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浑身鳞片,腹部前后也有两对肉瘤,就好像要长出腿脚了似的。不过这到底是个啥玩意,我爸从没见过,他也说不清楚。
见这东西在隧道口儿喘起了气儿,我爸可不想给它喘气儿的机会,等它把气儿喘匀实了,就该自己倒霉了。
我爸深吸一口气,脚尖一蹬地,窜过去抡起铁锤照定它脑袋上就砸,那东西见状把血盆大嘴一张,发出“咝咝咝”的怪声,好像在威胁我爸,不过我爸可不管那么多,开弓可没有回头箭,铁锤不遗余力地砸下去。
那东西见恫吓不住我爸,立马儿把脑袋一摆,身后的大尾巴朝我爸抽了过来,呼呼挂风。这要是给抽上了,骨头都得给抽碎了不可。
不过,我还不知道我爸这时候是咋回事儿,好像跟这玩意也有仇似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尾巴抽过来居然不躲不闪,砸下的铁锤去势不减,只是因为那东西把头甩了一下,铁锤中途稍微该变了一下方向,不过严格要论起来,那东西的大尾巴应该先抽到我爸身上我爸才能砸在它脑袋上,所以那东西有恃无恐,它也不躲了,两厢一个砸、一个抽,硬生生硬撞起来,这时候拼的是胆色和勇气,谁稍一露怯谁就输了。
间不容发,就听“嘭”地一声,顿时血光迸溅。我爸浑身打了个激灵,眼前一黑……奇怪了,我爸心说,我的眼睛啥时候闭上了?睁开眼一看,亮堂堂的晃眼睛,而且这光好像是好像是电灯光,眨了两下眼睛再一看,更奇怪了,自己居然在自己寝室的床上躺着,与此同时的霎那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疼,而且感觉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不再是湿湿的,身上盖着一条薄床单。
咋这么奇怪呢?我爸纳了闷了,动了动胳膊,还行,两条胳膊都还能动,一使劲儿,用两条胳膊撑着上半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王思河的声音:“哥,你醒啦。”
我一愣,扭头朝声音一看,就见王思河一脸担心地从旁边一张床上站了起来,旁边一张床铺上似乎还有个人,我爸转眼一看,在另一张床铺上坐着个女孩,是茹真真,看见茹真真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我爸心里立马儿踏实多了。不过茹真真这时候满脸泪痕,见我爸醒了,眼泪又流了下来,赶忙从床上站起来,哽咽着对我爸说道:“震龙,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我爸看了看王思河,又看了看茹真真,问道:“我咋在这儿呢?”
我爸这话一出口,导致王思河跟茹真真同时一愣,王思河说道:“哥,是我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的,你不记得了?”
我爸摇了摇头,说道:“我记得……我记得我刚刚还拿着铁砸那水怪呢,好像……好像还感觉那东西的血喷了我一脸,咋一转眼,我就到床上了呢?”
王思河说道:“啥一转眼?哥,这时候天都黑咧,离你打死龙那会儿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啥?你说啥?”我爸惊讶地看着王思河,我爸不是惊讶天黑了,而是,我爸问王思河:“你说那是个啥?”
“龙呀,咱们这里那几个臭老九都说了,那是条龙,就是还没成型呢,哥,你把龙都打死了,现在咱们玫瑰泉的人都说你是革命英雄。”王思河兴奋地说道。
革命英雄?这时候,文革还没有彻底过去,属于是文革后期,啥都能跟“革命”沾上边儿,打死一条龙也跟“革命”扯上关系了。
茹真真走过来轻轻坐到了我爸床边,那时候的人思想还非常保守,不像现在,大街上亲嘴都不觉的影响市容,那时候,上大街都不敢并肩走,一前一后,茹真真能当着王思河的面坐在我爸床上,已经算是很开放了,茹真真对我爸说道:“你可把我吓死了,以后不许你这么做了。”
王思河赶忙说道:“俺哥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嘛。”
茹真真一听,脸上一红,羞涩地地低下了头。
我爸问道:“那水……那条龙呢?”
王思河回道:“还在坑边儿放着呢,你跟那龙一起从水底漂出来以后,他们没人敢下水,到工棚那里把我喊了过来,我到水里把你捞了出来,后来,我又带着几个人把那龙从水里扛了出来。”
闻言,我爸挪了挪身子,从床上下来了,往身上一看,衣服确实是干的,不过不是刚才那件,后来听王思河说,是茹真真把他的湿衣服给换了下来。
在地上站稳身子以后,我爸对王思河说道:“走,带我过去看看那龙。”
王思河说道:“哥,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看也不迟。”
我爸一摆手,“不用,我没事儿,就是有些事儿我弄不明白,现在就得去看看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