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弟子体悟到了祸福相依,旦夕而至,一切皆有定数,无法可避,若避过小劫,却总会积累成大劫,只有坦然面对重重劫厄,才能长保福寿…还有就是对经文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只有遵从前人智慧经验,去芜存精,加上今人的智慧体悟,才能诸事坦然,遇事皆有应对之法,还有…”
季禺沉默半晌,而后侃侃而谈道。
老方丈听罢,刚欲发言,却忽然神色一动,侧耳似做倾听状,半晌后在季禺怪异的眼神中,高谈论阔的指点道:
“你前面说的不错,三教理念各异,阐教素行顺天应人,缕修道德而无灾劫,殊不知这有情众生人人皆有劫,一时无灾,却只会使劫难越积越多,直至一朝爆发生死大劫…”
季禺惊愕的看着高谈阔论,甚至可以说是在大言不惭,贬低指责同为道门祖庭阐教的老方丈,不禁错愕,这可不像他一个凡人说的话呀,莫非是老年痴呆又犯了,不清楚自家几斤几两了吧。
“莫要走神…”
季禺正自愕然想着,突然脑袋一疼,瞬间只觉眼冒金星。
过来半晌缓过神来的季禺,看着手拿戒尺的老方丈,正不明所以,老方丈却又作侧耳倾听状,转而望着季禺摇头晃脑叹道“唉…不遇至人传妙法,空言口困舌头干…”
老方丈念罢望着季禺,脸上有些尴尬之色的歉意一笑道“这个话和那一戒尺,是别人让我带给你的,你信么”
季禺额头闪过几道黑线,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还变着法打我,看我不爽想揍我你就直说呀,贫道我让你一只手,咱俩比划比划呀,当然这话季禺只敢藏在心里腹诽不已,嘴上却是一副恭敬之色道:
“都是弟子的错,老道爷教训的是”
季禺垂首说罢,刚准备抬头,愕然看着老方丈又抬在半空的戒尺,忍不住微嗔道“道爷这又是要作甚”
“无事,无事,只是伸展筋骨,免得身上酸疼”
老方丈有些尴尬的收回戒尺,讪讪笑着,忽然面色一变,朝季禺身后惊呼道“祖师!你怎么来了”
季禺慌忙转头,一片微风飘过卷起院中树叶,什么也没有啊。
季禺正要回头,脑袋瓜却又是一疼,只觉嗡嗡作响,季禺有些愠怒道“老道爷…你,弟子究竟犯了何事,道爷要如此对待弟子”
“谁…玉枢你怎么了,老道我可一直没动啊,哦,对…一定是祖师显圣了,快快拜过祖师”老方丈一脸茫然之色不解道,转而一脸兴奋的拉着季禺跪拜身后祖师画像。
季禺这回是彻底无语了,绕是他一张利嘴,遇上这个不要脸的老家伙,却丝毫没有武之地。
只是季禺心中暗暗嗤笑嘲讽道“这老混账当我是傻子么,好高明的演技呀,要不是你手里还拿着戒尺,贫道差点就信了。
这老家伙是真不讲道德,以方丈尊位欺负人,来骗,来偷袭我一个小辈,哼…等贫道我持过戒律,定要狠狠给你头上也来几下,打得你这老混账找不着北”
老方丈掩饰半晌,见季禺无语的表情,直接坦白道“玉枢道友莫怪,其实方才那两下,是祖师爷让我打的”
“哦…原来如此,那弟子受教了,只是听说上清弟子,胡乱议论,诽谤,编排祖师爷,可是要折寿的呀…
不过老道爷倒是非同小可,竟能随意朝真降圣,沟通祖师,不愧是老道爷,弟子彻底服气了”季禺面无表情的嘲讽道。
老方丈也有持无恐回应道“玉枢道友记错了,诽谤,假托祖师先圣之名,不仅折寿还不得好死呢,倒是是迟疑上清法旨,轻慢师长教化者,可要遭报应呢”
二人互相伤害,嘲讽半晌,老方丈终于道“好了,玉枢道友可以走了,回经阁后,著里所有阁楼,诸部经卷,要慎防三水,三水之灾,可在莫惹如此大祸了”
“前番过错不远,弟子一定引以为戒,不敢怠慢,那弟子告退”季禺见老方丈面色严肃,不在闲谈玩笑,季禺也起身正色道。
季禺出了方丈舍院,一路回了经阁,众道人见季禺回来了,又是一番庆贺恭喜自不必提及。
自此季禺谨慎言行,约束举止,紧守中极大戒,言语也不敢同往日那般轻薄无礼,丝毫不敢懈怠。
而时间也在季禺一心钻研整理诸部经卷中缓缓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