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贾回道:“俺们领班的叫俺们先停下,他回家找俺们头儿商量咧。”
“商量什么?”中年人问道。
老贾一摇头,“这我就不知道咧。”
中年人笑了,说道:“这样吧,我每人给你们五十块现钱,你们吃过中午饭以后,接着干。”说着,中年人从兜里套出个皮夹子,从皮夹子里抽出三张五十的,先递给老贾一张。
老贾看着钱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我们两个,把钱接过了去。中年人又把剩下的两张递给我跟强顺,我没着急接,疑惑的看了老贾一眼,心说,这老小子,挣钱不要命了,咋啥钱都敢接呢?
就在这时候,强顺也伸手把钱接了过去,还偷偷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扭头一看他,又给我使了个眼色。
“拿着吧老弟,你看人家主家多好,五十块钱够你干两天了。”老贾在一旁说道。
我又看了老贾一眼,总感觉这老小子今天咋这么反常呢,就不怕自己也从架子上掉下来?转念一想,五十块钱呢,够我买五条新裤子了,管它呢,跟着下不害怕,干就干呗,他不怕摔折胳膊,我们怕啥。
接了钱吃过中午饭,休息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了干活的地方。
干过泥瓦匠的应该都知道,干活之前先和上一泡灰,然后往架子上备砖,灰和好了砖备齐了,师傅最后上架垒墙。
不过老贾今天挺奇怪,拿着个铁钎跟我们俩一起和起了灰,平常他根本就不会帮我们的忙,灰和的慢了还对我们吆五喝六的。
老贾一边和着灰,一边问强顺,估计觉得强顺看着比我老实吧,老贾问道:“强顺,想不想学垒墙当师傅呀?”
强顺看了老贾一眼,说道:“当然想学啦,我早就想当师傅咧,谁愿意一直搬砖和灰当小工呀。”
老贾笑了,说道:“就是,搬砖和灰都是娘们儿干的活儿,垒墙才是爷们干的,今儿就咱们仨,没人管咱,你上架垒墙吧,我在底下给供砖供灰,教你咋垒。”说着,老贾又看了我一眼说道:“黄河,你也上去吧,这可是你们学垒墙的好机会。”
我看了老贾一眼,心说,你个老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我们呢,怪不得接钱接的那么利索呢,赶忙一脸单纯的摇了摇头,“我、我就不学了。”
“为啥呀?”
“我、我有恐高症。”
我这话一出口,强顺扭头看了我一眼,看样子想要说啥,我赶忙瞪了他一眼,强顺扭过头对老贾说道:“我也有恐高症。”
老贾顿时一噎,看看我,又看看强顺,估计察觉出我们俩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骗,把铁钎放到一边,自己灰溜溜爬到架子上去了。
老贾这老小子今天垒砖垒的特别快,天还没黑,把北墙跟东墙垒的跟南墙西墙吃平了,他一个人再垒的话就得重新搭架子,转着圈儿垒,不过这时候,老贾从架子上下来了,冲我们一招手,“灰别和了,收家伙儿下工。”
强顺抬头朝天西边看了看,说道:“太阳还没落山咧,这时候就下工呀。”
老贾说道:“咱今天干的活儿不少,早点儿下工主家也说不出啥。”
我暗暗点了点头,我心里明白,老贾心里肯定也明白,两次出事儿都在天色擦黑,他现在早早把工赶出来,避开那个时间段,可能也就不会出啥事儿了。
果不其然,这一次,我们还真的没出事儿。回到住处,院门锁着,因为这时候还不到我们下工吃饭的时间,那做饭的妇女还没过来开门。
老贾领着我们俩又回到干活的地方,用水缸里和泥的水洗了把脸,随后缠着我们俩非要我们俩请客,他可能觉得我们俩今天拿的这五十块钱,拿的太便宜了吧,不过我也正想再到那饭店里问问,多老贾一个也不多,于是我们三个就一起去了。
等我们到饭店的时候,太阳刚好下山,天色暗淡了下来。
走进饭店,跟我们上次来时一样,冷冷清清的,那个女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手里翻着啥,可能是账本之类的,我们一进门,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跟着就是一愣,我示意老贾强顺坐到我们上次坐过的地方,没等女老板反应过来,走到柜台前拿起菜单点了两荤两素四个菜。
女老板这时候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低声问了我一句,“你们还没走呀?”
我笑了,小声回道:“事儿还没弄清楚咋走呢。”
“是没给你们工钱么?”
“不是,对了,你说的那口井我们找到了。”
女老板脸色顿时一变,压下声音,惊声说道:“你们咋这么大胆子呢?”
我又说道:“我们还把井里的水打来一点儿看了看。”
女老板的脸顿时又变了变,我接着问道:“从那口井里打上来的水你亲眼见过吗?”
女老板点了点头,一脸惊魂未定,“亲眼见过的,我们村好多人都去看了,水打上来跟血一样红,可吓人咧!”
我又问道:“是放水桶打的,还用潜水泵抽的?”
“潜水泵抽的。”
我点了点头。其实当我看见那口井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口井属于是一口钻井机钻出来的机井,口直径还不到五十公分,这种井要是把水桶顺到里面根本打不上来水,因为水桶到里面根本就翻不过来个儿,只有下潜水泵往外抽,不过这问题就来了,要是有人在潜水泵里做点手脚,在潜水泵的压力室里放点儿染料啥的,抽出来的水跟染料一混合,水就变颜色了,要说红色的井水是龙姑娘的血啥的,真的不太可能,只有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不过,要真是有人在潜水泵里动了手脚,那他的目的又是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