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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惊天尘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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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因为此次兵发雁门关外的先锋指挥正是武卫将军杨坚,因此上水裳执意要随舅舅一起同行,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舅舅一意孤行的御驾亲征雁门关外,正是杨坚狼子野心暴露出来的一个绝好时机,但是没想到这一次宇文邕却断然下令姐姐姐夫在自己班师回朝之前一定要将水裳给死死关在慕容府中,不得私自放她离开长安城一步,水裳心急之余在慕容府中和父母大吵一架,最后却因为被母亲趁机在清茶中下迷药而在慕容府中整整昏睡不醒了三日有余,待到自己三日之后自香樟玉榻上醒来,舅舅已经率军离开长安城很远,虽然快马加鞭倒是可以尽早追赶上去,但是偏巧母亲这几日里头痛病发的厉害,父亲跪求她留在慕容府中照料母亲,水裳无奈只能按照父母意愿乖乖留在慕容府中,一心希望舅舅在半路上忽然改变心意下令几十万大军掉头回来长安城中,却没想到半月之后,等来的却是一代雄主建德帝在发兵突厥途中旧病复发轰然崩逝消息……

    水裳在慕容府中得到舅舅病逝行军途中消息之后几乎在府中昏死过去,因为她心中料定舅舅在此时轰然病逝,几十万征讨突厥大军立时会成为一片混乱的群龙无首之势,武卫将军杨坚这时自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军中最为德高望重之人,众将士此时也必然皆愿暂时听从杨坚号令,杨坚很快就会以手中虎符得到这几十万大军的调遣之权,为了稳定军心,杨坚断然不会立刻起兵谋反,只会带着几十万大军不动声色的折返回来长安城中。

    后续一切自然也是再没能逃过水裳的一早心中所料,此时宇文邕在行军途中轰然崩逝的消息早已经在长安城中大肆传扬开来,无德太子宇文赟还未等他父皇的龙体被葬入骊山皇陵就开始急不可耐的在太极殿中登基继位,杨坚的女儿也在宇文赟登基当日被立为当朝皇后,其实据军中将士隐秘传言,宇文邕在行军途中虽然是猝然病逝,但是在弥留之际曾经有过一段很清醒的回光返照,当时宇文邕本来挣扎着想要立下遗诏废掉太子宇文赟,将水裳给立为皇储,让她以女儿身登基为帝,掌礼大周皇朝万里江山,但是谁想到这道秘密遗诏在杨坚手中却变成要宇文赟立刻登基继位,清颜郡主慕容水裳入栖云寺中一生长伴青灯古佛……

    ……

    ……

    水裳在慕容府中蓦然听到舅舅在行军途中骤然驾崩的消息之后本来正在难以相信的痛不欲生之中,却不想又很快听到宇文赟登基为帝的消息,她立时知道大周皇朝覆灭在即,她知道此时此刻整个大周皇朝只有二舅宇文宪一人可以一手回天,力挽狂澜,阻止大周皇朝被虎视眈眈的杨坚篡位覆灭,本想立刻前去二舅府中商讨计策,却没想到宇文赟已经因为听信杨坚谗言,而提早一步将自己二叔宇文宪给骗入宫中用弓弦勒死,水裳知道此时大周皇朝真的已经是大势已去,自己已经再无力回天,面对前来慕容府中接自己入栖云寺中剃头修行的几位掌事姑姑,水裳知道和她们说什么杨坚矫诏根本就是无用,只好暂时以要先前去皇陵中替舅舅守灵七七四十九天言语将几人打发回去栖云寺中,而在自己动身前去皇陵中替舅舅守灵之前,母亲特意自妆奁中取出来一块晶莹碧透的罗缨双鱼玉佩,告知水裳她当日本是怀中抱着这一只罗缨双鱼玉佩而生,此玉佩传说中本该是一对鱼儿才对,另一半玉佩传言中有人曾于三百年前在齐云山上的南华观中见过,兴许水裳注定今生与那里有缘,现下前去骊山皇陵中替舅舅守灵确是唯一能够助她只身逃出长安城去的绝好借口,若是能够顺利逃出长安城去,就再不要回头了,和栖云寺相比,兴许远在千里之外的齐云仙山,才是她此生一个最好归宿。

