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漾立马转移话题:“姐,那你在国外这么长时间,凭你的美貌,我就不信没有追求者,你一个也没看上?”
“没有!”
向浠焰的回答很坚定,她又沉默叹想:“一年三百六十日,意中人竟十年也难寻!他日一但有缘遇见,笃定一辈子不放手。”
“姐,可别我怪话直,你年龄可不是十八岁小女孩咯,别东挑西捡最后变成一个老姑娘喔!”
“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刁,我稀烂了它看你拿什么去哄骗小姑娘!”向浠焰说着就玩笑动手,忽然一个急刹车两个人前扑急冲。
“孔司机,怎么了?”
孔司机看了一下前面的情景,转头说明原因:“前面好像堵车了。”
向浠焰听了后往车窗外看去又笑:“是海楼路,我记得这条路不是繁华地带,怎么今天我一回来就被堵在这里了?”
“啧啧”,孔司机咂嘴谈来:“大小姐,此时非彼时。这条路啊,因为盛星地产建扩以后,他们的总公司就设立在这里,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破落的旧路喽!这不,听说盛星地产要成立慈善公益基金会,我看,一路堵的都是豪头的车吧!”
“盛星地产?”向浠焰在大脑中迅速回想:“就是当年曾经宣告破产的盛星地产?”
“对,就是他!大小姐记性真好,当时你也还不大,就能记得这回事了。”
向浠焰点点头,精练的话语称赞道:“听说卷土重来后,在地产介中可谓是鹤立鸡群!也真是否极泰来,当年他们经济危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雪中送碳,如今强势而归,一举压倒同行,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东风压倒西风’了,不得不说他们老总的抗压力和求生力顽强啊!”
向冬漾对于他们的话题无趣,只关注着路况,直呼:“哎,哎,车子动了!”
前方车子正缓缓行动,路过盛星集团楼门时,向浠焰无意瞄了一眼,见到一个正装打扮的英俊男子,应该是送他的贵客挥手离去。随着车速变快,向浠焰的视线往后移,想多看一眼时,渐渐远去再也无法看清,只能沿途望着故景。
“妈,我回来了!”
向浠焰进门后响亮地喊了一声,向父听到后也忙从厨房出来迎接。
“爸”
向冬漾见父母拥着姐姐都舍不得放开,表情装作委屈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看来我是要失宠咯!”
向浠焰将他从沙发上拉起笑道:“走拉,吃饭去啦,我都饿了。”
一家人在饭局上齐乐融融,向父感叹道:“咱家好久没那么齐了。”
向母端来一盘酸枣糕:“再齐也马上齐不久了,浠焰,女大不中留喽!”
向冬漾听了就立马给他姐姐使了个眼色:“怎么样,老姐,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吧,老妈一定会提这茬!”
向浠焰暗中踩了他一脚:“称呼你年轻貌美的姐姐之前请把“老”字去掉!”
“浠焰啊,回来了以后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啊?”向母继续问。
向浠焰停顿一下,打趣说着:“能怎么样,帮老爸打理好公司呗,难不成你们还忍心把我赶出国外去啊!”
“浠焰,你知道妈妈问的打算不是这个打算,有意中人了没啊?”
向父在一旁插嘴:“还是女儿懂事,出国深造回来以后还懂得报效公司,着急着嫁人,还不是去到婆家操心挣钱,下班以后操持家务,还不如留在娘家呢!”
夫妻这么多年,向母早就看透了她丈夫向言,赤裸裸的商人思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呐!
一家人聊着家常,向浠焰把在美国的趣事讲给他们听,学校里的制度怎么样,工作又是怎么样,那儿的同学怎么样,美国风情又是怎么样,饭倒没吃几口,话便讲了一大堆。直到次日一早,睡醒时还觉累得有些慵懒,仍勉强打起精神。
向浠焰进厨房后没见冬漾下楼吃早餐,笑着猜道:“冬漾该不会没有起床吧?假期一开始就混吃懒睡!”
“冬漾,吃早餐啦!”向母朝楼上大叫了一声。
向浠焰听了笑说:“我去叫他,看我把他揪下来!”
