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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儿的黄鼠狼是不少,不过跟狗这么的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猛地朝地上“嗵”地跺了一脚,一般的小动物,你只要朝地上跺一脚,立马就能把它们吓的连窜带跳,有些胆小的直接就吓尿了。不过我现在这一脚跺下去,供桌底下那俩黄鼠狼居然一动不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唬不住别人就该自己没底了,我见它们俩不怕,我心里顿时发毛了,不敢再往它们跟前凑,倒退着退到了床边儿。我床底有竹竿子跟木棍,那是我妈搭豆角架用的,春末夏初的时候给菜地里的豆角搭上架子,秋天的时候收起来放到我床底下。
扶着床沿儿我慢慢蹲下身子,伸手往床底下摸,不过眼睛没往床底下看,死死盯着桌子底下的那俩黄鼠狼。
狗、狼,包括狐狸黄鼠狼,它们这些畜生都是天生的猎手,在跟它们对峙的时候绝对不能转身,甚至连眼神都不能动,眼神儿稍向别处一动,它们立马就扑过来了。比如你在路上遇到一直恶犬,你想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它,你去拿石头的时候,眼睛就得盯着它,你要是一低头,它很有可能趁势就会扑过了。有些畜生还会读心术,你心里一露怯,眼神儿里就带出来了,导致它那边儿士气大涨,还得扑你。
我在从床底下摸到一根比我手腕细一点儿的木棍,慢慢抽出来以后我站起了身,这时候,供桌底下那俩黄鼠狼居然还是一动不动。
双手攥木棍,我胆子壮了几分,朝供桌小心翼翼走了过来,走到一定距离,感觉木棍儿能够着那俩玩意儿了,我把棍头朝它们捅了过去。
叫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一棍子捅在了其中一个身上,两个家伙居然连躲都不躲,我挨个儿又捅了它们几下,它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好歹爬起来折腾两下呀。木棍捅它们身上软软的,很有肉质感,我当即就纳了闷了,难不成是俩死黄鼠狼?不过死黄鼠狼的眼睛有这么亮的吗?
黄鼠狼跑家里趴桌子底下就够稀罕了,居然眼睛还明亮亮的一动不动,这也太诡异了,我感觉自己头皮有点儿发麻了。我又退到了自己床边,在我枕头边儿上放着一个手电筒,我一手拿木棍,一手拿手电筒,打开手电筒朝桌子底下一照,确实是俩黄鼠狼,而且还是两只不知道长了多少年头儿的老黄鼠狼,嘴巴上的须子跟眼睛上的眉毛都白了。
这时候我发现两只黄鼠狼身边还放着一个木头牌子,牌子是立着的,刚才因为桌子底下太黑一直没发现,这时候我用手电筒一照,牌子上居然还写着字,用米分笔写的,上面写着:“不许碰这两位仙家”,看样子是我奶奶写的,我顿时一愣,这两只白胡子黄鼠狼是两位仙家?
我手里的木棍掉地上了,心里一沉,坏了,附在我爸跟王思河身上的那俩仙家,估计就是这俩黄鼠狼,它们这是把肉身留下,魂魄出窍附在了我爸跟王思河身上,这要是叫奶奶知道我用木棍捅了仙家的肉身……后果很严重,而且听它们说话那口气,应该就是我在村外丁字路口撞上的那俩过路仙,当时听她们的声音就像两个很漂亮的仙女,差点儿没勾起我这个早熟小少男的遐想,没想到,竟是俩煞风景的黄鼠狼。
我弯腰从地上把棍子捡了起来,放到床下以后,索然无趣地脱衣服睡觉,上衣脱掉我就脱裤子,裤子脱到一半儿,我忍不住扭头朝桌子底下又看了一眼,就见那俩黄鼠狼还在眼睛冒光的盯着我。
我抽了两下鼻子,我这边脱裤子露小**,那俩母黄鼠狼趴桌子底下眼睛冒着光看着,咋感觉这么不自在呢。
我把裤子又提上了,走过去蹲到桌子底下给它们俩转了个位置,随后脱衣服关灯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浑身一冷,好像有人把被子给我掀开了,我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一看,屋里的灯亮着,耀眼生花,在我床边,还站着一条人影,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是奶奶,带着困意对奶奶说了一句:“奶奶你回来了。”
我的话音没落,奶奶厉声问我:“谁叫你动她们的?”
我一时间没明白奶奶这话啥意思,回问了一句:“动啥呀?”
奶奶又说:“桌子底下那俩仙家,我不是写了牌子嘛,你动它们干啥。”
一听奶奶这话,我睡意立马儿减了一大半儿,从床上坐起来把被子重新拉到身上,慢吞吞说道:“我脱衣服它们盯着我看,我就给它们转了个位置,脸对脸,叫她们自己看自己了。”
“你、你这倒霉孩子!”奶奶猛地把手抬了起来,我见要打我,赶紧蒙头钻进了被窝里。
“出来!”奶奶再次把被子给我掀开了,“把衣服穿上,给两位仙家磕头赔罪。”说着,奶奶把我被子给我抱走了。
我一看这不起来也不行了,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奶奶这时候走进里屋不知道去干啥了。
我走到供桌跟前揉揉眼睛朝供桌底下一看,那俩黄鼠狼不见了。我心里顿时高兴了,这就不用给它们磕头赔罪了,找奶奶要回被子躺床上接着睡,一转身,我的妈呀,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