    因为此时事态紧急,水裳自然是再也顾不上向母亲细问有关这只罗缨双鱼玉佩的详细传说来历,匆匆收拾行囊之后即急急只身逃出长安城中,先是去骊山皇陵下向舅舅最后告别,继而又一路上千里迢迢马不停蹄的向着齐云山方向快马加鞭疯狂而奔,而在她身后,却是长安城中一夕之间皇位易主,宇文赟下诏禅让,杨坚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大隋皇朝的惊天消息,随后就是江山易主,覆巢之下无完卵,宇文皇族族众全数被杨坚下令斩尽杀绝,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有放过,水裳在一路南逃的马背上忿然冲天起誓,此生不覆灭大隋皇朝,将杨坚满门斩尽杀绝,替舅舅全族报仇雪恨,永沦恶道,誓不为人……

    其实水裳私下里早就让长安城中玄清观里的玄尘道长替这个杨坚占卜过的,玄尘道长断言杨坚眉角间有帝王之相,这本来就是一个赐死他的最好借口,但是舅舅却一意养虎为患,找不到确凿证据坚决不滥杀朝中大将,但是舅舅却忘记了杨坚他本是大周皇朝柱国将军,柱国将军自拓拔魏朝开始即是祸乱朝政孽根,不然拓拔魏朝也不会断然留下来子贵母死这一残忍规矩,只要哪位皇子被立为太子,立刻赐死他的生母,为的就是避免外戚乱政这样祸事发生,毕竟能够在宫中成为皇后和贵妃的,都是诸位柱国将军之女,而位份低微的妃嫔美人生下来的皇子,也绝无可能被立为东宫太子……

    ……

    ……

    只是眼下,显见的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虽然一个皇朝能够在一夜之间骤然建立起来就预示着日后也一定更加容易在一夜之间轰然覆灭,但是自己毕竟非是一个能够一身戎装杀伐决断的男儿之身,若是想要终有一日能够亲手覆灭大隋皇朝,现下唯一一个办法,兴许只有设法拜入那些修仙门派中修持仙法,或许日后可以借此拉拢收买那些名利心外露的门派弟子为自己所用,因为这个杨坚本来也算是个文韬武略的治世之才,治理天下手段自然了得,因此上想要彻底覆灭大隋皇朝,千万寻常兵马也未必能够抵得上这些身怀绝世法力的修仙门派弟子,他们虽然至今未能成功飞身天界,成仙成圣,但是其中的任何一个,在两军激战中都能够抵得过敌方千军万马。

    但是水裳也自来心知,天下任何一个修仙门派其实都是从来不愿收那些身内即无灵根也无慧根的凡夫俗子入门的,因为这样的凡夫俗子本来就是什么也学不成的,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任何时间,但是凡事总有例外,那些修仙门派虽然一直不愿意收凡人弟子入门,不过若是只想要入门修习一些奇门遁甲和治世之道,倒是也可以勉强以俗家弟子身份入门一段时日,水裳心中算计的当然也只是这些,她此生之愿只是倾尽一切覆灭大隋皇朝,又非是想要成仙成道,以俗家弟子身份修习一些对覆灭大隋皇朝有用的东西即可,又碍不着那些修仙弟子飞身成仙的,入门本该没那么辛苦才对,但是若是自己这个前朝郡主身份暴露,齐云山料想也不会好心收留自己,甚至还会将自己给捆缚起来千里迢迢的送回去长安城中,那样自己可就连头上三尺青丝都未必能够保得住了,虽然都被称为姑子,但是尼姑,道姑,仙姑三个姑子比起来,水裳还是以为自己更加愿意留在齐云山上当个小仙姑的。

    所以在千里迢迢的一路打听着寻到齐云山下之后,水裳自是没有立刻上山拜师,而是在齐云山下暂且盘桓观察了几日,打探到山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年纪的小道童每日晌午之后都会提着木桶来山下水边浆洗道袍之后,看准机会在这个小道童的必经之路上衣衫单薄的昏倒在地……

