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默默颔首,刘宏依旧看着上方,兀自瘪了瘪嘴,“朕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陛下乃上天之子,大汉的一切皆是陛下的,陛下想封赏谁,自然是可以封赏的。”
“此言甚合朕意。传旨,赏太医令张奉十金。”当下,刘宏直接朝外面喊道。
外间侍候的小黄门,闻言迅速退了出去。
而张奉此时也是一脸错愕,刚刚他只是顺嘴奉承了两句,没曾想就挣了十金。心下默默感叹帝王生活乏味的同时,也不由狠狠羡慕了一阵。
“就听你的,朕准备封官。”喊完后,刘宏又自顾言语起来。
稍倾,刘宏又忽然转移话题,询问道:“先前朕令张让,遣你去尚书台为郎官们诊治,情况如何?郎官们身体可还健康?”
“回禀陛下,郎官们身体大多健康。只是有部分年事高的郎官,可能由于长期辛劳,需要多休息调养。”
“唔,你说的对。按照你这么一说,是得让他们休息了。你回头将名单交于朕,朕让常侍曹尚书另选贤才补上。”
“唯!”颔首应承,方才张让在殿外已经有了提醒,所以此时张奉表现的还算正常。
而刘宏见张奉这般反应,却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稍倾,刘宏忽然向张奉展示方才他研究的绢帛,开口询问道:“你说能研究出新事物的,能不能称得上贤才?”
目光瞄了眼绢帛上绘画的东西,张奉凝声许久,才不确定道:“这绢帛上的是水车?”
“水车?”闻言,刘宏也是一愣。
“难道不是翻车吗?”轻声低估了一句,刘宏好奇看向张奉,“难道你见过此物?”
随着与刘宏的互相交流,张奉也逐渐放松下来,看着绢帛上的绘图,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曾见过,只是从此物外观推测的。”
“那你倒是有些本事。”刘宏忽然对张奉多了些兴趣,忽生感慨道:“若是你能想出此物,朕也能封赏与你!”
而听到封赏的张奉,此时也有些飘了,竟小声开口询问起来,“不知陛下要封赏何人?”
“鸿都门学的士子。”盯着绢帛上的图画,刘宏笑了笑,自顾道:“不曾想,这鸿都门学里却是出了几个不输太学的士子。”
说着,刘宏的话语戛然而止。只是默默盯着张奉。
而此时,张奉已经收回了号脉的手,整理医箱,拿出纸笔,誊录起药方。
“方才抽手时,朕似乎感应到你手指轻颤了数下。”良久,刘宏忽然眯眸,意味深长道:“先前朕谈及尚书郎,你只从容。此番为何惊颤?”
语调幽冷,落入张奉的耳中。此刻,他的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尽管他方才抽手的时机很快,可没想到还是露了怯。
原本在他的认识中,刘宏只是个贪图享乐的昏君。但刚刚那些只言片语串联起来后,张奉惊愕的发现,自己似乎得知了个大秘密!
此刻,暖烘烘的厢阁内,温度也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