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京之中权贵云集,豪门无数,可是齐皓贵为王族,又有这样出众的才华,为何却一直没有什么建树呢?葛澄明疑惑起来,他打量着齐皓的容貌,视线禁不住留在他那一双无法掩饰的琥珀色的眼睛上,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具有胡人血统吗?
几百年之前,因为中原朝政混乱,导致了胡族入侵,生灵涂炭,几百年的征战杀伐下来,当年入侵的胡族有不少都与汉人通婚杂居,早已被汉人同化了。百年前,梁国兴起,当年的梁武帝是乱世之中一位难得的英明君主,他继位之初,梁国不过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国家,几十年的征战下来,他不仅统一了北方战乱的各国,而且将当时北方最大的政权――胡族建立的辽国覆灭,迫使辽国北迁,逃出塞外。
梁武帝自称是汉人正统,上承天命,当时几乎统一了中原,可惜功亏一篑,梁武帝在一次征战的时候受了箭伤,因为救援不及,竟然没有拖过一个月就驾崩了。除了这位初代帝王是霸气优秀的君主之外,其余人都是碌碌之君,守成有余,开拓不足,结果百年下来,国力越来越弱,终于被后起的齐国所代替。
齐国如果从祖上追究的话,其实是有胡人血统的。可是齐国取代了梁国,隐有天下霸主之势之后,就开始宣扬自己是汉人正统,血统纯正,效仿汉礼,举行封禅大典,拜祭孔儒,极力宣扬帝国皇位的正统性,对于北方的辽国更是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斥之为蛮夷野人。对于皇室曾经有过胡人血脉更是讳莫如深。
也许,正是在这个样的情况之下,身为皇长子的齐皓那一双突如其来的淡色眼眸才会让皇室这样地厌恶,那一双眼睛明确地告诉众人他体内的胡族血统。
“先生,先生,”见到葛澄明正在出神,齐皓轻呼了几声,葛澄明这才回过神来。
“听说先生今日入宫面见圣上,不知道可有为我大齐效力的意愿?”齐皓温文儒雅地问道:“本王虽然不才,却也久仰先生的大名。”
“他的学识是我也佩服的,可惜这人对于仕途经济全然没有兴趣,只怕是比我还要超脱几分,简直快要成了神仙了。只是白白浪费了一身的好本身啊。”不待葛澄明出言应对,旁边的项沮已经代替他说道。
“超脱是不敢说,只是在下性好自由,实在是无法承担重要的事务,只怕会拖延了朝政,坏了大事,有误皇上的厚爱啊。”葛澄明客气地笑道。
“以前听项沮说起对先生佩服万分,在下原本还自诩才高,不以为然,如今真的与先生谈论时事才见识到先生的大才。如果以后能够有时间多听从先生的教导,实在是三生有幸。”齐泷笑道:“在下的王府之中幕席之位还有一位空缺,想请先生赐教,不知道可有荣幸。”
“承蒙王爷抬爱了,在下实在是懒惰愚昧,不想离开酒楼,只要每天吟风弄月,饮酒对诗便已经觉得生活之乐足矣。”葛澄明推托道。
“既然先生不想离开酒楼,那皓只有时时过来请教了,”齐皓坦诚地笑道,他见到葛澄明说的坚决,就爽快地不再劝说,“只希望先生到时候不要嫌弃齐皓愚钝不堪。”
“王爷言谈雅致,见识广博,就算是在下恐怕也多有不及,岂敢当赐教二字,只怕到时候还要请王爷赐教才对。”这一句话葛澄明倒是说的发自内心,齐皓谈吐文雅,亲切自然,尤其是仪态之中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诚恳之意,让人很难推托。
这一番交谈下来,葛澄明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是身份特殊的话,可能真的要投身到他的府邸之中,成为西席幕僚了。
三人一边饮酒,一边继续谈笑,知道葛澄明无意于仕途之后,齐皓就开始讲话题转到风花雪月,美景醇酒之上,三人谈笑甚欢,项沮已经开始说起两人今早入宫时候的见闻了。
“以前都是云妃娘娘站在那个位子上的,今日忽然见到换了人,却真是好一番惊诧呢。不过这位新近得宠的莲嫔也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啊。”这种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帝王妃嫔姿色的话语,也只有项沮一个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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