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弦,崩得他心脏处传递出密密麻麻的疼,喉咙间滚动着哽咽:
“……盼盼。”
骆盼之听着顾峪昔几乎是挤出来的叫唤,又轻又沙哑,满是无助和茫然,狠狠地砸在他脑袋上砸得他脑袋嗡嗡响,这一瞬间他脑袋里浮现了无数糟糕的可能。
不会是顾峪昔的腰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吧?
是很严重所以顾峪昔才会那么难受吗?
他缓缓蹲下,跟坐在花坛上的顾峪昔平时,对上眼镜底下通红湿润的双眸,心疼得不行,抬手碰上他的脸,语气温柔询问:“宝宝怎么了啊,是医生说你的腰……很严重吗?”
能把顾峪昔弄成这么脆弱的事情,肯定是腰很严重了。
该不会是没法走路了吧?!
骆盼之顿时间开始疯狂自责自己没有再细心一点,怎么就没有发现顾峪昔最近腰不舒服呢!
顾峪昔望着蹲在跟前的骆盼之,这般温柔的询问,彻底瓦解了他的坚强,眼眶里的眼泪再也绷不住:“……我怀孕了。”
骆盼之瞬间呆愣住,他瞪大眼难以置信看着顾峪昔:“什、什么?”
这堪比晴天霹雳的惊喜狠狠砸在脑袋上,砸得他头晕目眩,胸膛处猜疑的所有不安像是被此刻的惊喜包裹得密不透风。
“可医生说不能要,”
这句话又一次狠狠地砸在骆盼之身上。
“因为我是alpha,我没有发育完全的生歹直腔太窄,不能够让宝宝健康成长。”顾峪昔缓缓低下头,眼泪滴落手背,他撑在膝盖上的手紧攥着,颤抖哽咽道:“……骆盼之,我们有孩子的,能有孩子的。”
骆盼之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那般,吊到嗓子眼的狂喜,下一瞬是沉到谷底的茫然。
听到顾峪昔有孩子,他很开心,很惊喜。听到顾峪昔说因为生歹直腔太窄不能让孩子健康长大,只能不要,他很伤心,很失落。
可他看着顾峪昔哭成这样,更加心疼。
他的顾峪昔可是能跟对方法务运筹帷幄对峙的首席律师,见识过顾峪昔在擅长领域里沉静对付自如,仿佛所有敌人所有棘手不会难倒这个alpha。
可偏偏,在他面前哭得崩溃。
都是因为他,如果他没有在易感期强制标记了顾峪昔,就不会怀孕,就不会让顾峪昔那么伤心。
骆盼之心疼至极将人搂入怀中,在顾峪昔看不见的角度彻底红了眼:“宝宝,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你受苦了。”
心疼这个像惊喜一样降临的孩子,但他更心疼自己的爱人。
顾峪昔紧紧搂上骆盼之的肩膀,感受着自己alpha的体温,强忍着不哭出声,以此藉慰他此时此刻内心的崩溃。
因为从没有想过自己身为alpha能够怀孕,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早就不再发育的生歹直腔能够孕育孩子,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能用什么言语去形容明明有了孩子却即将要失去孩子的那种痛。
可他已经是成年人了。
可他……
还是绷不住这个难以接受的真相。
他无父无母,可他有孩子了,也萌生了想为人父的期待,却又要他活生生将期待扼杀。
“我想要……骆盼之,我想要这个孩子。”顾峪昔从骆盼之怀中抬起头,红着眼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眸中带着不忍割舍的恳求:“我不想失去他,如果失去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我们都不会再有孩子。”
骆盼之看着哭成这样的顾峪昔,抬手摘下他的眼镜,用衣袖给他擦着眼泪,温柔耐心哄着:“我知道,但是你也说了,是医生说你的生歹直腔很窄,孩子可能不能很好的发育。”
而且会伤到顾峪昔。
本来之前他强制标记的行为就已经伤到了顾峪昔的生歹直腔,连他都能伤到顾峪昔,更不要说十月怀胎。
他绝不会拿顾峪昔的生命来开玩笑。
顾峪昔感觉自己的紧张闷堵感已经堵塞到喉咙眼,腰腹传递出的密密麻麻的疼仿佛像是在告诉他,这些疼都是因为生歹直腔里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向他做出的反应。
哪里不明白骆盼之的意思,医生已经说了最危险的可能。
需要付出很高的代价。
从内心深处再次上涌对莫文斌的恨意,如果不是莫文斌……
没有人能剥夺他为人父的权利。
他红着眼,流着眼泪怔怔看着骆盼之:“我们当爸爸了。”
骆盼之被顾峪昔这个眼神弄得于心不忍,稍稍别开视线,仿佛是感同身受的难受,他强忍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再影响顾峪昔。
“……我知道。”可他的声音终究是难以隐忍的带上哽咽之意。
顾峪昔深呼吸一口气,睫毛轻颤地闭上眼。
骆盼之喉间滚动着哽咽,将人搂入怀中。
所以为什么要给他们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又要将惊喜血肉模糊的从他们身上剥离。
“我们去看医生。”骆盼之搂过顾峪昔的后颈,贴上他的脸颊,拍着他后背轻哄着,眼眶渐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现在医术那么发达,指不定能有两全的方法。”
但如果会威胁到顾峪昔的生命,那这个孩子,他宁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