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斋过后休息半晌,钟声响起众人纷纷自觉集合站成数列,志常,志真亦重新登上法台。
志真点了点人数,见众人来齐了便稽首一礼开口道“早上三关已过,现在还有问询,尔等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影响他人,各自按内心禀性答题”
众人也都稽首还礼道“谨尊道长法旨”
静仁,静礼这胖瘦二道依然领人奉上笔墨,志常沉吟片刻问道“若习得大法,有人欺辱于你,该如何处之”
“画龙点睛,只准一字答之…”圆脸道士志真补充道。
台下众人面露难色,这中灵魂考问本就难答,还要一字答之,纷纷左看右看,想寻个好答案,季禺思虑片刻,朝枣青,吕岳二人使了个眼色。
“各自按心中所想书写,不许交头接耳,左顾右盼”志常朝台下喝道。
众人只好挠头写下心中想法,也有的犹豫不决,恐答错了反而不美,不想此时志真一挥手,静仁,静礼二道领人飞速收取了卷子,众人在也来不及多想,纷纷飞速作答。
见志真,志常二道在台上审阅,台下众人皆抓耳挠腮,心中忐忑不安,半晌过去,志真看到其中一卷不禁抿嘴一笑,随后二人人相视一眼,颔首点头。
“马元,周悔,王七,闵成四人以“杀”作答,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轰下山去”
志常出口点名道。
“晚辈斗胆辩屈,道长要我等一字作答,又不给我等时间思考,推敲,仓促之下难免失衡”马元生得怪异,身不满数尺,头却有拷姥姥大小,面如瓜皮,獠牙外露,身着红衣。
季禺眼睛一眯,望着马元身影若有所思,这个相貌名号,莫非是他…
“方寸仓促之间,才能明见本心,我碧游门下虽不禁杀生,但也谦虚谨慎,肆意杀戮非我三教之风”志常冷声回答,直接拂袖一挥,马元四人被风卷起,须臾落入山脚。
就在众人大送口气的时候,志真也开口点名道“百衲行者,不空头陀,奢中姿,普罗陀…尔等七人写的是“让”字,你们要谨记,我道门并非与西方教一般,并不腐仁,也不是烂好人,该出手就出手,惩奸罚恶,纠正偏颇才是正途,一位宽和纵容绝不可取”
被点名的七人皆是西牛贺洲而来,也是远渡重洋不易,闻言吓得一颤,只以为也要被轰出去,结果志真知是抚须训斥便无下文。
“高宗玄是那个…”志真面带笑意朝下问道。
下首一位黄衣白脸的清秀少年问言一颤,垂首走出班列,躬身等候教诲。
“这个可是你写的么”志真圆脸憋不住笑意拿起卷子对向下首。
众人一看哄堂大笑,因为离得较近,都能看见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跑”字,连旁边严肃刻板的志常也不禁微微抿嘴。
直把青涩少年高宗玄羞得满脸通红,见众人吵嚷笑闹,志常黑脸一板喝道“修行之人,动静俱有道,怎可嬉笑吵嚷,禁声…”
志真见众人禁若寒蝉,朝众人温和一笑道“不必拘束他们,你们且放宽心,只是持戒之后不可如此放浪形骸”
志真又温和的朝高宗玄教导道“不战而逃不仅损自家颜面,也辱没我碧游宫名声,修行炼气之士,当虚怀若谷,满怀竹风,不欺弱小,不畏强权,你日后要谨记”
“弟子谨尊道长教诲”高宗玄正色一礼道。
枣青朝季禺二人问道“季禺道友,吕道友,我写的是束,你们写得甚么”
吕岳笑道“我写得是打”
“我写的是惩…”季禺沉吟道。
“好了,都禁声,志真道兄该你出题了”志常说道。
志真颔首应声,沉吟半晌道“我太乙玄门或三祖道门之下,常以仙丹济世渡人,若你们学会外丹之术,两人求医,富者携重金,贫者徒手,只可救一人,尔等救谁?”
志常也补充道“只准两字作答,一柱香时间”
此言一出众人心下一松,只要时间足够,有的是时间想,季禺倒是双目一凝,朝吕岳二人看了一眼,见二人正自下笔,季禺摇摇头,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关乎世俗道德与世外道德之别。
若答错了不符合上清门风,恐怕又失仙缘,老方丈志清那个遭老头子坏得狠,说甚么凭心中所想做答者皆可过,结果前面一题就被刷走数人。
季禺正思虑间见众人纷纷填好交卷,季禺沉吟片刻,想起上山之时富者缴纳千金,贫者跪地上山一事瞬间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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