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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漠十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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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旭巴一刀走空,招数倏变,“龙形飞步”,直如鹰隼穿林,掠波巨鸟,竟从云中天右侧窜出,身随刀走,刀随身转,猛地“翻身献刀”,又朝云中天的面门刺到。

    云中天急忙脚尖点地,掠出两三丈外,而翁旭巴已如影随形,跟踪直上,运刀如风,“猿猴进果”,“仙人指路”,“猛鸡啄粟”,一连几手辣招,如暴风骤雨的袭来!

    俩人如此你来我往,斗了四十回合,偏偏翁旭巴不敢与云中天兵器相交,几次回旋刀却都未奏效,且投鼠忌器,自然就输了几分。

    云中天早看出敌方强弱所在,更明白他不敢与自己兵器相交,当下,凝身仗剑,展开师门绝学太极剑的精奇招数:粘、连、劈、闪、扑、抹、捺、刺,以静制动。表面上看他软绵绵的毫不着力,其实正是柔如柳絮,快若飞鸿,招招都藏着无究变化!

    募的,翁旭巴手中的刀脱手掷出,旋转着攻到云中天胸腹。云中天见状,左腿微曲,右腿平伸,一式铁板桥躲过,顺势掌中剑向上撩去,就要毁了那把刀。翁旭巴大惊,突的打出三枚铁蒺藜,那三粒铁蒺藜子直分三路向云中天打到,一取“期门穴”,一取“风府穴”,一取“窍饮穴”,云中天身形转,剑翻飞,三粒铁莲子避开两粒,打落一粒,全没被碰着。

    云中天就在挥剑闪身,挡避暗器之际,竟同时使出“剑影飞镖”绝技,左手一握,十二只钱镖,同时握在掌心,在剑光闪闪中,猛地抖手打去,嗤!嗤!嗤!赛似流星乱舞,惊雹骤落。

    同时,左足微顿地面,猛地一招“怪蟒翻身”,电掣般地直转过来,“金鹏展翅”,骤地用足力量,往翁旭巴身上崩砸,同时左掌也疾如飘风地,用足“小天星”掌力内劲,向翁旭巴的胸膛印下。

    云中天霎时间抖出金钱镖,左掌掌力印向翁旭巴,长剑却是向着齐虎射去,三式同时施展,速度竟快的惊人。

    翁旭巴单刀飞出,左掌尚未做出回拉之势,云中天动作又快如闪电,一惊之下就要弃刀保身,哪只云中天已被翁旭巴激起了怒气,掌力倾吐,印在翁旭巴胸膛,一掌击出丈余,三枚金钱镖也钉在翁旭巴胸前要穴。而他手中剑却是向着齐虎流星般刺到。

    齐虎眼见大哥翁旭巴被云中天一掌击倒,又见他手中长剑向着自己射来,一声大喝道:“我命休矣!”便待闭目等死,突的,只闻一声金铁交鸣,睁开眼时,云中天早已抱剑立于两丈开外。再环顾身边,一干兄弟早已站在身边。原是老二一柄禅杖挡住了云中天的长剑。

    齐虎眼见兄弟到齐,叫道:“弟兄们,大哥不成了,让这小子打了辣手,怕是活不成啦!”

    当下一秃头壮汉奔至翁旭巴仰躺地方,只见他面色灰白,嘴角溢血,一双眼珠早已失去生机,他伸指试探翁旭巴咽喉,不禁脸色大变,大叫道:“大哥,大哥。”原来,翁旭巴身中云中天一掌,要知道云中天这一掌蓄满内力,可开金裂石,他一具肉身,焉能承受?当下便魂飞命丧,去阎王府报道去了!

    其实,云中天此刻也已身受内伤,一人连斗两人,内力也是耗的不少。眼见对手又多了八人,心中暗忖逃身之计。

    那秃头壮汉即是老二卞玉成,只听他大叫一声,道:“小儿,纳命来。”挥舞着一把禅杖向着云中天便打了过去,云中天见状,气罐长剑,手中清钢迎着禅杖便削了过去,思量着利用利器速战速决,谁知,“叮”的一声,禅杖夹住了清钢,居然没有丝毫损伤。云中天讶异之余,只觉喉头一甜,心知身受内伤,立即左手并指,化为一只点穴笔,迅速点向卞玉成“俞气穴”。那卞玉成也非庸手,一柄禅杖架开清钢剑,杖尾扫向云中岳小腹。

