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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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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终于传来了诚亲王病逝的消息,天下震动。

    大齐的细作不断地陈京之中散布诚亲王有帝王之相的传言,并言之凿凿地说陈潜出征时候,天现异诏,火日当空,是南陈出现明主的预兆,此番的连接大胜,正是应和了这一预言,引得南陈朝中谣言纷纷,人心浮动。

    朝中主和一派连接上奏,终于鼓动陈帝再一次发了诏书,责令诚亲王居功自傲,任用私人等诸多罪名,令他回京叙职听令,将阵前的军事尽皆交会陈帝派去了亲信接任。

    据说听完了诏书,钦差还没有来得及催促陈潜启程上路,陈潜就急怒攻心,当场吐血昏迷了。

    失去了主心骨,陈军营中立时大乱。

    倪源接到秘报之后趁机挥兵南下,大败陈军于锦城,灭敌五万余人,取得了开战以来的第一次大捷,也成功地封住了大齐朝中纷纷扰扰的议论弹劾之声。

    诚亲王勉强清醒之后,听到的却是这样摧心拆骨的消息,一时之间哪里还能够恢复地过来,被亲信护着,连接败退回建邺城,倪源步步紧逼,一路上兵马劳顿,不堪折磨,可怜一代天骄名将在退回建邺不到三天就病逝了。他这一撒手西归,将满地的乱摊子都丢了下来。

    倪源率军连续攻陷十余座城池,在短短不足月余的时间之内,就将原本失陷的地方尽数收了回来,随即兵临建邺城下,日夜猛攻,旦夕且下。

    “倪源果然赢到最后了。”齐泷将手中的捷报搁下,淡淡地说道。脸上的神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距离倪源的第一道捷报送来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面,连续的捷报频传,齐泷狂喜地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了。现在主宰他的心情的不再是喜悦,而是不安,尤其是想到前些日子他下了旨意宣召伤势痊愈的倪廷宣入宫授宫,可是却被拒绝了。

    因为前不久,倪廷宣的母亲病逝了。倪廷宣的生母出身卑微,一个不久族谱地侍妾而已所以去世之事也并未张扬,此番齐泷派人宣召不久,苏谧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据说是在侍卫比武之后不久,倪源还没有动身出征的时候。

    大齐以孝道治天下,去世地虽然是一个无名分的侍妾,可是却是倪廷宣的生母。有了这样地理由,就算是齐泷也不能将倪廷宣召入宫廷了,就连赐婚的旨意也不得不拖延了下来。

    那个人心里头应该很难过吧,隐约地苏谧还记得在那个悬崖的底部,倪廷宣曾经用那样温暖而欣慰的声音向她讲述过他地母亲,她可以听得出来,他有多么的敬爱自己的母亲,可是现在……

    他与慕轻涵原本是至交好友。如今也变成这样,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他都如此的失败,他现在心里头应该有多么难过,苏谧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地狠毒。

    摇了摇头,将这样幼稚的想法甩出脑海,谁让他姓什么不好,偏偏姓倪呢,他是活该的。苏谧竭力安慰自己。

    回了宫廷,觅青上前帮助她卸下钗环。

    “今天宫里头有什么事情吗?”苏谧随口问道。

    觅青迟疑了片刻说道:“今儿个刘嫔娘娘身边的侍女过来了,说想请娘娘过去一叙。”

    “嗯?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苏谧问道。

    “听说是……”觅青迟疑了一下说道:“听说是刘嫔娘娘杨要搬出西福宫去,要和娘娘您商量一下,请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什么?!”苏谧的手一顿,“她要搬出西福宫?搬到哪里去?”

    “听说是要搬到聚荷宫……不……集玉宫去。”觅青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刘嫔娘娘还说是因为在西福宫之中太过于不巡心,还是集玉宫好,距离皇上也近……”

    “糊涂!”苏谧将手中地玉梳子根根地一磕,碧玉齿断裂了几根,发出清脆的响声。绮烟在打什么主意她清楚地很,一方面是想要违约难免做贼心虚,一方面是因为她身体近来已经有了起色,却迟迟不见齐泷哪见临幸,心中空自着急。

    可是这样不是明摆着向倪贵妃挑衅吗?就算是她不想把孩子交出来,眼下孩子还太小,用这样的借口还是可以拖延上一年半载的,倪贵妃也不至于这样的心急,一年半载之后说不定后宫就要有新的变化了。

    此时她如此急不可耐地要搬离西福宫,倪晔林会怎么想?依她的精明,怎么会不起疑心?!

