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这面镜子?”天帝莞尔,他眉眼弯弯,薄唇边永远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
“镜子?”不是一个人吗,白喜喜怪异地转身,只见那名被铁链桎梏的囚人少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镜面光滑的水晶镜,“这是……窥天镜!”
白喜喜惊呼出声,她记得这是上一次来重华殿见到的那面“孤独的镜子”。
可是刚才那名少年到哪里去了?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不见吧,何况他被锁着不能动弹……
“怎么了,有心事?”天帝问。
“我刚才好像看见……”白喜喜吞吞吐吐。
天帝凤目微狭:“看见什么。”
白喜喜摇了摇头:“没什么,是喜喜眼花了。”
那名少年说不定就是天帝囚禁在这里,不想被别人看见,她要是问了少年的去向,才叫不识趣呢,“不知陛下今日唤喜喜前来所为何事?”
天帝的表情松弛了一些:“没事,孤就不能喊你来重华殿玩玩?”
“额……可以可以。”白喜喜嘿嘿一笑。
“这次找你来,主要是为了弥补万花会上你没有得到的奖励。”天帝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白喜喜眼睛一亮:“归虚丹?!”
“归虚丹你拿着何用,那一颗在天界放了几万年,早就馊了。”食指屈起刮了一下白喜喜小巧的鼻子,天帝张开五指,变出一个小宝盒,“打开看看。”
白喜喜接过宝盒,里面是一件刺绣精美的紫罗兰色光袖流仙裙,以及几枚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琉璃仙簪。
“这一套‘霓裳’是孤特意命天工坊的人给你量身定做的,喜欢吗?”
白喜喜看着手中布料鲜亮工艺精湛的流仙裙,其实她并不喜欢紫色,甚至有些厌恶,仿佛是夹在黑暗与光明之间的混沌,紫色给她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喜欢。”白喜喜昧着良心撒下了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善意谎言,“喜喜谢过陛下赏赐。”
“既然喜欢,以后上朝的时候就穿着吧,天工坊的手艺比你平时穿的几件出色的多。”
可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差啊,白喜喜默默地想,她花了不少的香火钱买的呢!
一想到日后每次上朝都要穿着一件自己并不喜欢的衣服,白喜喜只能自作自受,打落了门牙往肚里吞。
天帝却是以为她在耍小性子:“嫌少?孤堂堂一界之主,总不能送你一锅红烧肉。”
“红烧肉多好啊……”白喜喜嘀咕,“红烧肉最好吃了……”
哇,再想红烧肉她的口水就要掉到地上了!白喜喜连忙打断想象。
回去的时候去灶王爷府上再“蹭”两碗肉吃,哎嘿嘿~
“既然是在天界,自然是讲究要修身养性的。你以为,孤真的不知道饕餮在万花会上使的小伎俩?”
温吞的语气陡然转冷,白喜喜怔住了,她看见往日熟悉的黑眸里,寒冰冻结了柔波,春风不再。
“我……”她胆颤着开口,如坠冰窖,“他没有……”
“没有?”天帝的目光里充斥着探究,似乎想要直接窥伺到白喜喜的灵魂里。
白喜喜吞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道:“真的没有……”
“既然你说没有,那好,孤便告诉你,饕餮顶替杏花仙子,助你通过生死棋局,又唤出囚牛的亡灵来给你击鼓奏乐——赢得满堂喝彩的,不是你的舞蹈,而是囚牛的鼓声。”天帝一字一顿,仿佛要将她推入寒冰的深渊中去,“孤自认为,从你出世起对你照料有加,天界第一大将军护你安危,万花之首教你修仙练道,孤安排了这么多,甚至不惜废去上任的桃花仙子,立你入仙班……”
他一件一件地数着,从白喜喜还在襁褓时的牙牙学语,一直到她现在对他的背叛,事无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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