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眉目?”王衍接过奏折放在了一边。
“琅琊王信中说,阴兵借粮一事,乃石历与漕运码头勾结所为,现在已经找到了粮食。”
“原来如此,琅琊王韬光养晦多年,如今怕是要大展身手了”王衍用铁钩翻了翻炭盆,火一下就旺了起来。
“现在有一件大事还需兄长知悉!”
“何事?”
“琅琊王说,那李肇早已与石历勾结,在征粮时大斛进小斛出,李肇的官斛需要十四斗才可,而入库造册时,则是按照正常的官斛来计量。这多出来的,便进了这些人的私囊之中。”
王导盯着炭盆里被挑旺的炭火,伸出手边烤边说。
“那这么说,朝廷所征的四万石粮食,他们实际是征了五万六千石,这数目可不小呀。历朝征粮被官吏中饱私囊之事屡见不鲜,但是这种贪法着实过甚!”王衍轻轻的搓着手盘算着说道。
“佃户们得知官斛有弊,与征粮官兵发生了冲突,李肇镇压不得,现在已请求石历派兵,如今江南各征粮之地民怨鼎沸,石历以佃户拒绝纳征,聚众谋反之名,以六百里加里向朝廷奏报出兵镇压,奏折不日应该抵达朝堂之上,琅琊王恐生民变,所以特书函给我,让我求助于兄长。”
“琅琊王让我插手此事,代呈奏折?”
“是,兄长以为如何?”
“石历是石崇的弟弟,此事冒然插手,恐生嫌隙,琅琊王为何不直接请表上奏,直接朝议此事?”王衍凝着眉头看着王导说道。
王导恭敬的答道:“兄长,琅琊王只是奉旨查案,虽说是安东将军,可行督管之职,但觉得还需朝廷的旨意方为妥贴。”
王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王导接着说道:“石崇富甲天下,先武帝的舅舅王恺与其斗富,都与之不敌。兄长虽然位高权重,但我们琅琊王氏在财力上却不能与石崇相提并论,虽然大婶母是娘娘从妹,两位兄长位列三公,贾谧和太子更是您的女婿,但门阀之争素来是权利和财力之争,何况兄长一直想在江南分得一杯羹,只是苦无机会,如今这机会怕是来了!”
“你的意思是借此打压石崇,借机争得江南之地?”
“兄长,这数百年天下纷争,难得太平,可娘娘想废太子由来已久,太子一旦被动,你这太子国丈也就到头了。朝廷暗流涌动,虽然我们与贾氏有姻亲之系,可贾氏一门人丁稀少,这天下毕竟是司马天下,我们琅琊王氏宗族庞大,世事难料,不能将宝押在一个台面上,父亲和兄长让王导自幼与琅琊王交好,也意在于此,石崇经营江南多年,如今正是撼动他在江南根基的大好时机!”
王衍听闻没有说话,继续在炭盆前搓着手。
王导见王衍没反对,继续说道:“兄长,我们琅琊王氏与琅琊王本出一脉,景文此次在江南以侄儿的名义,会了江南淮漕十二堂的总舵主查镛,这查镛也是江东最大粮商查记米铺的东家,一直为石历所用。此番景文已经暗示查镛可另投明主,且为了查案与查镛谈了三万石粮食,是否愿意接下这笔生意,留下查镛为我所用,就看兄长你的意思了!”
王衍听闻思忖片刻道:“你且先回去,看明日朝堂上的情形吧!”
王导见兄长丝毫没有反对之意,便安心退下回到了府上等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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