    苏谧站起身来,说道:“不行,我这就得过去一趟,让她赶紧打消了这样的主意。”

    “这个……”觅青犹豫地说道:“奴婢听宫人说,好像刘嫔已经将折子递上去了。说集玉宫原本就是她居住的旧地,又是冬暖夏凉,最适宜小皇子的居住,请求皇上垂怜体恤。还请娘娘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几句……”

    苏谧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静默地看着眼前铜镜里面恍惚纤细的侧影。然后她猛地将手中的梳子远远地扔了出去,碧玉粉碎的声音清脆而尖锐,她低下头无限疲倦地趴在梳妆台上,乌黑的长发蔓延而下,像是化不开的结。

    这个宫廷,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让她疲惫不堪……

    对于刘绮烟要求搬离西福宫的折子,齐泷连想都没想就朱笔一挥,爽快答应了,眼下战事正紧张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这种一个宫妃搬家的微末小事。

    当苏谧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批复的折子已经递到了西福宫之中,对此,苏谧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失去了。

    从十一月开始,倪源就督促士兵加紧攻势,日以继夜,如火如荼。

    十二月上旬的时候,失去了主师的建邺就已经危在旦夕,建邺是南陈的门户大城,边陲重镇,距离南陈的国都不过三五日的马程,而且都是平原乡村,无险可守,一旦攻破建邺,大军随时可以南下,一马平川,对于诚亲王的死,陈帝悔恨交加,连连在朝中下旨自责追悔,又将当初带头上奏要求严惩诚亲王的大臣狠狠查办了几个,可惜人却死不能复生了。

    听闻建邺危机的消息,陈帝紧急派遣援军奔赴前线支援,却被倪源的伏兵逮了个正着,尽数歼灭在建邺城外。据说陈帝闻讯,当场晕了过去。经过御医连夜救治才勉强清醒,却已经难以理事了,朝中只好暂且由太子摄政。

    一旦建邺被攻陷,南陈的都城就全无遮掩,完全暴露在齐军的势力之下,齐国数次攻打南陈,都没有一次像这样的接近过成功。

    齐泷这几天几乎都没有合眼,连续数夜精神处在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那种兴奋和紧张局势的情绪,在他身边的苏谧感受地一清二楚。

    而今天,在接到一份折子之后,齐泷一反常态地举止有些失措起来,他拿着手中的折子,脸上喜忧之色不断交替,沉吟了半响似乎都难以决断。

    苏谧扫了一眼奏折,那里由三军主帅倪源自前线上呈的奏折,基本上都是报告战况的,最近的每一道折子几乎都是让齐泷喜不自胜的消息,这一次有什么不同吗?让他这样失态。

    “皇上有什么为难的吗?”苏谧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前线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了?”

    齐泷摇了摇头,拍着手中的折子,说道:“倪源刚刚传回来的是捷报,刚刚在建邺城下歼敌三万,俘虏两万,将南陈意图增援建邺的援军打地丢盔卸甲,狼狈逃窜。”

    “恭喜皇上了,”苏谧笑道:“那皇上为何要忧心呢?”

    齐泷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奏折递给苏谧:“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说完站起身来,渡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苏谧迟疑地接过那本奏折翻看细看。

    “……臣以庸碌之材,受命领军,委以重任,不敢懈怠,今军中士气正盛,军卒用命,上下一心,而南陈疲惫,不堪不击,彼之气既夺,……”

    前面是一段论述战场如今形势的客气话,其中不乏歌功颂德之意,苏谧匆匆地一扫而过,接着往后看去,只看了一眼就震惊了。

    御驾?!

    宏图霸业

    “皇上!这是……”苏谧惊疑地问道。

    同时脑海之中飞快地转动起来,倪源这一招是什么意思?

    如今南陈不堪一击,灭国之祸就在眼前,他即将建立身为臣子最出众的功劳了,为何要上这样的奏折呢?

