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爷刚想到这儿,就见那只黑毛狐狸翻开手里的厚本子,嘴里大声念道:“周洪周瘸子!”
周洪这名字我太爷听着陌生,但是这个“周瘸子”,不就是那个用剃刀割掉自己家伙儿,继张寡妇之后,第二个从山崖上摔死的人么,他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这些狐狸把他的鬼魂拘到了这里?我太爷继续看了下去。
这时候,两只手拿钢叉的小狐狸如狼似虎地,从人群里揪出一个家伙,五十多岁,身体微胖,秃顶,不过因为角度问题,我太爷只能看到他半张白森森的侧脸,长相不怎么样。
周瘸子起路来一拐一拐,瘸的厉害,这时候被两只小狐狸揪的跌跌撞撞,来到案桌前以后,其中一只小狐狸在他那条瘸腿上狠狠踹了一脚,噗通一声,这个所谓的周瘸子,直接五体投地摔趴在了案桌前。
这时候,就听坐在案桌正中的白毛狐狸说话了。
白毛狐狸声音浑厚,不紧不慢,也算透着那么几分威严:“周瘸子,你可知罪吗?”
地上的周瘸子这时候浑身瑟瑟颤抖,哆嗦声音着说道:“知……知罪,知罪。”
“你所犯何罪,从实招来。”白毛狐狸又不紧不慢说道。
周瘸子从地上战战兢兢抬起头,朝白毛狐狸右边的红衣女子瞅了一眼,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嘴里小声说道:“俺、俺欺负了张寡妇……”
“凌辱妇女,你该当何罪呢?”
“俺、俺不知道该当啥罪,俺、俺就知道张寡妇的身子好,俺就……俺就……”
“好?好啊!”白毛狐狸把头转向黑毛狐狸,“判官,凌辱妇女该当何罪?”
黑毛狐狸赶忙把手里的厚本子翻了翻,对白毛狐狸说道:“凌辱妇女,当下油锅!”
白毛狐狸一点头:“来人呀,将周瘸子压下去,放进滚油锅里,炸上一炸。”
白毛狐狸说完,之前的那两只小狐狸走上去揪住了周瘸子的两只脚脖子。
周瘸子吓得瑟瑟颤抖,嘴里讨饶着大叫:“大老爷开恩,大老爷开恩呐……”
“哼!”白毛狐狸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两只小狐狸不由分说,拖死狗似的把周瘸子拖走了。
因为角度问题,我太爷看不到两只小狐狸把周瘸子拖哪儿去了,不过,没过多大一会儿,从大殿深处传来“嗞嗞啦啦”的炸响声,就像面筋下到了油锅里似的,与此同时,传来一串凄厉的惨叫声。
大殿里的人群顿时骚乱起来,大殿两侧那些小狐狸赶忙用刀叉往人群里乱砍乱戳,好几个人被刀叉砍翻在地,骚乱很快被镇压了下来。
黑毛狐狸再次翻开厚本子大声念道:“羊倌儿周二!”
我太爷一听,在心里点了点头,这是继周瘸子之后第三个摔死的。
须庚,一个瘦小猥琐、身形佝偻的男人被两只小狐狸用叉子架着,扔到了案桌前!
白毛狐狸依旧一脸庄严,不紧不慢问周二:“周二,你可知罪?”
“知罪。”周二战战兢兢回道。
“你所犯何罪?”
周二偷偷抬起头,和之前的周瘸子一样,朝白毛狐狸右边的女子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欺负、欺负张寡妇。”
“还有何罪?”白毛狐狸又问道。
周二抬头看了看白毛狐狸,急道:“没、没咧。”
白毛狐狸猛地拿起惊堂木,在案桌上狠狠一拍,“胡说,还不从实招来!”
周二吓得一哆嗦,“真、真地没咧……”
白毛狐狸闻言,放下手里的惊堂木,从旁边竹筒里抽出一根令箭,甩手扔在地上,嘴里说了一个字,“打!”
白毛狐狸一声令下,两只小狐狸走过去,一个用脚踩住周二的腰眼儿,一个将手里的木棍狠狠砸向周二的大腿。
大殿里顿时传来木板和大腿的亲密撞击声,就像河边洗衣服的妇女在用棒槌砸衣服似的,叭、叭、叭、叭,同时,夹杂着周二惨绝人寰的嚎叫。
没多大会儿功夫,周二两条腿上皮开肉绽,再打下去就能见着骨头了,突然,周二嘴里没声儿了,显然疼晕了过去,这时候,另外一只小狐狸提着一只桶走过去,我太爷可以看到桶里盛满了红色液体,血似的。小狐狸哗啦一下把红色液体全部倒在了周二身上,周二肩膀一抖,立刻醒了,与此同时,我太爷惊讶地发现,周二腿上伤也好了,就像没被打过似的。
这一幕,让我太爷有点儿瞠目结舌。
这时候,就听白毛狐狸继续问道:“周二,你还有何罪,从实招来。”
腿上的虽然伤好了,周二显然还是疼的要命,哆嗦着声音说道:“俺,俺就欺负了张寡妇,别的俺、俺啥也没做过……”
“是吗?”白毛狐狸再次把头扭向黑毛狐狸,“判官,告诉他,他还有何罪。”
黑毛狐狸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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