    一寸长一寸强,云中天指未点到,杖却后发先至,只见他,左手微错,化指为掌,施展“小天星掌”拍向禅杖,卞玉成却不让他得逞,忽的一甩,禅杖却由袭击小腹变成兜头打下,云中天不防这卞玉成使杖竟是这般随心所欲,出神入化,兼且内力竟如此纯厚,竟比老大翁旭巴的功夫还要好。心知不能力敌,当下索性一顿足,抽身退了一丈远,随即挥舞长剑,激起漫天黄沙。

    卞玉成一行不想云中天会施此怪招,知他要逃,怎奈黄沙铺面,睁不得眼睛,待散去黄沙,哪里还有云中天的踪迹?

    卞玉成一声怒吼,叫道:“天涯海角,早晚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云中天抽身逃离却并未去远,只是又躲回了适才的村庄。因刚才与齐虎,翁旭巴相斗之时体力已损耗过半,又紧接着与卞玉成动手已然造成了内伤,他只得回到村庄僻静之处休息,待内伤好转才可动身。他刚刚闭上眼睛,却听到一阵奚索声,云中天担心那帮贼寇追将上来,擎出清钢,严阵以待,伺机出手。

    但见人影处,云中天清钢剑骤出,只闻得一声惊呼。云中天急忙收住剑势,抬眼看去,一张清俊的脸庞已是吓得面色苍白,只见来人莺眉燕首,琼瑶玉鼻,一双藕也似得芊芊玉手掩在胸前,胸膛一阵起伏,整个人已经跌坐在地上。原来是云中天之前搭救的那位姑娘!

    云中天撤掉长剑,一脸歉然,道:“怎么会是姑娘?惊吓了姑娘,唐突唐突,恕罪恕罪!”

    那女子抚了抚胸脯,站将起来,笑了笑,道:“公子切勿如此,是小女子贸然,怎能怨气公子?”云中天歉笑,道:“姑娘怎会到此?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姑娘还是快快走吧!”那女子听闻此话,脸色苦楚,双目中落出泪水,戚戚道:“村中人早已让这些贼寇残杀,没有活口,若不是公子,小女子焉有活命?”

    云中天一脸骇然,道:“姑娘是说。。。”他却没有说下去。那女子垂首低泣,抽噎道:“正是,全村已惨遭灭顶!”言罢,已啜泣起来。云中天见到这女子哭泣,不知所措,有些慌神,想要说些言辞略做安慰,却又实在不知该怎么启齿?无奈,只是眼睛无所措的看着这女子。

    少倾,女子止住了哭泣,伸手轻轻擦拭了泪痕,道:“公子切勿作怪,小女子只是伤心哭泣,还望海涵!”云中天慌忙摆摆手,道:“在下省得,姑娘,事既如此,姑娘徒增伤心无益,令尊也未必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姑娘放心,大漠十煞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终有一日,我要将他铲除,永无祸患!”

    那女子听到云中天这一番话,果不在哭泣,道:“公子,我看你身受内伤,这些事待日后再说。现下还是为公子疗伤要紧!”

    云中天双眉微皱,道:“姑娘怎知我身受内伤?”这女子掩嘴轻笑一声,道:“这个原因有二,其一,公子若无伤在身怎会规避在此?其二,小女子自幼随父行医,公子呼吸急促,兼且脸色异样,凭此两点,自然知晓。”

    云中天点点头,道:“姑娘果然聪慧,只是此刻村子已毁,哪里有药可寻?”那女子道:“公子好差的记性,小女子世代行医,家中自然有药草。”云中天笑着轻拍额头,道:“是极,正是!”云中天这“是极”说的是自嘲自己健忘,这“正是”

    说的是那女子所言正确。那女子却又说道:“还不知公子名讳?请教!”云中天忙道:“在下武当俗家弟子云中天。不知姑娘可方便见告闺字?”那女子两颊顿生红晕,扭头道了声“柳云瑶”便当先去了。

    为方便照顾云中天,也为防那贼寇在回转庄来,俩人便在一处山上寻了一处山洞暂做栖息之地,之后,俩人日日一起上山采药,那柳云瑶便做饭做药照顾着云中天,期间,偶见一只苍鹰在空中盘飞,问起柳云瑶,才得知,这苍鹰竟是她饲养的,恰好当日村庄出事,柳云瑶便遣这只苍鹰去寻求帮助,自是天生的缘分,它引去了云中天,云中天又救了她。