    (二)

    因为既然是存心想要混上齐云山来,所以水裳此次做戏当真做了个十足,在假意昏倒之前就已经事先吃下一丸能够让人额间发烫的丹药,因此上后来才如愿在南华观中的一间清净禅房中醒来,她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真的因为之前那丸丹药给弄的微微有些虚亏不堪起来,因此上一醒来就急着转头看向床榻一旁的桌案上面有没有放着清茶点心。

    少时,一个一身青衫的俊美少年自禅房外一脸淡然如水的轻轻冲水裳走来,他的手中小心托着一盏清茶,一眼看见水裳正在惶然无措的卧在床榻上四外张望,随即赶上前来将手中一盏清茶温柔端在水裳眼前:

    “这位姑娘,你终于醒了,师父特意让我替你用梨花花瓣煮了这盏清茶,应该对你将养身子有些好处,”他说。

    “哦,多谢好意,但是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师父又是哪一方掌门仙长?”水裳没敢轻易伸手接过来俊美少年手中的那盏清香四溢的碧透清茶,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从他嘴里问出来一些稍有价值的只言片语。

    “姑娘多心了,这里是齐云山,南华观,姑娘你一心所念的修仙之地,所以应该没必要这样小心在下手中这盏清茶才是,”俊美少年忍不住微微谑笑的含眸看在水裳脸上。

    “哦,是这样吗,难道之前即是你在山下将我救下?”水裳疑惑,“可是我怎么好像觉得你长得不像是之前去山下浆洗道袍那个道童,”他说。

    “姑娘,那是新来的小师弟,看来莫不是姑娘你之前已经在山下仔细观察他多日了?”他问。

    “哼,让新来的小师弟每日里那样辛苦的去山下浆洗道袍,你这个师兄倒是也真懒散的可以,”

    “嗯,江湖规矩而已,姑娘你千万不要见外,但是若是新来的小师妹,倒是可以免除这等辛苦杂役,”他说话间忍不住无奈一笑,“姑娘你即是有心拜师,现下分管此项事宜的尘鸾师兄就在山上的梨花林深处煮茶,我可以悄悄带你过去。”

    “哦,不必如此多礼,其实水裳本来也是一直有心拜师修仙的,现下既然机缘巧合来到这里,说不定也是上天牵引,敢问仙长尊姓大名?”她问,“水裳日后只怕是要劳烦仙长多多担待照料。”

    “姑娘,拜师修仙可非一时冲动玩闹之举,姑娘你虽然骨骼清奇,资质出众,但是这样小小年纪就要入门修持,敢问你的父母家人可会同意?”少年微微有些疑虑的蹙眉问道,“而且南华一派不比那些寻常修仙门派,有一个隐情是必须要先行告知给姑娘你的,若姑娘不怕,还请先随清渊往这边梨花林中行来……”

    这位道号清渊的小仙长说话间已经牵引着水裳一路上默然不语的来到南华观后山的一片漫天飞雪般的梨花林子深处,只见每一株梨花树下都有一位一身素衣的修仙弟子在闭目清修,但是及至走近,水裳才看见清楚,这些看似闭目清修的修仙弟子,每一个人的头上都牵连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花苞,他们就像是从梨花苞中长出来的一样,而且现下看似还并没有真正孕化完成,还在等待最终花苞褪落,脱胎成人。

    如此骇然场面在一时间确是让水裳有些惶恐惊惧的措手不及,步步后退,但是清渊却顷刻间一转身伸手拦在她身后:

    “你先别怕,他们并非是被妖法控制,而是本来即是必须如此落胎化生才行,因为他们本是师父用这些梨花花苞孕化成形的,这些人前身其实俱是师父自三界中收拢来的门人弟子,只是因为生来即是妖胎,所以妖邪心性难改,一心想要叛出师门在三界中自立为王,按照门规,师父只得将他们处决,但是元神清洗净化之后,可以融入梨花花苞孕化成人,总好过沦入六道轮回,虽然如此强制改变他们天性有些不和顺其自然之意,但是在可以保留前尘记忆的情况下能够让他们乖乖留在齐云山上修行,清渊以为也当真并没有什么不可,”他说。

