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马夫一通乱杂,毫无章法,却不是再叫门,更像是报丧。
屋内人还在熟睡,惊动之下又哪由得人不恼火,呼一口气,随意批了件衣裳,摸索着来到前院,听来人是镇子边上的马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来到前院大声骂道:“马老六,你狗娘不去喂饲料,大半夜的跑到爷爷府上报丧,是你哪屋的婆娘归天,也要让少爷给你罚送罚送?”
“小兔崽子,赶紧开门,哪里学来一堆骚话,道来你是眼瞎了心也黑了。”
徐府虽独占三进三出的大院,但府内上下未曾雇佣过一个仆人管家,便是出门迎客也要亲自去开门迎接。
待徐三生将门打开,马夫斜眼轻哼一声,自觉的转身回避。
深知门外的来客是谁,但却没有招呼问好,只是杵着竹杖转身,朝内堂走去,门外少年跟上,徐三生这才开口说道:
“今夜天沉,眼睛极其的不好使,不知尊驾打何处而来,要何出而去,又将有何意图?”
商曲义淡淡一笑:“自是该来处而来,容身处而去,所谓意图不过是想某个安生。”
言下之意该说的会说,不该说的自然不会说,过来也只是图个安心。
“哈哈哈,但不知兄弟是要去做英雄,还是要去做那圣人?”徐三生哈哈一笑,随即问道。
商曲义闻言一愣,也是爽朗一笑,答道:“做不了英雄,也无望做什么圣人,只是想夹在中间做个凡人。”
“走的这么快?”
“是啊,我也未曾想过,昨天方先生说大丰国招录官员,方先生说我刚好合适,现在起程,二个月的时间似乎刚刚好,只是屠羊兄妹日后要由你多加照顾,小鱼儿虽然年龄还小,但毕竟屠羊的天赋也是来之不易.......”
徐三生说道:“我哪又会不明白,咱哥儿几个亲如兄妹,我又怎会让小鱼儿受气。”
商曲义闻言一笑,拍了拍徐三生的肩膀,沉默良久,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旧书,小心翼翼的塞给徐三生。
“小三儿,这里写的镇子里的‘素史’,与传言中的有所不同,不过里面也是有真有假,有空的时候看看,并无坏处。”
待徐三生接过书本,有交代一番,转身离开,再没有多说一句。
朝着商曲义的背影挥了挥手,并未说什么豪言壮语。
二人皆知多说无益反而伤情。
马车旁,马老六也识趣的没有多言语,只是扶着少年上车,挥鞭离去。
山中官道颠簸,马车走的很慢,商曲义取出信函点燃了信纸。
马老六扭头挑眉:“商老板,这是干什么,白白熬了一夜,为何不将它递出去,真他娘是个娘们儿。”
无人回应。
信中所表多是商曲义心中疑虑与猜测,其中真假谁也难料,若是错了,以徐三生的性格兴许会误了他。
更何况有些事知道了就必须要去做,也不得不做,若是不知道反而可以糊涂一生,乐得个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