    时间一晃便是俩月有余。倒是日久生情,何况是两个年轻俊秀的少男少女?一个英俊威武,一个柔美可人,俩人日久接触,早已暗生情愫,眉目举止间早已有了默契,俩人虽都未捅开那层纸,却是心知肚明。

    一日,小雨蒙蒙,山林间升起薄雾,细雨敲打着林叶,就像敲打着离别人的心。云中天在洞口看着蒙蒙细雨,道:“云瑶,我该走了。”柳云瑶垂着头,一双手捏弄着衣角,没有说话,云中天继续说道:“我该回师门了,许久没有音讯,师傅该担心了!”

    柳云瑶缓缓抬起头,泪水早已浸湿了脸庞,道:“你还会回来吗?”云中天强忍住心中的不舍,道:“不知道,或许我还会回来!”柳云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流着泪。云中天一下冲到柳云瑶的面前,目视着柳云瑶,道:“我想,你跟我一起走吧!”

    柳云瑶募的睁大眼睛,惊喜的直点头,道:“只要能陪着你,做什么我都愿意!”云中天却不知道,他这一个决定却是断送了柳云瑶的性命!此节却是后话,暂且不表。

    紫阳真人回忆到与大漠十煞交手后身受内伤,并未向四人提及柳云瑶一事。毕竟这是他的隐私。

    他只是向四人略微交代了伤好以后回到武当山,拜遏师父凌虚真人,与师父交代了同大漠十煞结仇一事。凌虚真人不置可否,同意云中天的做法。并修书一封让云中天到长白山附近给在外办事的大师兄觉尘送去。书信内容不得而知。

    云中天其时只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并未入山,也正该命中由此难,云中天见过觉尘,小住了两三日,问起觉尘缘何到的长白山脚下,觉尘说道:“此间有一股流匪,常年劫道,但这群匪贼头尾不漏,实难相寻,兼且武艺不凡,已有不少好汉吃了亏,这些好汉中有些与师父相熟,所以便相求师父,师父便遣我等前来相助铲除这股匪人!”云中天知晓原由,本想向觉尘辞别,便向觉尘道:“前后我无所事,不如便相助师兄一臂。”觉尘道:“如此甚好。”谁知在此地滞留几日,却不曾得见匪寇踪迹,云中天正待的苦闷,这日,正巧是中原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云中天闲来无事,便向觉尘告了假,去长白山游玩一番,却是无巧不巧,都到是冤家路窄,偏偏与大漠十煞走了个对路。

    云中天看着山上白雪皑皑,心里却想起了那个深念的人,不觉心潮汹涌,正当云中天伤心之际,只听得一声怒喝,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云中岳,你的死期到了!”

    只听老四姬无双叫道:“二哥,咱们杀了他,为大哥报仇!”老二卞玉成道:“咱们自然是要为大哥报仇,只是。。。”卞玉成“嘿嘿”冷笑了几声,“我们不能让他死的痛快。”突然他话锋一转,道:“姓云的,我们大漠十煞如今拜你所赐,只余我们兄弟九人,自我们十人结拜以来,无论大战小战,都是我们兄弟十人,上次让你捡了篓子,伤了老四,连咱们大哥也折在了你手里。哼哼,这笔账你是怎么也翻不过去了。”

    云中天听到卞玉成的说话,朗声一笑,豪气干云的说道:“都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尔等匪就是匪,哪有什么江湖规矩?我云中天自出道来,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劳什子强盗匪徒,空有一身武艺,不知道压强搀弱,只知道欺软怕硬。上次只杀了一个翁旭巴便觉得便宜了你们,这次,我就要尝尝这大漠十煞这些诨名的招数!”云中天这话无非是先用江湖规矩来嘲讽他们,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九个人都不是善与的角色,个个身有绝技,否则哪里在江湖中能混得出这“大漠十煞”的名头?如果这些人还有些江湖道义,遵循江湖规矩,自当以一顶一,或者是车轮战术。凭自己的武功或许能挡得些时辰,伤的几个,或可伺机而逃。若这九人不顾江湖规矩,并肩子齐上,那么自己便生死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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