    “所以,以后你的这些师弟们就全都是这样一群从树上长出来的梨花精了?”水裳忍不住一脸骇然的看着他问,“你师父怎么敢确保一定能够控制住这些从新脱胎换骨一次的精怪心性,不让他们去人间为非作歹,为祸尘世?”她问。

    “哎,姑娘可曾听过一句话,妖精永远都是妖精,人有时候可不一定是人,”清渊忍不住微笑看在她脸上,“就像在下,虽然一介凡身,但是出生时克死祖父,七岁时克死家父,十四岁时克死家母,被整个家族嫌弃之下,只得前来齐云山上修行。”

    “哦,是很可怜,但是即是如此,也只是单独将你应得那份家产划分出来让你单独自立门户即可,将你赶上齐云山来修行,莫不是存心想要贪下你应得那份家产?”水裳疑惑。

    “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俗家姓李,单字名渊,祖父是西魏柱国大将李虎,父亲是大周柱国将军李昞,家父病逝之后,在下袭了家父的唐国公爵位,但是十四岁受封谯州,陇州,岐州三州刺史时,家母又偏巧病逝,二姨因为和母亲姐妹情深,因此而分外嫌弃在下,一道懿旨喝令在下随意寻个什么地方出家修行,不要再继续祸害族中亲众,在下觉得齐云山上是个好地方,就只身一人投奔上来。”

    “啊,你父亲是李昞,那你二姨岂不是当今的独孤皇后……”

    水裳话音未落,已经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其实你早已知道本宫身份,可对?”

    “郡主不必如此,俗话说,一表三千里,在下和姨夫杨坚自幼即不甚亲近,更何况郡主你若是自幼随父姓,本该姓窦才对,窦姓不在宇文一族九族之内,郡主你大可放心留在齐云山上,”他说。

    “哼,这样的规矩自然不必你来提醒,杨坚那个奸恶之徒是怎样对待宇文一族的,水裳一生一世都不会忘却,但是奇怪,你师父若是特意吩咐你来接待本宫,那本宫的身世现下岂不是已经在齐云山上尽人皆知了?”她问。

    “所以姑娘你终于承认自己想要拜师修仙的心中算计了?”清渊忍不住一瞬之间蹙眉含眸在她脸上,“其实不瞒姑娘,师父确是早已断定姑娘你日后必定会是一个祸乱天下,覆灭大隋皇朝的祸世妖孽,”他说。

    “哼,如此说来,你们是打算将本郡主永世禁在齐云山上了?”水裳忍不住一脸气急败坏的忿然看在清渊脸上,“只是你们确信当真能够禁住本郡主几日的吗?”她问。

    “姑娘你先不要如此气急,师父只是眼见得杨坚着实是个能够将整个中原大地大一统之人,姑娘你想必还不知道,就在你被带回来齐云山上之后昏迷不醒的几日里,杨坚已经派数十万大军攻下了偏安江浙一隅的陈朝,活捉后主陈叔宝,现在中原百姓都在为大一统之下的衣食无忧安居乐业而欢呼雀跃,姑娘你又何必为了宇文一族私怨,而一心想要将天下百姓再次卷入痛苦无边的烽烟战乱之中……”

    (三)

