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望着眼前装作若无其事的徐子卿,不禁颤抖了下双唇,眼角登时湿润起来:“子卿,你的三生咒……?”
徐子卿眼波流转,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愁,却转瞬即逝,当下浮现出一丝浅笑,倒是安慰起付瑶来:“无妨,三生咒不过是施加给这具肉体凡胎,等我们完成使命,过了轮回,兴许这咒就消解了呢!”
慕容九话锋一转,愤愤然道:“那心慈看着面和心善,不曾想却是如此心思歹毒之人!”
话音刚落,徐子卿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有了小九这话,他即便是死了也无憾了。只是想到萧人凤,他的心头一紧,那咒语竟像一根痛觉神经,一头牵着他的思绪,一头牵着他的心,一拨弄便像将其斩断了一般钻心地疼,那一瞬间侵袭而来的痛感,让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三生咒的威力——此前,倒是自己轻视了。
从此,每一次轻微的思念,他都会体会到这种切肤的痛彻心扉。
“子卿,你为了我们,甘愿承下这三生咒,若是无事倒还好,倘遇上什么过不去的砍,你这咒语生效,那么后果不堪……”付瑶没有说下去,魔域的这种“彼岸花三生咒”,她此前是略有所耳闻的,当年七星宫宫主连冰玉便曾被施咒上身,自然——她的结局众所周知。
“话别说得这么悲壮嘛!我这不也是为了自己,不是吗?”他顺手拍拍付瑶的肩,雅然一笑。
“三生咒,若是三生石上有姻缘天定之二人,被施咒一方,所受的情伤会加倍反噬自己,直至心竭力衰,忧思而亡,此咒无解,杀人不见血,甚是恶毒!”薛瞾缓缓道来。
“难怪了!我说呢,这一路没有枷锁脚链戴身,没有魔兵甲士押送,又不设结界,就不怕我们跑掉么?只降下一道三生咒,就将我们拿捏得死死的!”
“心慈心慈,呵呵!她的手腕倒是真对得起这名字!她明明知道殿下就是孔宣转世,而孔宣又是...还将你送入皇城,又施下这三生咒,可见其居心叵测!这一手,一下子牵制住你们两个。”付瑶说罢,忧心忡忡的扫了徐子卿一眼。
徐子卿听罢,面上虽然波澜不惊,未曾露出半分惧色,心内却莫名地隐隐生出一丝不安与不自信来,唯有默默祈祷:阿宣,不管你是孔宣也好,萧人凤也罢;从前,现在,将来,但求你,切莫负我!
正想着,马车已在皇城门口停下,御手从怀内掏出一枚乌木令牌,交于城门值守,整个过程仍是一言不发。
原本手执长戟、一脸傲气的值守接过令牌一看,当下脸色大变,旋即将长戟搁置一旁墙根,恭敬谦顺地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娘娘的御用车驾,这边请。”遂升起右臂大手一挥,喝令守城甲士开门。
“娘娘?哪个娘娘?”慕容九垂眼小声说道。
薛瞾手上一紧,不觉攥了攥拳头,脑海中迅速闪过一连串怀疑的名字:“不管哪个娘娘,这事和宫里都脱不了干系,我们将计就计、静观其变就是。”她压低声音,小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