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那女人,两个我都惹不起,好汉不吃眼前亏呀,我也学着那熊孩子,把脑袋一耷拉,转身走出了门。
出了门我就往回走,“啪”地一声,我后背上又挨了一下,抽的我猛咝了一口凉气,我就知道不是这个方向。
回头朝那熊孩子一看,那熊孩子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抬起手里的血鞭子朝他自己身后指了指,一字一顿道:“往这儿走。”
走你娘个头!我刚要撒腿跑,风衣男人跟那女人全从房里出来了,我立马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女人盯着我说道:“我看这孩子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不如把送进洞里做个开山童子。”
风衣男人看了看我,对女人说道:“刚来的孩子都是这样儿,过几天就好了。”
女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风衣男人说道:“那我亲自把他送过去,免得被他半路惹出麻烦。”
我一听,立马儿老实起来,把脑袋一耷拉,朝那熊孩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风衣男人又把铁链给我套脖子里了,拉着铁链走在前面,那熊孩子拿着鞭子走在后面。
走了大概能有十几分钟,走出了树林,眼前一片开阔,而且我还看见山了,离这里还有一大段距离,只不过也是血红无比。
近处,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一堆堆连根拔起来的野草,空地再往前,就是一大片草地,那草都有齐腰深,走在里面估计跟走稻田里差不多。
草丛跟前并排蹲着一大遛孩子,在这些蹲着的孩子身边,还都一对一站着一个拿血鞭的孩子,蹲着的那些孩子正在拔草,那些拿鞭子的孩子时不时扬起鞭子抽一下,我就发现其中有一个孩子,蹲在那里一边拔一边咧咧,好像是在哭,他身边拿血鞭的孩子正可劲抽着他,一鞭子下去嚎叫一声,十分凄惨。
就在这时候,我后背上也给我身后那熊孩子抽了一下,疼得的火往上撞。风衣男人把脖子里的铁链又给我摘了下来,一推我肩膀,把我推了个趔趄,“小子,干活儿吧,一天一千棵,拔不完就挨打。”
这到底是他娘的啥地方呀,还有没有王法了?
拿鞭的那熊孩子把血鞭一指,“到哪儿去。”
我一瞧,是叫我跟那些孩子并排蹲下拔草,我一寻思,这个风衣男人待会儿可能就会离开,等他离开以后这里就只剩下孩子了,到时候瞅机会我再跑。
我老老实实走到草丛跟前,蹲在了那个正在咧咧哭的孩子身边,蹲下去以后我扭头一瞧,顿时一愣,这不是强顺么?
就在这时候,后背上“啪”地又挨了一下,与此同时,传来那个熊孩子的声音:“快干活儿!”
我赶忙把手放到身前的一棵草上面,胡乱拔了起来,一边拔,我趁机回头瞥了一眼,就见那个风衣男人已经转身离开,我心想,等他走没影了再说。
这些草,也不知道是啥草,不但又高又大,还难拔的要命,别说一天一千棵,一天能拔一百棵就不错了,这到底是啥鬼地方?
风衣男人很快钻进树林走没影儿了,我用上吃奶的劲儿拔出一棵草以后,刻意往身边的强顺那里挪了挪,强顺这时候双手拔着一颗草,嘴里咧咧着,根本就没发现我蹲到了他身边。
我低声朝他喊道:“强顺,强顺……”
强顺扭头朝我看了过来,顿时一愣,很快的,他带着哭腔大声叫道:“黄河,你咋也来咧!”
就这一嗓子下去,“啪”“啪”两声,我们两个别分挨了一鞭子,我肚子里的火儿立马就窜上来了,
你他娘的一个三年级的小毛孩子,敢打我六年级的,不想活了你!
我腾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揍我身后那孩子,强顺赶忙也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我,颤着声音说道:“黄河黄河,可不能跟他们打,咱打不过他们。”
我猛地甩开了强顺,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他这么窝囊过呢,给几个小毛孩子欺负成这样儿都不敢吱声儿,我冲过去把抽我那孩子一脚蹬翻在地,强顺身后那孩子见状,抡起手里的鞭子朝我抽了过来,我抬起胳膊挡住脑袋,一斜身整个人朝他撞了过去,到了他身边以后,抱着他把他摔翻在地上了,没等他爬起来,我一翻身骑在了他肚子上,左右开弓,没头没脑朝他脑袋上打了起来。
与此同时,强顺在我身后大叫一声。我扭头一看,给我踢翻的那孩子站了起来,强顺大叫着朝他冲过去,抱着他把他也摔翻在了地上。我一看,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好兄弟!
我们两个骑在那俩孩子身上把他们一顿痛打,顷刻间,整个草地这一块儿乱成了一锅粥,很多拔草的孩子也从地上站起来,跟拿鞭的孩子打了起来。
陈瞎子后来又跟我奶奶说过,你家这大孙子,不光有啸长空的命,他脑后还生着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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