。
长安君目送秦王政离去,他怎么觉得这个人好生熟悉。其实长安君对秦王政有印象那也是正常,他本就是赵国人,当初他离开赵国的时候,当时还是公子政的秦王已经出生了。只是这些年两人都未曾见过,记忆难免模糊。
方才秦王政也觉得长安君熟悉,不过他因有急事也没有多想。
“你没事吧?让我瞧瞧?”
桃夭还是十分担心长安君,生怕他有事。
“多谢姑娘方才出手相助,在下已然无事。只是夫君一词,姑娘切莫乱叫,有损姑娘名节。”
长安君师从一代儒学大师荀夫子,齐国又是儒家发源地,在这里,人人注重礼节,长安君自然也是。尤其儒家对男女之别最是看重,长安君与韩非,李斯等三人皆是荀夫子的得意门生,也最是注重这些。
“我不在乎,我就是欢喜你。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你若是不娶我,我便一直缠着你,你是我的夫君,我认定的。”说着桃夭始终不松手,她是一直都拉扯着赵海的手。整个人就贴到了长安君的身上。这种事情也只有韩地女子才会如此,齐地女子多为不耻这种行径。
此番已经有人围观而至,有人已经认出了那人乃是长安君赵海。
赵海在临淄本就是名人,一则是他长得好,二则是他学问好,三则是他与齐国公主浅浅相恋,此番浅浅刚刚过世,他便和人拉扯在一起,而那人竟还是一个美貌的女子。
“我就说了,你们男人靠不住了,不要说他是什么荀夫子高徒,你瞧浅浅公主尸骨未寒,他就与其他女子相好了。”
“恩,我呸,什么玩意,赵国美一个好东西。也许早就与人相好了。”
“长得好又怎么样,可怜我们的浅浅公主……”
……
在场的人慢慢就议论开了,儒家弟子最重名节,被这些人这般一说,赵海自然是无地自容。
“你们瞎说什么,他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是我赖上他。我告诉你们,他可是我桃夭看上的男人,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不然我不客气!”说着桃夭竟然就撸起袖子来,作势要与那些人大战起来。
“你这女子怎能如此……”
齐国等地因受儒学浸染,多少对女子约束要多一点,当然桃夭也着实的大胆。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喜欢一个男人吗?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欢喜他,我还想和他欢好呢?和他生娃娃呢,你们都给我走,不要说他。”
长安君赵海几次想要甩开桃夭的手,无奈的是,桃夭实在是太厉害了,一直抓着他不放。而那些人也被桃夭这等彪悍的话给惊住了,见她如此彪悍,也都纷纷的退散了。不再说话。
等到人群散开之后,长安君真的忍不住了,一下子用力的甩开了桃夭的手。
“你乃女子,怎能如此说话?”
桃夭见长安君这般说她,她也倒是也不羞,只是再次抓起他的手。仰着头,丝毫没有受长安君的话影响,继续说道:“你不喜,你若不喜,我改便是,只要你不恼就好。”说着桃夭就再次挽起长安君胳膊,笑盈盈的看着他。长安君正准备拒绝,可是当他对上桃夭眼睛的时候,突然就是一阵沉沦,心里又是一动。也就任由着桃夭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并肩而行。
“桃夭,你跟我回去,走。”
张良在到处找人,此番终于找到了桃夭。
“我不,我才不回去。我要跟长安君在一起,不……”
而此时长安君又醒转过来,见桃夭正挽着他的手,他当即抽出,“姑娘,既然你的家人来人,我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长安君几乎是落荒而逃。
“子房哥哥,你为何要来,方才长安君都已经接受和我在一起了。”
桃夭十分不开心的低着头,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都写在脸上,对谁不满也是如此。
“与你在一起?”
张良自然不相信桃夭之言,第一次严肃的告诉她:“不行,你必须跟我一道回韩国,不能再这样胡闹下去了。”
桃夭自然是一脸的不快,“子房你看,那不是溪月公主,还有那个男子……”桃夭指着不远处,那里秦王政和赵溪月三年后再次相见了。张良也带着桃夭走了过去。
三年后,秦王政,赵溪月,张子房三人再次在齐国临淄城中相见了。
“子房哥哥,那男子是谁?为何他抓着溪月公主的胳膊,他好像认识溪月公主?”
此时从桃夭这个角度来看,秦王政脸上写满了惊诧,他一双手都抓着赵溪月的胳膊,不放开,赵溪月则是一脸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