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薛神君。”
她转过身,对着薛幽栖恭敬的道了个万福。
“不用谢我。”
薛幽栖忙摆了摆手。
“我理应谢谢你的。”
“你方才若说出我是上官婉儿,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我。”
上官婉儿感激一笑。
“我为什么要说?”
薛幽栖含笑望着她。
“他们不是说我就是那偷剑的贼么?”
上官婉儿低下头,脸色有些泛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偷又如何?抢又何妨?”
“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薛幽栖面带笑意,眸子闪着霞彩。
上官婉儿望着他那眉间的二龙抢珠金抹额和腰间的五彩丝攒长宫绦,她的眼睛竟忍不住有些湿了。
就算是个木头人,也有被感动的时候。
“你真是个好神仙。”
在这一刹那间,她不禁真情流露,柔声道。
“好,谈不上。”
“但也不太坏。”
薛幽栖眸中的霞彩更浓了。
“可也是个小气鬼......”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
“你说少宗主......”
她忽然想起玄天破,回转美眸。
上官婉儿笑容凝结,因为玄天破已不在她身后。
玄天破不见了。
“他的人呢?”
“你看见他到哪里去了吗?”
上官婉儿愣了半晌。
“玄美人,刚离开了。”
薛幽栖愣了下,转瞬轻叹一声。
玄天破屋子里的琉璃雁鱼金灯还是亮着的。
上官婉儿只希望玄天破已回到屋里,但却又不敢确定。
因为她知道玄天破随时都会失踪的。
玄天破果然已失踪了。
正是:
霆霓癸水峥嵘
执掌大道苍穹
闾山五极天宫
最终落入谁囊中
泼墨卷外万般空
快过了芭蕉谢桃红
岂是儿女懵懂
等闲离情可相浓
玄天破嘴里在低哼着一首小曲,那曲调宛如吴侬软语,宛转悠扬中却又带着几分寂寥忧愁。
每当他哼着这种曲调的时候,他心情总是不太好的。
夜色并不凄凉,因为天上的星光很灿烂,草丛中不时传出虫儿的低鸣,却衬得天地间分外静寂。
在如此静谧中,如此星空下,锦衣夜行,心情往往会觉得很平静,往往能将许多苦闷和烦恼忘却。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间的人,无非都是为了争名夺利。
今天你登台,明天我上场,风水轮流转,江山轮流做。
为了名利,耗尽心机,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突然间,玄天破听到一阵很劲急的风声,他一听就已判断出这夜行人的修为显然不弱。
风声骤然在前面的暗林中停了下来,接着暗林中就传出了一个人急促的喘息声,还带着痛苦的呻吟。
这夜行人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玄天破的脚步并没有停顿,还是向前面走了过去,走入暗林,那喘息声立刻就停止了。
“朋友留步!”
过了半晌,突听一人大声吆喝。
玄天破这才缓缓转过身,就看到一个人自树后探出了半丈身子,黄氅沾着丝丝血迹。
这人赫然竟是金箓仙王!
“阁下有何见教?”
玄天破面上丝毫不动声色,缓缓开口。
“我受了伤。”
金箓仙王一双饿狼般的眼睛盯着他,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
“我看得出。”
玄天破话音中,听不出喜悲。
“你可知道前面有个天音阁?”
“你背我到那里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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