    因为南华上仙现下正在齐云山后山中的卷云洞中闭关清修,现下南华观中一切凡俗杂务尽数是被清渊口中这位看起来一副安分守己模样的尘鸾师兄接管,这位尘鸾师兄本来即是南华观中最好说话的一位,所以水裳提出来要先跟随在清渊师兄身边修行一段时日的要求很快即得到这位尘鸾师兄恩准,只是当这位尘鸾师兄无意间看见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着的一只罗缨双鱼玉佩时,水裳感觉到他明显是之前曾经亲眼见过这只玉佩一样,甚至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一些重要言语,但是最终却还是让水裳失望的硬生生强忍下来,因为清渊私下里告知过水裳这位尘鸾师兄本体是上古妖族风鸾一族中的一只身内生有水灵根的水鸾异类,所以水裳以为他即是在三百年前当真在齐云山上见过另一只罗缨双鱼玉佩,现下也未必能够对自己有任何价值,因为像是怀抱玉佩而生这样的天生异象本来就一定是牵涉到一些前世今生渊源的,但是水裳现下还哪里有心思去查考这些前世姻缘的虚无缥缈缘分,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设法覆灭大隋皇朝,灭尽杨坚一族,至于什么前世今生至死不渝,那简直是太奇谭了,因为她现下已经认定了一个这一辈子非嫁不可的如意夫君,那就是眼前这个一身青衣素袍的清渊仙长,因为眼下唯有这个唐国公李渊,能够成为自己向杨坚报仇的一把最锋刃利剑,既然杨坚他当日能够以柱国将军身份篡夺大周江山,篡夺宇文家皇位,那二十年后,另一位柱国将军李渊,也必定会在自己的一手操控下一夜之间篡夺掉大隋江山和杨家皇位,当然,以杨坚的文韬武略,自己眼下还远远不是对手,但是不要紧,凭自己对独孤皇后的认识,水裳料定这位传言中独步天下的独孤皇后,一定能够替杨坚多多生养出来几个祸及整个大隋江山的废物儿子。

    自此之后水裳就安心留在齐云山上跟随清渊修习南华一脉道法,如此朝夕相处之下,清渊自然是日渐被她给媚惑的神魂颠倒,意乱情迷,这一切虽然到底也是逃不过尘鸾师兄一双法眼,但是尘鸾师兄自认为这是天下百姓劫数如此,自然也就一味的对二人之间私下里这样不堪入目的私情爱欲充耳不闻,放任不管。

    这一日,因为青蝶山上的清欢太子无端跑来齐云山管辖范围内的滁州城中大开杀戒,将滁州城里最声名远扬的一座软香楼中一百多个接客姑娘给杀个干净,尘鸾一怒之下即刻决定下山来滁州城中将这个祸乱人间的清欢太子斩杀除祸,清渊见状急急表示自己愿意跟随师兄下山历练,水裳因为在山上待得久了,也想趁此机会去滁州城中闲散游逛一番,自然也好言央求着清渊一定要将她也给一起带上,尘鸾以为二人趁此机会跟随自己下山历练一下也好,随即答应二人要求,三人随意收拾了一下就立时动身下山急急赶来滁州城中,那时软香楼中血案已经将整个滁州城给震惊的天翻地覆的,待到尘鸾三人匆匆赶来软香楼中时,却见到内中只余四条人影在二楼过廊上刀剑相对,其中三人分别是玉蝶山上的清拂,青蝶山上的清欢和清音,另外一人却是大隋新近册立的太子杨广,之前的太子杨勇本来仁德纯善,品性良好,却不知为何忽然被废,现今新册立的这位太子杨广,在朝中上下本来就很不得人心,天下百姓也以为他品性远不及废太子杨勇,但是尘鸾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大隋皇朝满朝文武和千万凡夫百姓中的口碑不甚太好也就算了,竟然还暗中勾结邪祟妖孽,这才当真是大隋皇朝中一个最大祸害隐患,就只不知现下这样情形到底内中蹊跷到底如何,但是尘鸾料定他暗中勾结邪祟妖孽,必是因为和人间历朝皇族中人一般迷恋长生不老丹药所致,因为民间一些偏邪道术之中确是时常以女子精血炼制长生不老丹药,若是遇上一个荒淫残暴天子,在宫中活剐三千宫女炼药之事也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事情。

    但是既然杨广现下已经和这几个妖族孽障私相勾结在一起,现下这三男一女四人之间却为何又是剑拔弩张,刀剑相向,难不成是内讧,正当尘鸾心中对眼前怪异情形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没想到四人中神色最为激忿不已的清欢,一眼见到尘鸾身上这一身素白色仙炮之后反而是第一个向他发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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