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有两个门。
一个前厅,一个后门。
前厅门通往餐厅包间,后门可以直达高层的套房。
陆仁嘉和蘑菇头男生回来时就是坐的后门直达电梯。
电梯里有一些消毒洗手液小皮筋以及卫生纸,陆仁嘉顺道拿了一根。
学委让自己随时备着这些,需要扎头发的时候就会很方便了。
少年把这话记着,虽然有时候出门会忘记带,比如今天早上,就把学委的小皮筋忘在了医院的卫生间。
也许得跟宁缺同学说说,让他走的时候帮自己带上。
“……”等一下。
似乎忘记早上还跟宁缺同学约着,下午去接他了。
“……”
算了。
陆仁嘉别过眼,面无表情地心虚着——那就还是不要跟宁缺同学说了。
*
电视剧里经常上演各种狗血剧情。
比如我爱你你爱他,结果他又爱他之类的东西,或者经久不衰的车祸失忆追妻火葬场,你们不能在一起,她是你亲妹妹啊等狗血淋头的玩意儿。
当然,还有一种促进男女主角感情进度的得力帮手——下药。
不管是反派给女主下,给男主下,或是男女互下,大家一起死,总之,这种剧情必不可少。
陆仁嘉回忆着刚才段鸾司的状态,很明显,要么醉了,要么被下药了。
当然,他比较倾向于喝醉了,毕竟从蘑菇兄的言语来看,这里的酒真烈到常人无法驾驭。
醉了的话,也许是保镖和服务生送他上来休息。
但很快,某个西装革履的男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陆仁嘉虽然有时候听不出嘲讽或是恶意,但他的神经还没有大条到分不出变态神经病和正常人。
至少对于少年来说,眼神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内在,陆仁嘉见过那种痴迷和贪恋的变态眼神,因为他经常行侠仗义,解救被流氓围困的可爱妹纸。
他掏出口袋里的小皮筋,将乱糟糟的头发简单扎了个小揪,脱下身上的雪山外套,露出里面廉价的白色衬衫,简单将衣摆扎进黑色的长裤,使得着装整洁干脆起来。
桌上精美的下午茶点心形状也十分讨喜,一看就高大上。
端起餐盘,少年慢慢走到那间总统套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果然是保镖,而客厅一晃眼,并没有扫到那名微笑的西装男。
卧室房门紧闭,只一眼,他大概明白了。
所以不需要有任何犹豫。
伸出手死死拽住保镖的头发,狠狠撞击在烤漆门上,隔音效果真不错,这么大的声音却并未惊扰到卧室内的人。
陆仁嘉的眼镜松动了一下,他抬手轻轻扶了扶,对晕过去的保镖轻声道:“以后当保镖,记得留寸头,不然——”
他平淡说着:“就会直接被人揪住小辫子了。”
少年站直身体,一只手随意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却依旧攥着保镖的头发。
陆仁嘉面无表情,像是拖死尸一样,拖着保镖在地毯上慢慢走着。
走到卧室门前,抓住男人领子,平静地用他的头撞击起木质门。
三声过后。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吼声。
陆仁嘉沉默了一下,松手,任由男人跌落在地上。
柔软的地毯不会造成什么响动。
似乎虽是真的听话了。
但在下个瞬间,厚重的镜片反射过一道冰冷的光,罕见的地——透出了下面一只漆黑深邃的眼瞳。
冷漠,幽暗。
犹如行走于黑夜的法外制裁者。
果决,狠戾,不近人情。
毕竟有时候,人不能太和善。
——于是他猛地踹向了门。
*
段鸾司能够感觉到一股不受控制的冲动,让他叫嚣着想要发泄什么。
甚至手有些难以克制地想要用力地抱紧些什么。
然而少年淡蓝的眼瞳充斥着杀意和恶寒。
他此刻仿佛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带着这世间最纯粹的恨意死死盯着面前这个解自己扣子的恶心东西。
“我知道你现在想要抱着我,亲爱的曼妮娜,”男人笑道:“那就抱着吧。”
“别克制,我喜欢你火热的模样。”
那三声敲门并未让慕总放在心上。
但随之而来的破门飞踹,直接让门板砸在了他的头上。
一阵天旋地转。
后脑勺剧烈的疼痛像是在被火焰烧灼一样,鲜血霎时流下,将柔软的地毯浸湿。
可这还不算完,门板被少年拿起,如同武器,接二连三地砸在男人脸上。
虽算不上七窍流血,但这口鼻三窍,也够男人享受一阵子了。
“先生,”耳边传来一声平静淡漠地话语——“你知道你床上这个人,还有整整一万元的雇佣费没有给我吗。”
“……”
“我下周还想在学校里,让自己平安健康的活下去。”
“……”
“顺便再给女神送点儿小礼物,这些都算在了那一万块钱里。”
“……”
“砰——!”伴随着最后一下声响。
男人算是彻底昏了过去。
于是门板被少年扔在一边。
“……”
一切归于寂静。
——很好。
段同学这波欠自己一个大人情了,或许他等会儿会因为感激再给自己点奖金之类的。
陆仁嘉拍拍手,面无表情地推推眼镜——戴着眼镜打架果然很容易松动,得不停地抚一抚。
越过门板和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他走到床边,正想看看自己同学的情况,却突然被一直躺着的少年用力拽住领口往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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