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禺伯严等人宿于阳瞿歇息,而数百里外的安邑城中,也有二人正推杯换盏,面红耳赤,一人戴冠冕垂下九道珠帘,滚龙金袍两肩绣日月示意肩挑日月,衣摆描星辰山河表胸襟江山。
其人身躯高大魁梧,面黑如碳,颔下虬髯,须似刚针矗立,不断朝下首一人连连敬酒献媚。
下首一人,头戴一圈尺许羽毛,身着花花绿绿的鹤敞,赤脚盘坐,身躯矮小,面黄肌瘦阴勾鼻不似中土人士,脸如老树枯皮层层褶摺,胸口挂一串白骨珠链,细细一看竟是数十颗拳头大的骷髅,显然骷髅死前只是三朝未满之婴孩。
殿中灯火摇曳,显得阴森寒冷,除二人外在无他人,侍女卫士皆于殿外守候,做于上首魁梧者正是当朝天子姒葵,姒葵朝下首巫师打扮者敬酒一礼,面带喜色道“此次有大巫愿意助我,何愁他成汤不灭,不知大巫要以何妙术击破成汤,还请不吝告之,解姒葵之厄”
巫师打扮的老者把蓝色小眼睛一眯,傲然一笑“回禀天子,老夫此番要请太古神魔的化身蝗虫出世,眼下正值秋收,蝗虫一出将赤地千里,草根树皮尽皆而没,庄稼枯损,成汤麾下无粮草继,定能不站而溃,到时我指派九部首领渡河驱逐成汤,定还天子一个太平江山”
“好…好…有黎巫出手,孤就心底安宁,哈哈…成汤老儿,死期将至矣”姒葵哈哈大笑,面露恨意,仿佛看见成汤将死一般。
“禀报大巫,法台已经搭好,恭请大巫架临”夷人首领闯入殿中向黎巫禀报道。
姒葵面含笑意,可眼神冰寒一片,这些蛮夷眼中毫无他这个天子,直接闯入殿中不说,连对天子的礼仪都丝毫不讲,真是该死,姒葵心下暗恼不已,只是依靠于人不敢做声。
黎巫老脸一展,似没看见姒葵满眼怒火一般,朝夷人夸耀几句,转头对姒葵一礼道“天子容禀,恕臣失陪…”
姒葵连忙笑意真诚道“大巫且去做法吧,孤在殿中等你的好消息”
见黎巫杵着骷髅头法杖出殿,姒葵脸色阴沉至极,暗恨道“若是老太师还在,岂容你这蛮夷巫师在我面前无礼,哼…先让你几分,待孤重回阳瞿掌控天下,第一个与你算账”
姒葵气恼半晌,终究按下怒意,着人摆驾去后宫,找嫔妃妹喜那里寻求心里安慰去了。
殿外走廊,九部首领围着黎巫,其中一人面露疑惑之色道“大巫…中原内乱暗弱,我等控弦之士数十万,正可趁机入主中原繁华之地,为何还要管他劳什子夏后天子做甚”
黎巫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低声骂道“蠢货…中原常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姒葵虽暴戾无能但终归是夏人的天子,我们掌控了他,待入主中原便是名正言顺,携天子号令诸夏,如果贸然抛弃姒葵,成汤一但正位天子,诸夏黎庶向来心高,自谓天朝上国,岂会容我夷狄入主中原”
“原来如此…大巫智慧渊博,我等真是拍马难及也,我们与夏人都是炎黄蚩尤之子孙,为何如此不公,他们生长在中原繁华之地,有丝绸美瓷使用,阁楼广厦居住,我等却生于边垂,只有一片大漠,困苦荒无,此番按大巫谋划,我等正好入主中原,也能为后世子孙挣来荣华富贵”九夷首领皆面色兴奋,齐声欢喜感叹道。
黎巫也有些振奋,挥舞人头法杵,转身问道“我要的法台准备好了么”
“早已按大巫要求备好,这夏人啥也不多,就是人口众多,我着军卒入乡里抄掠一番,抓来了童子数千”九夷首领回道。
黎巫点点头,大声道“带我过去,这次我要开个大大的法坛,请太古神魔现世…”
九夷首领把黎巫领到城外,安邑是座小城,城阔不过数里,城西条山山上立有大坛,有丈许粗的石柱十余根,中央由青石磊起数丈高台,台下是一片深沟。
黎巫一身羽衣,头顶七彩羽冠,脸上用血描画符印,手持骷髅头法杵,渡步登上法坛,遥望南方半晌后黎巫露出阴森冷笑,法杵一挥,一队队军卒押赴无数婴孩走入坛前。
黎巫蹦蹦跳跳,形似羊角疯一般,嘴里乌鲁乌鲁念叨不停,军卒把一只只幼小婴儿掼入沟中,堆成人山,咔咔咔响动数条黄牛拉动石碾,如碾药一般从沟中压过,把无数婴儿压成肉泥,血水顺沟流入法坛前一方数十丈宽的血池之中。
随着黎巫咒语愈发迅疾,血池中如同心脏搏动一般,鼓起气泡有节奏的扑咚扑咚不停。
“啊…前古最伟岸的身躯…驱散所有黑暗,为愚昧众生指点光明的神圣…被可恶的玄门放逐入无尽虚空的上古大圣啊…请您归来吧…归来之兮…请您在无尽虚空感受奴仆的召唤…把伟岸的目光重新投向此界吧…愚昧的蝼蚁们已经太久没有感受您的威严了…”
黎巫以头呛地,磕头磕得碰碰直响,随着黎巫赞颂之音,天色忽然阴暗下来,黎巫与周围夷卒神色一紧,皆连跪倒,只觉得有一道伟岸的目光自无尽虚空中投射此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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