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目光落在福叔拎着的行李上。
叶陵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了一下,吩咐道:“把行李放到我房间去,琴姐你顺便过去给我打扫一下房间。”
他是叶家的人,算起来还是自己的长辈,承欢虽然不愿意他住下,但是此刻却没有拒绝的权利,更何况比起她,在福叔和琴姐心中,恐怕他才更是叶家的主人。
“叶陵南,行北今天刚刚犯病,你不能这样。”她满面怒色,看叶陵南的眼神恨不得淬上毒。
叶陵南神色微动,最后却只是无所谓地笑笑,“没死就好,还可以和我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他拿起餐桌上的叉子叉了一个圣女果放进嘴里,嚼了嚼,有些惋惜道:“其实我应该早几天回来的,说不定还能赶上你们的婚礼。哦,我倒是忘了,他连一个婚礼都没给你准备。就这么背着所有人,把你娶回来。”
男人言语里的不屑与讥诮彻底惹怒了付承欢,婚礼她是没有,但是只要有叶行北就够了。自从半年前再遇,她从不觉得叶行北亏待了她,反而是他处处帮着她,林家的融资贷款是,父亲留下的画廊也是。
更何况,婚礼不是不办,而是还没来得及办。
这,她比谁都清楚。
从叶行北求婚,到两人去民政局结婚都来得太突然,连她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叶陵南,无论你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是叶行北的妻子。”她怒极反笑,“婚礼不过是形式,我只要叶行北就够了。”
显然,承欢的话起到了作用,叶陵南终于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目光古怪地看着她,冷声道:“你难道真以为他喜欢你?你不要忘了当年他怎么对待你的。”
“人心是会变的,你现在也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叶陵南了。”
承欢冷笑了一下,越过叶陵南,上楼去了。
走进卧室,她按亮房间里的灯,估计是药效的缘故,叶行北还躺在床上睡着。
“行北,一会再睡,要吃饭了。”她走到床边碰了碰他。
他脸色比刚才好很多,但眉宇间还是有几分倦怠。
叶行北被承欢叫醒,起身做起来,一手扶着额角,眉头微拧,似乎还有些不适。
“怎么了,头还疼?”承欢微微扶住他。
叶行北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晕。刚才,没吓到你吧?”
承欢哼了一声,“你还说,吓死我了。你痛成那个样子……明天是周末,刚好不用去上班,我们去趟医院。”
叶行北眉头皱的更深了,将脸凑过去做讨好状,“媳妇,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要去医院吧。”
“滚。”承欢骂了一句,却还是忍不住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嗔道:“有力气撒娇,还不快起来洗脸,去吃饭。一个大男人,连去医院都怕啊。”
她说着,起身给他拿鞋。
她记得她刚才出门的时候,他的棉拖是摆的整齐的,现在却有些前后出入地摆着。
“你刚才起来过了?”她给他将鞋子摆到他脚下,随口问了句。
叶行北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随即不露声色道:“刚才去了趟厕所。”
承欢没有察觉到他言语里微妙的迟疑,不疑有他,看他起身进入洗漱间,接着说:“下次你如果头疼再不吃药,还乱发脾气,我就不管你了,让你痛死算了。”
叶行北洗了把脸,听她这么说,立刻不要脸道:“痛死我,你舍得吗?阿欢,那药是真的不能吃,咖啡-因片,会上瘾的。”
“那你有天天吃吗?”承欢也挤进去,“你多久都没犯过病了,不行,明天还得去医院看看,我不放心。”
叶行北用毛巾擦完脸,从身后抱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好好,一切都听媳妇的。”
承欢用手肘往后捅了他一下,嫌弃道:“一身臭汗,离我远点。”说着,她拧开水龙头洗手。
叶行北不由自主道:“媳妇,你真嫌弃我?”
承欢瞧了眼镜子里都笑着的两个人,觉的有一种喜悦从心底涌上来,难以抑制。
她忍不住转身反抱住叶行北,踮起脚去亲他,她原本想亲的是嘴,却没想到还是矮了一些,这一下只亲到了他的下巴,牙齿还似乎磕到了他。
叶行北嗷地叫了一下,正想骂她谋杀亲夫。
怀里的人已经快他一步,先发制人,“我的手刚刚给你大爷提过鞋,现在不洗一洗,你一会和我一起吃得下饭?”
叶行北看着她笑得弯弯的眼里带着几分狡黠,洗漱间里晕黄的灯光打在她脸色显得异常柔和,于是低头把刚才她想做的事情做了个彻底,才伏在她耳边不怀好意地低笑道:“我现在似乎真的饿了。”
承欢被他的荤话说的面皮发烫,恨恨地扭头趁机去咬他的耳朵,满意听到又一声嗷地惨叫。
待她松口,他立刻拿眼瞪她。
承欢也立刻瞪回去。
结果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趁气氛融洽,承欢终于忍不住开口,“行北,叶陵南他回来了,现在就在楼下。”
可能是先前就知道叶陵南回国,叶行北神色还算镇定,他伸手摸了摸承欢的脸颊,迎上她满是担忧的眸子,“你不用担心,我还怕他一辈子不回来呢。”
承欢听了他的话,稍稍放心了些。
叶行北笑嘻嘻地搂过她,“走,吃饭去,我真饿了。”
承欢心里快活,也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