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星空,烛龙合眼,丝丝缕缕凉意渗入亭中,季禺与吕岳相对而坐正在奕棋,季禺持黑子,吕岳持白子,四位小辈各扯蒲团跌坐围圆,迷瞪着眼望着棋盘上黑白二子交汇。
吕岳一袭蓝衣广袖,季禺则依旧紫绶纱袍,吕岳朝季禺一笑道“师兄,你的黑子可没气了,如何…”
季禺抓耳挠腮的看着棋盘上被挤成一团越来越少的黑子,四下已被白子包围,不仅拂袖打乱棋盘,嘟囔道:
“不算,不算,贫道一时大意了,重来,重来一次,这次一定杀得你丢盔卸甲…”
吕岳也毫无仙家气度的一掌把棋盘直接打个粉碎,嚷嚷道“什么杀的我丢盔卸甲,每次师兄你要输了就悔棋,不玩了,不玩了…”
正打着瞌睡,垂头晃脑的周信四人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吕岳二人,不明白这二位爷玩着玩着怎么又吵起来了。
周信四人面面相觑,忙不跌起身拉开两位长辈,季禺气得吹胡子瞪眼,朝扯着他的周信道“你瞧瞧你师父,每次都这样,下棋下不过你师伯我,他就要掀桌子”
过了好半晌,季禺吕岳二人才各自负气坐下,周信李奇四人搬来屏风,桌案,坐与洞外鉴赏月光。
“唉…也不知少君他们可还在世否…”吕岳斜椅仙榻,昂着头眼神朦胧的望向月光。
季禺饮了一大口仙酿,闻言一愣,放下酒樽,有些呆呆的说道“一晃百十载,不知君王是何人,咱们是该回南赡看看了”
吕岳摆摆手,意兴阑珊的叹道“要去你自己回去吧,往昔旧人皆作古,还回去作甚,徒惹烦恼而已”
季禺摇头一叹,朝周信几人一一端酒对饮,醉眼朦胧间,思绪恍然似回到百十年前一场宴饮上去,不禁一乐,抬起案上筷子,吹口仙气丢到席间。
仙气飘飘间,化为美人儿,盘云髻,淡朱裙,似瑶宫仙子,翩翩起舞,看得周信几人目不转睛。
“这不是百十年前,迷倒了少君的那个仙女儿么,大哥你当时还劝少君来着…”吕岳撇了一眼,嗤笑一声道,转而话语顿住,亦是思绪飘飞,眼中闪过那段峥嵘岁月,吕岳摇头一叹。
气氛沉寂半晌,季禺才出声道“师弟…明日我便走吧…”
吕岳闻言一愣,朝季禺道“师兄是见外了,你要往那去,这里…不就是你家的么…”
“是啊…师伯难得过来,与师父又是兄弟,为何忽然要走啊”
“师伯为何要走…莫非弟子几人招呼不周么”周信,李奇,朱天麟,杨文辉闻言皆是放下筷子,朝季禺挽留道。
季禺摆摆手,洒脱笑道“难得四位贤侄不计前嫌,只是师伯是个三无道人,在声名山也玩耍半月,准备出去走走,一来散心,二来也找个洞府,三来嘛也是去找些宝物坐骑之类…”
吕岳摇摇头,侧过身朝季禺敬了口酒,随后似无意道“外间人心险恶,师兄多加小心,明年夏至,东海流波境洞天开放,贫道准备邀请同道去宰头夔牛,那厢应该也有些宝物,还望师兄到时候能来相助…”
季禺含笑颔首,朝吕岳道“到时众道友齐聚,怎么少得了我,贫道无论天涯海角,定会如约而至…”
当夜众人攀谈间,不觉星淡月隐,雾霾缭绕半晌,天光云影显露灰白,声名山中虽无更枝传箭,但众人皆仙家之辈,各知四时刻度。
吕岳与众弟子门人步行送季禺走出声名山外,季禺朝众人一抱拳约定时间回来相聚,便摇身化为黄光飞走。
此次九龙岛之行,季禺并没有感到与兄弟久别重逢的愉快之意,反而略有些兴趣索然,兄弟二人面上如故,但到底不如往前。
季禺兴趣缺缺的架土遁直冲九龙岛东崖,须臾飞过数百里,见那黄袄童儿正在草丛里面扑蝴蝶,便唤他进去通报一声,不一时四圣出来,迎着季禺进入洞府安坐。
王魔几人关切问道“道友无碍吧…”
“哈哈哈…那吕岳是我兄弟,贫道与他叙旧去了,能有什么事”季禺洒然大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若为我等四友之事,却伤了你们兄弟感情,却是我等之过也”高友乾把住季禺手臂道。
季禺与四圣交谈半晌,四圣又留季禺玩耍论道,要他多住些时日,季禺忽然摇头道“四位道兄,贫道此次是来向四位道兄告别的…”
“哦?那太微道友要往何处去呀,眼下道友又无洞府,不如就在此与我们一起修行吧…”王魔几人都挽留道。
季禺摇头笑道“四位道兄也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得道以来,还未见过海岳盛景,正好出去涨涨见识,不过若是那一日开府,也还请四位道兄过来,还望那时四位道兄莫要推诿呀…”
“道友若是开府,只管差人带信过来就是,我等定然过来叨扰道友,哈哈哈…倒是道友可别嫌弃我等穷乡薄礼呀”王魔四人大笑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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