    齐泷不通军事,对战事压根儿一儿帮助辄没有,此时却要把他叫去……

    是了,倪源也知道,一旦自己成功的攻克了南陈,倾国之功就在眼前,少不了要有功高震主之嫌了。而如果齐泷上了前线,御驾,则一切都不同了,战场上的一切功劳当然是归属于最高的指挥者,即使这个指挥者不过是个摆摆样子的木偶,什么用处都没有的。但是战后论述起来,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廷,肯定都会上下一词地认定,灭亡南陈,一统天下的功劳却是归于大齐的天子——齐泷本人,而不是他倪源了。

    倪源充其量不过是个君前效命的臣子,听从指挥的人而已。

    但是齐泷的心里头自然是明白倪源的功劳,该有的好处一点儿也少不了他的,同时又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上,避免了功高震主,兔死狗烹的结局。而且……苏谧转头看着齐泷的神情,只怕也让齐泷更加的信任他绝无不臣的野心了。

    倪源好精明的一招啊!

    “皇上,御驾何其的危险,您身系万民,岂能够轻易涉险……”苏谧连忙阻止道。

    “我们大齐马背上得天下,朕的父皇未及弱冠就亲自率领兵马踏上战场,一生征战杀伐,从来不落人后。朕如今已经二十有三了,却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一次战阵,真是枉为人子啊。”齐泷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心有戚戚地感慨起来。

    苏谧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看来齐泷是被这一道奏折打动了。

    如果让齐泷这次出去了,只怕将来倪家的地位更加难以撼动了。自己这一生还有机会报仇吗?

    “皇上,京机重地,国之心腹。不可一日无主啊,一旦皇上出去了,朝廷上谁来处理国事呢?”

    “如今朝廷上势力稳定。六部的官员都各司其职,毫无差池。日常的事情可以让各部各司自行处理。牒九牛二虎之力事情如果不是紧急地事务,可以等朕班师回京再行处理。而等不及的,则可以由几位大学士会同豫亲王和众位大臣共同处理。”

    “可是万一有奸伪小人趁机弄权作势该如何是好呢?”苏谧反驳道。

    “几位大学士都是父皇在世的时候留下来的肱股重臣,为人都是忠义可信,豫亲王行事稳重,不落人后,而且这些重臣又相互牵制,怎么会有弄权之嫌呢?”

    “由他们共同处理国事。朕也放心了,再说,如今前方战事虽然紧张,国内倒是一派稳定,又是严冬时节,大事也不外乎军事粮草筹集,车马供应之类。”

    “此外都是些赈灾,天气之类的小事,原本就无需朕多虑。”

    齐泷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一边说道,与其说他是在说服苏谧,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倪源刚刚送来地奏折也说过,如今我军士气正盛,而且南方天气炎热,目前正处在严冬季节,最适合我军出战,这一战按照倪源的估计,等到到明年夏季来临之前就能够结束。”

    “皇上,南陈虽然现在处理劣势,可是它立国长久还胜于我们大齐,民心稳定,国脉绵长,就算倪将军武功盖世,谋略无敌,如何能够在短短地半年之内就……”

    “半年之内想要完全的平安南陈当然不可能了,倪源就算是神仙也不敢这样的夸口啊。”齐泷笑道:“不过这半年之内集结兵力,将南陈地都城攻陷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攻克陈京,朕就可以班师回朝了。其余的番王以及地方势力,可以留给倪源后来慢慢的处理嘛。”

    齐泷地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喜色。这一番话下来,简直是只有出征的道理,毫无拒绝的缘由了。

    亲自统一天下,是历代帝王莫大地荣耀!这个乱世已经持续了二百年,英雄人物辈出,却没有一个人这样地接近过这份荣耀。想到自己的即将建立的前所未有的宏图伟业,齐泷简直要高呼雀跃了。

    苏谧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没有等她开口,齐泷已经笑道:“朕也知道,谧儿是担心朕地安危的,不过不必忧虑,朕身为主帅,又不是亲自上阵杀敌,身边时时刻刻有千军万马。”

    “皇上,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能够保证皇上身边一直……”

    “这一点朕也考虑过了,”齐泷挥挥断了苏谧地话,说道:“前些日子,朕听说那个枯叶禅师的弟子也已经回来了,为何没有过来见朕呢?”

