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不整的出来时,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美丽惑人,那一瞬间,小小的芽破土而出,长久以来牢不可破的形象崩塌,剩下的,是对这种毁灭不可抑制的厌恶。
他转身离开了。
然后他又一次看到师兄衣衫不整时,师兄优雅白皙的脖颈上鲜红的吻痕是那么明显。他见过那些炉鼎,他知道这是什么,他更知道这样的东西是怎样出现在人的身体上的。不可抑制的恶心感翻卷着胃部,他已经辟谷很久了,却想要呕吐。
他是愤恨的,他恨现在的师兄,他把原来那么好那么好的师兄变不见了,留下这个让他厌恶的躯壳,他不愿意相信那个和师傅苟合的人与长久以来教导爱护他的师兄是同一个人。
后来,师兄闭关了,他出去四处闯荡,他知道师傅不太愿意看到他,也许是他对师傅不敬的眼神太明显。
他遇到过险境,所幸都化险为夷了,遇到了几个红颜知己,甚至元阳之身都已经破掉。当元阳之身破掉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师兄,却想不起来师兄的元阳之身有没有破掉。
后来他匆匆几次回到门派,又匆匆离开,却再没有见过师兄。
直到门派大危,他从古仙洞府出来接到这个消息就急忙赶回门派,他见了师傅,想让师傅跟他一起走,纵然他不是那么喜欢他,但是几十年的教导情分做不得假。但是师傅却拒绝了,他把他这些年的家当传给了他,还有师兄的那一份,只要他以后好好待师兄,别的叮嘱,也就是重振青云派了。
他带着复杂的心情去见了师兄,过了这么久,师兄还是老样子,温文尔雅,俊逸不凡,身上带着平和而温雅的神韵,近身还能闻到一股草木清气。他说了师傅的叮嘱,并邀师兄一起撤退,没想到师兄很坚定的拒绝了,还师傅给他的那份家当全都推给自己,连看都没看,顺便还又给他塞了一个储物袋。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疑问,灵力运至双目,看到师兄丹田处兀自运转不休的元阳,好像是对他刺刺的嘲讽。他想要对师兄说什么,可是说什么呢,师兄这么聪明,早就知道了吧。道歉吗?道歉又有什么用,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说什么好像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只叹当时太年轻,有些东西一次错过,便永远错过了。
他知道他改变不了师兄的决定,而青云派的重任还扛在他的肩膀上,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他知道什么叫责任。
后来,听说师傅守至门派最后一刻,他的弟子与杀了他的凶手自爆金丹同归于尽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突然泪流满面。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运气,修炼速度势如破竹,他的红颜知己都沾了光,一个个也是渡劫期,只待渡过天劫就与他一同飞升。
没人知道,他在没人的时候,总是会从一个破旧的储物袋里拿出一块块留影玉,看着里面的影像,听着里面的声音。
“小晨晨,这个兔子装怎么样,师傅的创意不错吧,可爱死了,来,mua。”
“小晨晨,不要害羞嘛,穿上这个,穿上这个师傅就把丹圣的手札给你。”
“小晨晨,那个死小子又问你问题了?真是的,你都不爱师傅了,你把这个穿上师傅就告诉你。”
“小晨晨,下次换蔷薇妆给你画好不好,别臭着脸嘛,笑一个~”
“小晨晨……”
一室清冷,映着他的脸色,突然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