“冬漾,起床了…”向浠焰来到房外叫了几声,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扭了一下门手,房间也没上锁。
眼前的景象仍是熟悉不过:掉床的被子,侧翻的枕头,杂乱的书籍躺在床上,地下的画笔掉落了一地,人也不知何处去,活脱脱像极了盗窃入室后的犯罪现场。唯有画框里的素描女孩是房间里头最整齐顺眼的东西。向浠焰感叹了一句:“弄得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说着便走进来,抖起地上的被子折叠好,平放好枕头。再收拾散在床上的书籍,那是一本《红楼梦》和《京华烟云》。这两本书足够向浠焰大吃一惊:“冬漾怎么会喜欢看这种?”心想着又望向画里的女孩,摇头笑话一番。
向浠焰把书摆回书桌,桌上又一片脏乱差,桌面被画笔涂鸦成五彩斑斓,逐渐掩盖了原本的橡白,积久不擦的灰尘也抹旧了那些斑斓的颜色。说这张桌子是从旧土里挖掘出来的遗迹都不为过,就差贴一个文物标签了。向浠焰皱了眉头一脸嫌弃,找块抹布,擦去了些灰尘。随着抹布的擦去,书桌角落里掉出了张什么纸片。
“这是什么?”向浠焰捡起看时,是一张名片,她念出了那名字:
“冼新辰,盛星集团总经理...”
“浠焰,浠焰...”
向浠焰听到母亲叫唤,下意识将名片塞进衣兜里:“来了...”说着又随便摆齐了书籍,才出了向冬漾的房间。
向母见女儿单独下来,就知道了大半,嘀咕起来:“这冬漾也真是,大老早就不在家。”
向父放下报纸插了一句话:“得了,你第一天当妈啊?家,永远是他蹬着不着跳的地方!”随后又对女儿道,“浠焰,老爸有个任务要派给你,感兴趣不?”
向浠焰噗嗤一笑:“爸,你都没说呢,就问人家感不感兴趣。”
向父递给浠焰一张报纸:“你看,盛星地产真是会拉拢民心,重建了一家孤儿院还不算,晾着新楼盘延期开盘,成立了个基金会,要在二西城郊开垦荒地扩大公益,啧啧啧,我在想这个肥差总不能拱手让人吧!”
向母递过一杯牛奶给浠焰,又问向父:“你是要拉拢跟他们建筑上的往来?”
“浠焰,你觉得呢?”
向浠焰一眼就看穿了她老爸大众的心思:“老爸,你该不会是想在基金会上投资,沾个光,博个好名声吧!”
向父一听,立即竖起大拇指:“汝女可教也,果然,比你妈有远见!”
“老公,你忘了咱当年没有借资金给他们,现在盛星地产跟我们半句话都没说过,咱们冷屁股贴热脸啊?”
向父竖了一下老眉后摆手:“哎,当年他们经济危机不伸援手的又不止我们,他若锱铢必较那早就被商业圈孤立了,再说,咱们这回是去送钱的,哪有不收的!”
向浠焰从美国留学深造回归,她的能力可是不容小觑,半开玩笑地揽下了这个业务:“上天安排我回来,原来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向浠焰的话乐得向父合不拢嘴,又交代她:“那你准备一下,晚上代表我们向氏集团去参加他们慈善基金的成立晚会。”
“OK!”
向浠焰做了个OK的手势后回到房间,提到盛星地产,她忽想起方才从向冬漾桌上翻出的名片,便从衣兜里掏出来看。薄小的名片,与向浠焰的目光仅有寸尺短距,却如宇宙里几千光年之遥。
这个名字卷着一汪澄净的水浪,把向浠焰炽热的幻想浸透成与天接壤的湛蓝色,她偃意地浮在海面上,开始想像冼新辰的那双眼睛,明亮到什么样;如果跟暮夜中的星辰相比,又会怎样;他开心时眼角弯起的弧度是什么样;如果忧愁时蹙眉的角度又会怎样;或者与他第一眼对视那天,距离相近到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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