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一生清廉,这样好的珍珠给你做帷帽的坠角,怕是也不容易,你一会儿再拽坏了,上哪儿再去弄第二个去?”
萧璟玉一面说,一面动手搬开了桌子,宋依韵这才得以将珍珠坠子给取出来。
好在她刚才也没有狠拽,那帷帽边儿不过是皱巴了一点儿。
饶是这样,宋依韵还心疼得不得了。萧璟玉说得对,她就是穷啊!
“人家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妾身既然跟了王爷,那么妾身的衣食住行理应由王爷来负责。缘何一个破帷帽,王爷还如此紧张?这帷帽若是坏了,难道妾身就只能从自己的私房里补贴?难道王爷会坐视不理?”
宋依韵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帷帽,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对萧璟玉一笑:“王爷还不打算和妾身一起回去么?王爷再不回去,妾身可想不出什么理由应付阿蛮。”
萧璟玉从善如流:“既然你都如此邀请本王了,本王自然要给你这个面子。”
宋依韵脸色一僵:“王爷,你放尊重一点,这可是白天,对了,这还是在外面呢!”说罢逃也似地冲下楼。
萧璟玉哈哈大笑,好像自从遇到了宋依韵,他就特别爱笑。
回去的路上,宋依韵一直缩在角落里不肯理会萧璟玉。如果按照她私心里的想法,恨不得现在就一顿咏春拳将萧璟玉打得谁都认不出来。可现实不允许啊。萧璟玉是手握兵权的王爷,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妾。
宋依韵也不认为萧璟玉对自己有什么真爱的,不过是看着她好看,性格又跳脱,一时贪图新鲜罢了。倘若她真的惹怒了萧璟玉,莫要说她自己了,就是整个宋家,也讨不了好处去。
萧璟玉也不去逗她了,只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
秋老虎的燥热让马车里头也闷热起来,许是午膳吃得太饱,宋依韵整个人便昏昏欲睡起来。
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的头也跟着左右摇晃,最终支撑不住,身子跟着往一边滑去。萧璟玉伸手一拉,便将宋依韵给拉到怀里了。
宋依韵却在此时忽然惊醒过来,猛地一抬头,差点撞到萧璟玉的下巴。
萧璟玉往后扬了扬头,错过了宋依韵的动作,却很是愠怒:“宋依韵,你在做什么?”
宋依韵也很委屈:“王爷,妾身做噩梦了。”
萧璟玉一腔怒火没地方发泄,对着宋依韵这张委屈巴巴的脸,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按捺住怒气,尽量缓和了声音,问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宋依韵按了按额角:“妾身记不太清楚了,就是觉得这颗心没来由的心慌。王爷,咱们京城里头,这大中午的都这么安静吗?”
“嗯?”
“妾身来的时候,外头可热闹了,怎么如今回去,这外头就忽然安静下来了?”
宋依韵忽然反应过来,看着萧璟玉的脸色也跟着一变,她便试探着唤道:“王爷?”
萧璟玉果然拉过了宋依韵,低声道:“不对劲!一会儿你紧紧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