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啥?”我一听,脑子里立马儿清醒了很多,忙问:“你看清楚了么,谁要死了?”
弟弟脸色一黯,把头低了下去,我盯着他等了好一会儿,居然不见动静儿,吼道:“说话呀你,谁要死了!”
弟弟一激灵,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看他这架势,好像是知道了不想跟我说,我语气缓和了下来,哄他道:“黄山,你是看风水算命的,哥是驱邪抓鬼的,咱俩虽然学的不一样,不过咱俩也算是同行,最主要的,咱俩还是亲兄弟,你就告诉我,胡慧慧他们家谁要死了?”
弟弟又看了我一眼,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我立马儿急了,这小子,软硬不吃,差点没从床上蹦下来,“刘黄山,你说不说,别跟我说啥天机不可泄露。”
弟弟胆怯的瞅了我一眼,小声儿说了一句,“就是天机不可泄露,说了对咱俩都没好处。”
我叫道:“我不怕!”
弟弟低声道:“我怕……”
我瞅了他一眼,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我知道,这种泄漏天机的报应,不是我们兄弟俩能承受起的,万一我们俩都出了事儿,我们奶奶跟我们父母咋办呢。
想了想,我情绪又缓和了下来,轻问弟弟:“之前你在胡慧慧他们家挪那水缸,是不是想破这血光之灾?”
弟弟点了点头。
“那好,你告诉我他们家那水缸怎么挪,我去挪,要报应都报应到我身上。”
弟弟赶忙摇了摇头,“别挪了,错过时辰了,一动活,再动死,你拉着我没叫我挪成,就已经应了天意了。”
天意?
我一把揪住了他,“那你告诉我,他们家到底谁要应这个血光之灾?”
弟弟把眼睛缓缓看向了我,“哥,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承认吧……”
我抬起脚把他从床上踹了下来,“滚,大过年的净给我说这些败兴话,赶紧滚!”
“哥……”
“滚!”
弟弟出去了,我双手紧紧抱起了脑袋,那心里呀,跟刀绞的似的……
我不知道2001年大年初一那一夜是咋过来的,就感觉自己身体跟灵魂都分成了两瓣,早上勉强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枕头都快湿透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那些事,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大年初二,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出门的闺女要回娘家拜年。不过我父母都没去,叫我们兄弟俩去了。这时为啥呢,前面早就提到过了,我姥爷,也就是我外公,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就因为文革的时候给人打的太狠,留下了内疾,早早就过世了,我姥姥这时候呢,也去世两年了,她去世的时候我还在跟着陈辉四处流浪,回家以后我才知道我姥姥没了。
我姥姥姥爷都不在了,我父母初二也就不用回娘家拜年了,改成我跟弟弟上我舅舅家拜年了。
不过,因为昨天的事儿,我不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而且一天都没理我弟弟。圣人有云:不迁怒,不贰过,我不是圣人,我弟弟好心把事儿告诉我,我却有点儿迁怒他,感觉他就是个乌鸦嘴。
其实,这就是一个算命人的无奈,算出好卦皆大欢喜,算出歹卦,不免给人迁怒。所以说,现在算命的,一见好卦给你说的天花乱坠,一见歹卦,闭口不谈。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怎么熬到了晚上,吃过晚饭,迫不及待的到小卖部给胡慧慧打电话,所幸还是胡慧慧直接的接的电话,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心里顿时踏实多了,傻不拉几的问她好不好,她说挺好的,还跟我到她姥姥家玩的很开心,我越发放心了。
不过,等把电话挂断以后,我又担心了起来,今天没事,明天会不会有事呢?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初三,我又给她打了电话,初四,又打电话,初五……胡慧慧问问,黄河,你这几天怎么了,为啥天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呀?
我顿了好一会儿,颤着声音说,我、我想你……
我明显听见胡慧慧在电话那头儿笑了,停了好一会儿,她说道,明天我们全家出去玩,我不想去,你来家里找我吧。
又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起来,洗完脸去照镜子,这才发现自己满眼血丝一脸憔悴,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咋过来的。
吃过早饭,我这就到了胡慧慧家门口,院门关着,敲了两下门,院里传来一窜小跑的脚步声,院门开了,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我们彼此看了一眼,她笑了,笑的很美。
骑上她的自行车,我带着她到我北边上看雪景,其实没啥好看的,这山上我天天来砸石头,不过胡慧慧喜欢,自行车锁在山下,带着她爬到山顶,迎着山风,眺望远处。
“黄河,我好像从来都没见笑过。”
“谁说我没笑过,初一上你们家拜年我还笑了。”
“我没看见,不算,你现在就看着我,给我笑一笑。”
我想哭……
那天,我们定下了一个约定,每天晚上吃过晚饭出来见一面,风雨无阻,不要再打电话,不要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人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晚上附近有个厂矿放烟火,虽说是“附近”,但也不近,我们两个又偷偷跑出来见面,我还刻意把自行车骑了出来,带上她一起去看烟火,那一天,我们两个把手拉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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