    苏谧心中顿时涌出不好的预感,她低头道:“他不过是个低级的奴才,品级低微,怎么敢贸然晋见皇上呢?失礼之处,请皇上见谅。”

    “哈哈,”齐泷朗声笑道:“他都是大师的弟子了,身份自然不同,哪里还要讲究什么品级啊。他一回宫就去了你那里,可以看得出是个顾念旧主的人,朕自然不会追究,谧儿无需担心。”

    “他现在身份不同,既然是大师的弟子,我就传诏授予他官职,这一次就让他出征伴驾吧,有这样的高手护在身边,谧儿也可以放心了。”

    苏谧心里头苦不堪言,她一直是把陈冽当作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来看待的,而且也是她身边最为倚重信赖的人,别的不说呈旦陈冽走开,她与宫外势力的联系要打上不少的折扣。而且她一直希望陈冽能够脱离这个宫廷,可是他为了她而留下来,如今却因为自己使得他去做他不愿意地事情。

    眼看齐泷这一脸兴奋的神色,苏谧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拒绝。

    回了采薇宫,苏谧向陈冽说了今天的变故,“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我顺应潮流推辞去。”她说道,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希望陈冽为她去做违心的事情的。

    “二小姐是希望我去吗?”

    苏谧自然不会对她说假话,她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是希望齐泷能够平安回来地……这一次倪源的做法看似高明而且无懈可击,可是,我心里头总明一种不安的地感觉,也说不清楚是什么。”苏谧蹙起了眉头,她实在是说不清楚,自己这毫无缘由的担心究竟是从何而来。

    她总是觉得倪源的谋划和目地不是这样简单才对,也许是长期的敌视让自己把他想象的太复杂了。

    陈冽笑道:“这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既然希望留在小姐地身边,自然是地位越高越好,这样对小姐的用处也大。”

    “你不必考虑我……”苏谧急促地说道。

    “这也是为了我自己,”陈冽阻止了她的话,坦率地笑道:“这也是我自己的私心而已,枯叶禅师对我有授业之恩,在寒山寺地时候,我们谈了很多,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有大师他那样广博的胸怀吧。不过他希望能够结束这个乱世的心愿我是知道地。齐泷此人关系重大,无论对于小姐的计划,还是对于大师地愿意来说,他都是不可或缺的,你们两人的愿望不就是我的希望吗?所以说,我这一次保护他,也是为了我自己。”

    “而且大师他……”陈冽轻叹了一声,终于说道:“大师他的身体恐怕不行了。”

    苏谧默然,想一想也确实如此,枯叶禅师如今已经是近百岁的高龄了,虽然在民间的传说之中已经是近乎神话一样的人了,可是他终究还是一个凡人,不是神仙。

    她忍不住一阵黯然,她对枯叶禅师一直是有一份发自内心的敬慕之情。虽然自己不能够像他希望的那样选择,但是这份尊敬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枯叶禅师原本就不是卫人,他为了百姓计,为了天下计,选择齐国也没有什么让人怨恨的,而且他不仅是自己父亲的师傅,还在悬崖之下救了自己一命。

    这些日子苏谧也时常和陈冽谈论起枯叶大师的事情,在传授完陈冽武功之后,枯叶禅师就离开寒山寺,向西方云游去了,这一次西去,虽然未曾言明,但是陈冽知道他的身体已经逐渐衰弱,所以他老人家才会索性放下一切世俗挂念,干脆的西行而去吧。如果不是因为挂念苏谧,陈冽他也许就侍奉在枯叶禅师的身边畅游天下去了。对于自己尊崇的人的心愿,陈冽也希望能够替他达成。

    不久,后宫之中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新近晋封的刘嫔去世了。

    刘绮烟在搬进了漱玉宫之后继续安心养病,原本孕妇产后三个月就可以开始侍驾承宠了,可是她因为难产的关系,身体一直不好,无法承宠。心自着急,却也无可奈何,直到近些天身体渐好,于是按耐不住,带了宫人出去散心。

    原本白天的时候还是好发的,心情爽朗地带着宫人在碧波池之中畅游嬉耍,可是回去之后不久就开始发热,还不有支撑到太医过来,竟然就这样暴毙了。

    据太医之后诊断说是因为产后身体一直不骨休养过来,就贸然搬动地方,水土不服,而且漱玉宫临近寒冬,气候寒冷,风大伤身,使得刘嫔原本就虚弱的身体禁受不住,中风暴毙了。

    齐泷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问得第一句话就是小皇子怎么样了,得知小皇子并未随同出游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也不过是叹了几声,就命人将刘嫔安葬了,好歹顾念着她身为小皇子的生母,特令按照贵嫔的礼节厚莽了,鑫册上也以贵嫔位份记下,之后一切事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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