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缘听晃晃手中高脚杯,唇角微勾,随意地问了问:“今晚的比赛,你觉得如何?”
“还行。”段鸾司平淡回应道:“歌唱得不错。”
“哪位?”
“全部。”
“如果说非要决出个高下呢?”顾缘听笑道。
段鸾司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挑挑眉,轻嗤一声:“顾少爷,你我心知肚明。”
“所以啊……”顾缘听放下杯子,慵懒地靠在沙发垫上,美艳的双目望着包间天花板那些泛着微光的装饰水晶,嘲讽般地感叹:“真是不公平。”
段鸾司微微眯眼,仰头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高脚杯,站起身,笑着:“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顾少爷,我们这类人,最该清楚不是吗?”
大拇指轻轻擦拭掉自己唇边些许殷红的酒滴,混血少年立体深邃的五官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更具西方贵族的华丽美感。
顾缘听见他朝门走去,微微蹙眉,立刻坐起身,语调偏冷,“去哪儿?”
段鸾司的手轻轻搭上门把,没有在意身后人微冷的语气,慵懒回应道:“走之前去打个招呼,顾少爷,难不成你还要在这儿过夜?”
“说笑了,”顾缘听道:“现在才八九点。”
他意味深长地轻嗤一声:“第一次见你这么早说走。”
段鸾司打开门:“毕竟万事总有第一次。”
“砰。”
门关了。
混血少年留下一句话便消失了。
当然,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至少向来了解他的顾少爷知道,段鸾司对一个人感兴趣时,总喜欢饶有兴味地盯着那人看。
而在刚才,他已经看着舞台上那位银发少年许久了。
换作以前,顾缘听心里一定会略微不爽。
他对段鸾司有轻微的依赖,因此忍不了这家伙眼里老有各种小猫的出现。
但现在,长发少年对这种不爽已经没了。
顾缘听无所谓地躺回沙发,揉了揉太阳穴。
酒精有些上头,不过还好,喝的鸡尾酒并不怎么醉人。
放下手时,手臂上一条长长的疤痕抓住了少年的视线,他垂眸看了会儿,又望向自己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运动外套。
外套的口袋有拉链,将其打开,里面一支软软鼓鼓的药膏正静静躺在那里。
顾缘听把它拿出来,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又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立刻烫手地扔到一边。
属于少年的低沉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了些别扭的情绪,刻意嘲讽着:“……普信的家伙,就算我真是个女人,也看不上你。”
*
“……”
“……”
“……”
肩膀被人靠着,想动一下,有点儿费劲。
温热急促的呼吸洒在了颈间,还有些湿意。
宁缺的脸颊的温度有些高,但额头温度还算正常,应该不是发烧。
白皙俊美的少年并没有完全闭上眼睛,但意识似乎已经模糊不清了。
身上伴随着烟味和酒味,而唇边传出的只有酒水味道,因此宁缺并没有抽烟。
陆仁嘉面无表情地站着,简单思索了一下。
——KTV,酒水,抽烟,发热,朦胧。
要么是喝醉了,要么,就是被下药了。
如果是喝醉,宁缺同学应该再胡言乱语一点儿,比如唱个青藏高原或是撒个酒疯?
他这样子完全没有醉酒之人的疯疯癫癫状态。
因此一定是被下药。
下药大概又分两种,一种是意识迷离,身体发软,没什么力气,站不住,需要人扶着。
另一种就是瞬间化身为豺狼虎豹见着个人就主动扑上去的。
宁缺同学到现在都是没什么动作,看样子是属于第一种。
陆仁嘉推推眼镜,厚重的镜片随之闪过一道精明的光!
原来如此!
他已经推理出来了。
——宁缺同学是被下药了!而那下药的家伙,作案时正在抽烟,并且可能有大男子主义,喜欢占据主导地位,不爱缠人的小妖精,只爱迷离的小软泥!
犯罪嫌疑人盯上了宁缺同学,贪图其美色,企图下药对他干一些禽兽不如的事!!但是宁缺同学誓死不从,奋力逃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躲进了厕所,恰好撞见了自己!
看见熟人,终于能稍微松一口气,才倒在自己怀里。
“……”
可恶。
傻白甜的宁缺同学,竟然就这么信任自己。
看来平时这班长当得十分深入人心呢,尽职尽责,连主角受都愿意在危急时刻选择自己!
既然如此——
陆仁嘉推推眼镜,语气平静,却异常坚定道:
“宁缺同学,你放心,身为一个优秀的班长,我一定将你安全带出这里,绝不让你在失去了男德以后又失去清白之身。”
“……”
不知道为什么,陆仁嘉觉得宁缺同学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似乎更加用力了,竟然连血管都暴起来了。
——要离开这里的话,似乎得先想办法让宁缺同学恢复一点儿意识。
虽然是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但不得不说,宁缺同学的手劲儿貌似比清醒时还大。
那骨节分明美得不似凡人的手把他衣角拽的怎么也挣脱不开,不过幸好,拽的是外套,脱下来就好了。
于是想了想,陆仁嘉先稳住宁缺的身体,然后稍微后退了两步,拉开二十厘米的距离,双手轻轻扶着面前的少年,不让脚步不稳的宁缺同学摔倒,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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