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一句话招呼不到就会出事儿,批条子就算了,还是瞅机会自己逃跑吧。想到这儿,我父亲径直朝寝室走去。
寝室里,王思河跟小茹还在等着我父亲。回到寝室关上门,我父亲跟他们两个把情况说了。王思河听了一屁股坐到床上,嘴里嘟哝了一句,“这下可好咧,刚出虎口又进狼窝咧。”
索性那小茹这时候比我父亲两个还要着急,没听清王思河嘟囔了句啥,不过我父亲听清楚了。我父亲走过去坐到王思河身边,对他说道:“今天看样子咱是走不了了,要不咱们这么办吧,我去探探小茹姑娘那个同学的口风,看他知不知小茹的事情,你去找昨天把咱带来的那个家伙,我看那人不错,你找他要三个二七派的红袖章,咱带上以后会更安全一点儿。”
“这行吗?”王思河看了父亲一眼问道:“要是小茹的同学知道小茹是红星派的咋办?要是那家伙不肯给我红袖章咋办?”
我父亲说道:“走一步是一步,不行再想别的办法。”说着,我父亲朝小茹看了一眼,又说道:“咱仨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人出事儿,仨人都跑不了。”
“那走吧,别耽误了。”王思河从床上站了起来,我父亲也站了起来,我父亲问小姑娘小茹,“你那同学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儿,穿什么衣服?”
小茹回道:“她叫周巧凤,梳着跟我一样的两个大辫子,穿着一件红布小花儿的薄棉袄,脸很白,左嘴角有颗……”
没等她说完,我父亲把手一摆,问道:“你说她是个女的?”
小茹点了点头,“我现在跟她一个寝室,还好我先看见了她。”
我父亲没理会小茹这句话,把眼睛看向了旁边的王思河,说道:“咱俩换换吧,你去找她同学,我去要红袖章。”
“为啥呀?”王思河问道。
我父亲看着王思河没说话,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停了一会儿,王思河点了点头,说道:“好咧,俺去,俺打小就给女同学们骂俺臭不要脸,跟女孩子打交道的事儿,俺去最合适……”
我父亲转脸又对小姑娘小茹说道:“你就先在这儿等我们一会儿吧,那些人不知道都在外面忙啥,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回来的。”
小姑娘点了点头。我父亲两个并肩走向房门,来到房门口儿,还没等把房门拉开,小姑娘在他们身后喊了一嗓子:“你们等等……”
我父亲两个同时回头,小娘娘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们……你们不会去检举揭发我吧?”
王思河闻言当即一撇嘴,不屑地说道:“俺们不是你们!”
我父亲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咱们仨是一根绳上蚂蚱,我们揭发你对我们也没啥好处,放心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吞吞吐吐说道:“那、那我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吧,我不叫小茹,小茹是我的姓,我叫茹真真。你们找到我那同学,一说我的名字,她就知道是谁了,我们俩个上初中的时候,关系是最好的,不过现在……现在……”
我父亲说道:“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亲兄弟都有可能相互检举揭发,更可况朋友呢。”
小茹狠狠点了点头。
王思河说道:“放心!俺们虽然跟你不是朋友,不过俺们不会检举揭发你!”
两个人出了寝室,来到外面以后,两个人很快分开,王思河去找小茹的同学,我父亲去找昨天拿步枪的那家伙。
书说简短。我父亲向几个人打听了以后,弄明白昨天拿家伙的叫啥了,大名叫赵胜利,父亲是八路军军官,母亲是八路军卫生员,根红苗正,这家伙是日本鬼子投降那天出生的,只比我父亲大四岁,因为长的老相,看着二十五六了,其实虚岁才二十二,现在是他们二七派战斗队的大队长。
我父亲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刚带着一群人从外面训练回来,这群人能有三十来号儿,每人都背着一支步枪。
我父亲找到他说明来意,这人挺痛快,直接从那些队员身上揪下三个红袖章给了我父亲。我父亲趁势又说,自己三个不想在这里多留,自己三个目标是上北京见*,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放他们离开。
赵胜利一听就跟我父亲说:“下午咱们这里有个追悼会,既然你们三个也是咱们二七派的人,就一起送送革命同志吧,等追悼会开完了再走。”
我父亲一听在心里皱眉,嘴上却问:“咱们的哪位同志牺牲了?”
赵胜利说道:“昨天晚上夜袭红星保皇派,那些保皇派的人负隅顽抗,咱们这里牺牲了两名同志。”
我父亲一听,心说,他们这些人手里有家伙还死俩,那红星派的人死的不是更多?
猛然间,我父亲想了那个老婆子,昨天那么混乱的场面,那老婆子会不会也跟着倒霉呢?