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苏清涟站在许年身后,好奇的问道。
“我在熬制中药。”许年头也不回的回道,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他顿了顿继续道,“给你熬得。”
闻言,苏清涟脸色一变,睁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结巴道,“给我熬得?我生病了吗?”
她连忙拍了拍浑身上下,除了有些酸楚,其他的并无什么大碍,她一个活泼乱跳的人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
正打算开口继续问道时,许年端起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到了苏清涟的面前,“喝了它。”
男人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苏清涟望着眼前这个纯洁干净的男人,怔了片刻,最终还是端起碗大口的灌了进去。
难以忍受的苦涩感瞬间袭上了苏清涟的心头,她皱着眉头望着那团黑乎乎的药渣,有些后悔刚才冲动的举动。
“吃了它。”男人又递过来一颗红彤彤的野果子,看起来色香诱人,这次,苏清涟犹豫了许久都没能接过野果子。
“是甜的。”男人突然开口笑了,明媚的好似春日里的阳光。
苏清涟半信半疑的接过来,还未拿到手,野果子就被男人动作迅速塞进了她的口里。
青甜的口味在味蕾上渐渐散开,苦涩感顿时少去许久,苏清涟似乎是吃上瘾了,一颗接着一颗不客气的直接塞进了口中。
吃饭的间隙,许凌半生不熟的夹着筷子将碗中最大的那块红烧肉扔进了苏清涟的碗中,“姐姐,你生病了,要多吃点肉,我哥哥说,多吃肉才能长身体,你得赶紧好起来,这样的话,你才能陪我一起玩耍……”
听到这些话,苏清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将眼神移到了坐在一旁默默吃饭的许年。
许年的话很少,几乎都是沉默着,他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成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封存感。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从哪里过来的?”
许凌擦了擦嘴角残留的米粒,推开饭碗,转身跑到了苏清涟的身旁,贼兮兮的看着她,黝黑的小脸蛋上泛着一丝狡黠。
“我……我……我不知道我叫什么……”苏清涟的脑中像是有激流电过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她记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我到底是谁?我从何而来?”苏清涟突然推开饭碗,像个疯子似的冲出了大门,对着门前的大山撕心裂肺大声呐喊。
四周一片寂静,回答她的只有一遍又一遍回荡在空气里的回音。
这时,有风吹过,寒冷刺骨的风肆意的凌虐着苏清涟单薄的身躯,她蹲在晚风中,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许年站在苏清涟的身后,极其自然的脱掉外套,然后轻轻的披在了女人的瘦削的身上,苏清涟蹲了多久,他就在身后立了多久,直到暮色愈浓,他顿觉得双腿麻木,行走艰难。
漆黑的夜晚总是有寒风从门窗里灌进来,苏清涟看着家徒四壁的房间,擦了擦眼泪,将身上的另一条棉被蹑手蹑脚的盖到了年幼的许凌身上,许年坐在门外,眼眸定定的出身的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
“怎么还不睡?”
苏清涟走到男人身后,在他的身旁坐下来。
“睡不着。”许年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一汪泉水,清澈的眼神里不曾落下一粒尘粒。
“你还记得是怎么把我带回家的吗?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苏清涟紧张的舌头都在打结,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没有,我是在山底下捡到你的,除了满身伤痕外,你身无一物。”许年将视线转移到苏清涟的身上,沉思许久,才悠悠的开口。
许年的话语浇灭了苏清涟心底最后的一丁点希望,她成为了一个不知自己身世的失忆者,电视里演的那些狗血情节竟然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