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缘听今天的妆化的有些浓。
却十分有女人的韵味。
素颜模样虽然也看着雌雄莫辩,但显然全妆可以带给他更加贴近女人的感觉。
用别的话来形容,就是一朵人间富贵花。
红牡丹。
然而或许世上没几个人知道,这朵牡丹花,是个男人。
有时候段鸾司会开玩笑道:“放几十年前,顾少爷一定会是梨园里最美的花旦,受万人追捧。”
不过顾缘听显然不喜欢这类玩笑。
他对自己的性别认知曾有一段时间介于清醒与朦胧中央。
段鸾司越开这些,他就会多几分莫名的烦躁和迷惑。
男,女。
在意识到自己的认知出了点儿问题,并且对段鸾司产生了一些依赖后,顾缘听增加了自己穿男装的时间。
也特意对段鸾司说些暧昧的话,让少年尖锐无情的话语将他掰回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纠正了过来。
对段鸾司淡淡的依赖也随之烟消云散。
现在的顾缘听,可以如鲲鹏作鲲时在水中得欢,作鹏时在天空游乐。
认知恢复正常后,他能够比女人更像女人,同样在穿回男装后,比一些男人更像男人。
正因为有着清楚的认知,顾缘听对他身边那些各式各样的男性追求者更加的不屑一顾。
——很讽刺。
收下昂贵的礼品首饰,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送礼的人。
被像狗一样放低姿态的家伙们围着,的确会让人的虚荣的得到一丝满足。
谁都会有虚荣,即便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要是没有,又怎么会有人拼尽一切想要爬到这个位置。
在上流圈子里。
私生这个词,是众人避之不及的。
没有人看得起私生,就算父亲或母亲出身豪门,可作为“小三”的孩子,在这帮自诩人上人的家伙眼中,依旧是一个低下的东西。
顾缘听刚回到顾家的那段时间。
每天水深火热,不得安生。
曲音女士发疯时的刁难,家中佣人的刻意冷落,都让顾缘听对这圈子的一切感到恶心。
“幸好你是个女的。”曲音女士曾经笑着说:“对于我来说,要是个男的,你就该去死了。”
段鸾司算是真正的贵族名流。
母亲是外国的名门闺秀,父亲也是豪门子弟。
也正因如此,碰见段鸾司以后,顾缘听开始更为努力地学习所谓“圈子”里的人几乎都懂得的“规则”,“礼仪”。
恶心也得去了解,恶心也得学。
因为所厌恶的东西,在这里,却是自己生存的武器。
优雅的言谈举止和绝美容貌,以及那些独属于上流社会之人才有的气质,让其他的人逐渐淡忘他私生的身份。
顾缘听像一个真正的大小姐一样出入各种名流社交场合,笼络一群贵人,收获一群死忠。
慢慢的,有了自己的势力以后,追求者对他来说越发地可有可无,除了稍微满足点儿虚荣外,再也没有别的作用了。
不过有时候,一条本该是属于自己的狗,突然又跑去缠别人。
对于任何习惯了这一切的人来说,都会感到不爽。
顾缘听也不例外。
他朝那个方向淡漠地看了一眼,眸光冰冷,而后神色慵懒地重新倚靠回沙发上。
“看来不需要告诉他你是个男人了,这家伙已经放弃了,还真快。”
“……”
没得到回应,段鸾司淡蓝的双目中带着几分兴味,轻声笑了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因为一条狗的不忠而生气。”
“这没什么好笑的,段少爷。”顾缘听声音低沉,没有用伪音,“狗忠不忠心,无所谓,我只是觉得自己掉价了。”
“那要不要把你的狗抢回来?”混血少年微微挑眉,实际上这并不是什么真心诚意地建议。
顾缘听能够听出他话语里看热闹的意思,睁开眼,漆黑幽暗的眼瞳泛着寒意,对这个认识许久了的老朋友用一种极其嫌弃地口吻冰冷警告道:“段少爷,再提这条狗来膈应我,我倒是不介意用高跟鞋的后跟狠狠刺穿你的脑袋。”
段鸾司:“……”
他盯着身边长发少年脚上的细高跟,眼皮微跳,紧接着貌似不甚在意地调侃一句:“生气的顾少爷,还真是有血性呢。”
*
“跳舞吗?”
“……什么?”
“我是问你要跳舞吗?”学委指着大厅舞池里那些跟着音乐跳交际舞的男女们,笑道:“交际舞,会不会?”
陆仁嘉看了眼大厅中央,平淡地摇摇头:“不跳,也不会。”
“不会就学嘛!”女孩眼睛bulingbuling地闪,道:“我教你啊!”
她说着站起身,拉着少年的袖子:“以后真进入社会了,应酬或是参加派对,会跳交际舞绝对给你加分的!”
“那我可以当一个简简单单的医生吗?”
学委:“……你他妈学的是金融。”
“上流大小姐为什么要说脏话?”
“别给我瞎逼逼!”学委拖着陆仁嘉:“过来!”
“学委好粗鲁。”
“班长好烂泥!!”
“可我刚吃完好多东西,突然运动会吐的,现在胃里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学委一听就无语道:“谁让你吃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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